第69章 血疫。（续）（2/2）

“妖女！就是你搞的鬼？！”那军官又惊又怒，举起手中长刀指向我，“兄弟们，给我拿下这妖女！一定是她带来的瘟疫！”

愚昧，而又可悲。

我看着他们周身缠绕的杀戮与贪婪的血色气息，心中并无愤怒，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他们也是这混乱时代的产物，是被欲望驱使的可怜虫。

我没有动，甚至没有再次散发威压。

只是抬起右手，食指轻轻向前一点。

指尖前方，空气仿佛水面般荡漾了一下。一股凝练的星辰之力化作一道细微却无比璀璨的流光，如同瞬移般，直接出现在那军官的眉心。

军官前冲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的凶狠凝固。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下一刻，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气息全无。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星辰之力直接湮灭了他的生机。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跟着冲来的叛军，全都吓傻了，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立在原地，惊恐万分地看着我，又看看地上瞬间毙命的头领。

我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

“滚。”

只有一个字，却仿佛带着千钧重压，砸在他们的心头。

这群叛军如蒙大赦，发出一阵鬼哭狼嚎，丢下兵器，连滚爬爬地转身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街道上再次恢复了某种诡异的平静。获救的百姓们看着我，眼神更加敬畏，甚至带着恐惧。力量，无论用于拯救还是毁灭，总是令人畏惧。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刚才的动静太大，必然会引来更多、更强大的敌人。无论是叛军中的高手，还是可能潜伏在暗处、被“石心”残余力量影响的存在。

我必须去下一个“石瘟”爆发的重灾区，同时，也要开始着手解决宫变的根源。

我抬头，望向皇城的方向。那里，火光最盛，杀声最烈。萧烬，应该已经在那里了吧？

还有皇帝……那个坐在龙椅上，可能只是傀儡，也可能藏着更多秘密的帝王。

“石瘟”的缓解，只是暂时稳定了底层民心。真正的风暴眼，依旧在在那座紫宸殿中。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条重获生机的街道，身形一动，如同融入夜风的轻烟，向着城内“石瘟”气息第二浓重的区域掠去。

在我身后，获救的百姓们自发地跪伏在地，朝着我消失的方向叩拜，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祈祷，又像是在膜拜一位降临凡尘的神只。

夜空下，我穿梭在燃烧的街巷与绝望的哭喊之间，指尖流转的星辉，时而化作治愈的甘霖，抚平瘟疫的创伤；时而化作裁决的利刃，清除挡路的恶徒。

我所过之处，灰黑色退散，生机重现。

但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我不断动用力量，尤其是击杀那些充满恶念的叛军时，心口星核传来的反馈，并非全然是温暖与光明。似乎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冰冷的、属于“秩序”另一面的“绝对”与“寂灭”之意，也在悄然滋生。

平衡的支点……

维系光明与黑暗、生机与寂灭、创造与毁灭的……平衡。

这条路，远比我想象的，更加艰难，也更加……危险。

而皇城方向，一道比之前所有狼烟更加粗壮、颜色更加深邃、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暗紫色烟柱，伴随着一声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非人的尖啸，猛地冲天而起！

一股远比“石瘟”更加邪恶、更加庞大、带着熟悉而又令人憎恶的疯狂气息，如同风暴般，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

我猛地停下脚步，望向那暗紫色烟柱，左眼剧烈跳动，星核传来清晰的预警与……一丝本能的排斥！

那气息……是“墟”的残留！而且，是被刻意引导、放大、甚至……“驯服”了的力量？！

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烬！

我的心，第一次，因为那个男人，揪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