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巨擘插手（2/2）

问道崖并非山崖，而是一处独立的小型洞天世界。这里灵气浓郁得化为液态灵泉，遍地生长着外界早已绝迹的灵草仙葩，空中弥漫着淡淡的大道法则气息。

秦夜躺在一张温玉床上，依旧昏迷不醒。他身体表面的裂痕在玉床和周围浓郁生机的滋养下，极其缓慢地愈合着，但神魂的创伤和体内那股因强行承载魔威而留下的暗伤，却非寻常手段能够治愈。

玄玑老祖与天炎老祖的化身，正立于玉床之前。两位老祖的真身仍在闭关，此刻降临的乃是蕴含他们一丝神念的灵气化身。

天炎老祖的化身如同燃烧的火焰，脾气显然也较为直接，他目光如炬，盯着秦夜胸口：“玄玑，你确定没感知错？当真是……那东西的气息？此子身上，怎会怀有如此不祥之物！”

玄玑老祖的化身则显得飘渺淡然，他缓缓道：“气息虽微弱，且被此子自身煞气与某种奇异力量层层封禁掩盖，但本质不会错。确是‘噬天’碎片无疑。只是……这块碎片似乎与记载中的有所不同，竟与此子性命交修，更在危机关头主动护主，实乃异数。”

“哼！无论有何异数，此等禁忌之物，留在门下一个弟子身上，终是祸胎！不若……”天炎老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玄玑老祖抬手打断了他：“此子能以煞入道，修成领域雏形，心志、天赋皆属顶尖。更难得的是，观其气息，根基扎实，煞气精纯，并未被那碎片完全侵蚀心志，反而隐隐有驾驭之势。此乃万古未见之变局，是劫，或许亦是缘。”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秦夜的肉身，看到了那沉寂的骨片：“况且，‘噬天’既已认主，强行剥离，恐引发不可测之后果，甚至可能惊醒其中沉睡的古老意志。届时，才是真正的浩劫。”

天炎老祖沉默片刻，周身火焰明灭不定，最终冷哼一声：“那你待如何？难道就任由这定时炸弹留在宗门之内？”

“且先稳住他的伤势，观察其心性。”玄玑老祖做出决断，“上古战场开启在即，送他进去。于生死间，最能见本性。若他能恪守本心，驾驭此力，或可成为我云渺道宗应对未来大劫的一张奇牌。若其心性被魔物所染……”

后面的话，玄玑老祖没有说，但天炎老祖已然明了。若秦夜失控，他们不介意亲手将这潜力无穷的弟子，连同那禁忌碎片，一同抹去。

“便依你之言。”天炎老祖化身消散。

玄玑老祖的化身则深深看了秦夜一眼，抬手打出一道蕴含勃勃生机的混沌气流，没入秦夜体内，护住其心脉与识海根本，随即也缓缓消散。

问道崖内，重归寂静。只有液态灵气流动的潺潺之音，以及秦夜微不可闻的呼吸。

他躺在命运的十字路口，自身的秘密已部分暴露于宗门最高层眼前。是成为被培养的奇兵，还是被警惕监视、随时可能被清除的隐患？是得到宗门的倾力支持，还是陷入更深的漩涡？

一切，都取决于他醒来后的选择，以及在那危机四伏的上古战场中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