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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骨粉真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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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对着液体低吼,尾巴扫过医案上的“解骨粉毒方”,其中“九尾狐血”的药材旁,父亲用朱笔圈出个“活”字。苏轻晚突然明白,那些骨粉里的生机不是来自骨质本身,而是玄墨母亲玄珠的血——染方手册里说“狐血可存魂七日”,二十年来不散的冤魂,正是靠着狐族的灵力支撑。

沈砚的手突然被骨片渗出的液体灼痛,左眉骨的刀疤泛起红光,与骨片的暗红融为一体。“祖父的日记里说,王瑾用织工骨粉染的绸缎,能让接触者产生幻觉。”他想起禁院兵器库的幻境,“那些水纹绫不仅藏着布防图,还是能操控心智的邪物。”

药碾子突然自行转动起来,骨粉在碾槽里聚成个小小的狐妖冢模型,硫磺味的烟雾从模型顶端冒出,裹着片烧焦的绸缎碎片。苏轻晚展开碎片,上面残留的织纹显示这是水纹绫的一角,狐爪印的瞳孔处绣着极小的“李”字,针脚与东宫贡品的绣法完全相同。

“李涵知道骨粉的秘密。”沈砚握紧那枚铜戒指,戒面的绿松石在掌心发烫,“他不仅默许王瑾用织工骨粉,还让这些邪物流入东宫。”他想起狐形摆件里的布防图,太子的寝殿位置被特别标注,周围环绕着狐狸藤蔓,“太子也是受害者。”

更夫敲过五更时,济世堂的铜壶滴漏突然停滞,最后滴水落在骨粉样本中,激起的涟漪里浮现出段影像:苏文渊在窑厂石臼旁解剖骸骨,玄珠蹲在旁边用尾巴蘸取骨粉,在地上画出解毒配方,王瑾的银面具在暗处闪着冷光——正是医案夹层那张处方的原型。

“父亲在研究解药。”苏轻晚的眼泪滴在处方上,墨迹晕开的地方显露出“需九尾狐心头血”的字样,与玄墨此刻跳动的心脏位置重合,“玄墨是唯一能救他们的。”她突然按住玄墨的后颈,那里的毛发下有块心形的胎记,在月光下泛着与骨粉相同的磷光。

沈砚突然想起阿福紧握的半张收据,与祖父那半张拼合后,背面的“百工司禁院第三块地砖”字样旁,还有行极小的批注:“骨粉遇狐血显真形”。他看向玄墨,猫正用爪子拍打案几上的骨粉,粉末扬起的瞬间,在晨光中组成完整的东宫地图,每个暗哨位置都标着闪烁的红点——是用织工的骨灰绘制的。

“布防图是用他们的骨头画的。”沈砚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王瑾说的‘处理织工余孽’,就是把他们的骸骨磨成颜料。”他想起兵器库找到的水纹绫,那些流动的织纹根本不是绣上去的,而是用不同织工的骨粉分层染色,在光线下产生的视觉效果。

玄墨突然对着医馆门口嚎叫,沈砚拉开门,看见巷口的青石板上,昨夜的血珠轨迹重新显现,这次组成的狐形指向城西的窑厂,尾巴尖正好落在石臼的位置。苏轻晚将所有骨粉样本装进瓷瓶,发现瓶身自动浮现出狐妖冢的地图,二十个红点在其中三个位置闪烁,与王瑾账册里“处理余孽”的日期对应。

“我们得去窑厂。”苏轻晚将解药处方折成小块塞进沈砚怀里,处方边缘的狐尾草图案与玄墨尾尖的白毛产生共鸣,泛出淡淡的银光,“父亲在石臼里藏了东西,能让骨粉显形的东西。”她的指尖抚过医案最后页的空白处,那里用指甲刻着个“烬”字,笔画里的木屑带着焦糊味,与窑厂灰烬的气息相同。

离开济世堂时,玄墨突然窜进药柜底下,叼出个蒙着布的铜盘,揭开后露出二十根银针,针尾都刻着狐爪印。苏轻晚认出这是父亲特制的“探骨针”,能根据骨质密度变色,她将针插入骨粉样本,其中三根立刻变成暗红色,针尖指向百工司的方向——是苏文渊和另外两名织工的骸骨所在地。

沈砚翻身上马时,发现马鞍垫着的绸缎正在变色,原本靛蓝的底色渐渐透出暗红,织纹里的狐爪印越来越清晰,最终在马鬃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九条尾巴在晨光中缓缓舒展,与染缸倒影里的玄墨真身完全重合。他知道,骨粉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那些浸透了冤魂的绸缎,终将在三月初三的血月之下,揭开所有被染料掩盖的罪恶。

玄墨蹲在他肩头,绿眼里映着窑厂的方向,爪尖沾着的骨粉在风中扬起,像无数细碎的星子。苏轻晚的医箱里,探骨针的暗红光芒越来越亮,二十个织工的冤魂仿佛就藏在那针尖的光晕里,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沈砚握紧缰绳,快马扬起的尘土中,他仿佛听见无数织梭同时震颤的声响,从染坊到狐妖冢,从骨粉到绸缎,交织成一曲跨越二十年的镇魂歌。

前方的官道上,王瑾的马车正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车帘缝隙里露出半块染梭,梭身的“苏氏”二字沾着新鲜的血。沈砚的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左眉骨的刀疤在阳光下泛着红,像在燃烧。他知道,窑厂石臼里藏着的不仅是织工的骸骨,更是能让王瑾和李涵万劫不复的铁证,而这场用骨粉染就的秘闻,终将在那些冰冷的石臼中,迎来最残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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