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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失控的棋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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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墨站在稍远些的阴影里,指间夹着一支尚未点燃的香烟,猩红的烟丝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烟身,眼神晦暗不明地落在投影幕上。就在凌希玥话音刚落的瞬间,一张高清照片突兀地跳出,占据了屏幕中央——画面中,魏连琨正与一个满脸横肉、眼神凶悍的男人在昏暗的包厢内密谈,两人头凑得极近,姿态亲昵,那男人赫然是本市臭名昭着的黑帮头目。

“林浩东提供的证据没错。”陈晓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将那支始终未点燃的烟丢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发出轻微的“叮”声,“这条老狐狸,不仅是‘暗星’组织安插在警方内部的保护伞,更把我们‘燧人氏’项目的核心安保方案,打包卖给了孙天煜。”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与愤怒,仿佛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这个结果,无疑给了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子序的目光从通讯记录切换到魏连琨的银行流水,屏幕上一连串突兀的大额进账如同丑陋的伤疤,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他看着那笔笔指向境外隐秘账户的资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洞悉一切的嘲讽与决绝:“通知廖汉生,按第二套撤离方案行动,立刻!”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稍作停顿,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魏连琨那张看似忠厚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随即变得坚硬如铁:“告诉郝剑,我要活口。”他特意加重了“活口”二字,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特别是那个焚化炉,”他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冷静,“让技术科的人仔细检查每一寸灰烬,哪怕是一粒尘埃,也不能放过。”他知道,那里或许才是魏连琨真正的底牌所在。

凌希玥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一顿,在半空中停顿了半秒,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她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第一次离开了屏幕,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惊讶望向陈子序的背影:“你……早就知道魏连琨会反水?”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从发现异常到现在,陈子序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得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陈子序没有立刻回头,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冰冷的屏幕上,仿佛在透过那些数据,凝视着魏连琨那颗被欲望和绝望扭曲的灵魂。“严克俭需要一枚能解除核心机密的棋子,一枚他自以为能牢牢掌控的棋子。”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了然,“而魏连琨的女儿……”他的话语在这里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未尽的深意。

下一秒,他伸手在控制板上轻轻一点,屏幕画面切换,一份加密的医院诊断书赫然出现——魏连琨唯一的女儿,正躺在瑞士某家顶级私人医院的IcU重症监护室里,纤细的手臂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生命体征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诊断结果那一栏,冰冷的医学名词刺痛了每个人的眼睛:罕见的基因缺陷病,预后极差,治疗费用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指挥中心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同情、愤怒、惋惜……各种情绪在空气中交织,但很快便被更沉重的使命感所取代。原来,这枚棋子的失控,早已埋下了如此令人唏嘘的伏笔。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大屏幕中央的画面猛地切换,实时传输回的影像显示,廖汉生驾驶的那辆不起眼的商务车,正如同离弦之箭般,一头冲进了郝剑预先设置的路障包围圈!滂沱大雨如注,模糊了视线,雨幕中,两拨穿着同样制式警服的“警察”在泥泞的道路上瞬间对峙,黑洞洞的枪口彼此瞄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触即发。雨水冲刷着他们的脸庞,也冲刷着这场精心策划的棋局中,每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四、棋子的末路

放下武器!你们被包围了!

魏连琨站在警车车顶,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冲刷着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此刻,那笑容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狰狞的扭曲。扩音器里传出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撕裂变形,在滂沱大雨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将这雨夜都震碎。他紧握着扩音器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理智。

廖汉生缓缓举起双手,掌心向上,带着一种无奈的顺从。他身后,商务车的车门一声被推开,在这肃杀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赵教授佝偻着身子,颤抖着走下车,每一步都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那件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衬衫此刻已被雨水淋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单薄的骨架。但他怀里的保险箱,却被抱得异常牢固,在警灯红蓝交替的照射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如同一个沉甸甸的秘密,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魏副局长,赵教授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久旱的土地裂开的缝隙,却依然透着一股学者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知你这一步踏出,意味着什么?你这是要叛国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心疾首,望着眼前这个曾经也算熟悉的面孔,如今却陌生得可怕。

魏连琨的眼神疯狂地闪烁着,像是困兽在绝境中最后的挣扎。赵教授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中了他内心最敏感的地方。他猛地拔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赵教授的胸膛,手指因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闭嘴!闭嘴!都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他的声音凄厉,带着哭腔,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的子女能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享受最好的教育,我的女儿却要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等着死神的召唤!你们懂什么!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的绝望!你们永远不会懂!他的情绪彻底失控,积压已久的委屈、愤怒、绝望,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因为你选了最愚蠢的方式。

一个冷静而沉稳的声音,如同磐石投入波涛汹涌的湖面,瞬间让魏连琨的咆哮戛然而止。郝剑的声音从魏连琨身后传来,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雨幕的力量。

魏连琨心中一惊,猛地回头。

只见二十名国安特工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雨幕之中。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身上的黑色作战服与这沉沉的夜色融为一体,只有冰冷的枪口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芒,齐刷刷地对准了魏连琨那些早已惊慌失措的亲信。雨水打在他们坚毅的面庞上,他们却仿佛毫无所觉,眼神锐利如鹰,锁定着各自的目标,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魏连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下意识地想要扣动扳机,反抗这突如其来的包围。然而,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指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郝剑不知何时已经如一座铁塔般站在了他的面前。他身材魁梧,肌肉虬结,浑身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那双据说能捏碎钢筋的大手,此刻正稳稳地、不容抗拒地握住了魏连琨持枪的手腕。郝剑的手心干燥而有力,那股巨大的力量,如同铁钳一般,让魏连琨感到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一声脆响,那是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地在雨夜里回荡。

魏连琨手中的手枪应声落地,一声掉在积水中,溅起一圈涟漪。

剧痛和绝望瞬间席卷了魏连琨,他双腿一软,像一摊烂泥般瘫倒在警车车顶,冰冷的雨水混杂着滚烫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流过他因痛苦和悔恨而扭曲变形的脸。他想挣扎,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所有的反抗意志,在郝剑那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严克俭...严克俭不会放过你的......他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几乎要被雨声淹没。那语气,像是在恶毒地诅咒,又像是在绝望地哀求,更像是在为自己寻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尽管他心里清楚,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穿过雨幕,缓缓停在警戒线外。车门打开,陈子序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他身姿挺拔,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这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在他周围形成一个相对干燥的空间。

他走到魏连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昔日的副局长,如今的阶下囚。魏连琨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像一潭死水。陈子序微微俯身,将一份文件轻轻扔在魏连琨面前的积水里。纸张迅速被雨水浸透,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辨——那是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收款账户,正是那家魏连琨寄予了所有希望的私人医院。

三个月前,就已经冻结了。陈子序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狠狠砸在魏连琨的心上,严克俭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救你的女儿。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一枚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棋子。一枚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的弃子。

弃子...棋子...魏连琨呆滞地看着那份在水中渐渐模糊的转账记录,陈子序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将他最后一点幻想彻底切割得粉碎。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如同催命的符咒,在这寂静的雨夜里盘旋。红蓝交替的警灯光芒,映在魏连琨空洞而绝望的瞳孔里,闪烁不定,像是他人生最后时刻的走马灯。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那笑声凄厉而诡异,在这滂沱的暴雨中显得格外刺耳,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不甘和疯狂。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直流,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那疯狂的笑声很快就被更大的雨声吞噬、淹没,最终消散在沉沉的夜幕之中,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和无尽的悲凉。雨水依旧冰冷地落下,冲刷着这世间的一切罪恶与无奈。

五、量子残响

指挥中心的白光刺得人眼睛发疼,空气里弥漫着速溶咖啡和电子设备过热的混合气味。凌希玥摘下眼镜,用指腹用力按压着酸胀的睛明穴,试图驱散盘踞在眼底的红血丝。屏幕上,魏连琨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此刻像被水泡发的纸,浮肿而灰败。审讯录像已经循环播放到第三遍,这位前副局长对挪用公款、收受贿赂等指控都如同捣蒜般认罪,唯有被问及严克俭时,他的瞳孔会骤然收缩,仿佛提到了某种禁忌的存在,牙关咬得死紧,任审讯人员如何旁敲侧击,都绝不肯吐露半个字。

他不是顽抗。陈晓墨的声音从阴影里飘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她倚在控制台边,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烟雾却并未升腾——她甚至忘了点燃。凌希玥抬眼望去,只见陈晓墨的目光紧锁在屏幕里魏连琨微颤的指尖上,他在害怕。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像被毒蛇盯上的兔子。她顿了顿,将那支未曾点燃的烟卷在指间转了个圈,不是怕法律的制裁,那顶多让他失去自由。他怕的是,怕的是严克俭背后的那双眼睛。他知道,说了,他和他在乎的一切,都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希玥姐!快看这个!肖禹楠的声音打破了凝重的沉默。他抱着一个几乎空了的海鲜味泡面桶,几步窜到主屏幕前,油腻的手指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指向代码流中一组不断闪烁的幽蓝色字符,这个频段!加密算法的特征值!和上次论坛刺杀事件前,我们截获的那串干扰信号一模一样!

凌希玥的心猛地一沉,倦意瞬间被肾上腺素驱散。她迅速戴上眼镜,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屏幕的像素点。调出频谱分析图,对比数据库编号734b样本!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发现猎物踪迹时的兴奋与紧张。

键盘被敲击得噼啪作响,肖禹楠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如蝶。屏幕上,两条原本杂乱无章、如同心电图般起伏的波形图在指令下缓缓重叠。当频率轴滑动到某个特定数值时,原本分散的能量点突然像受到无形引力的牵引,骤然汇聚成一道尖锐而清晰的峰值,两条曲线完美贴合,如同指纹般独一无二。

量子纠缠通讯!凌希玥倒吸一口凉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们还在练习!严克俭刚才还在通过量子通道给魏连琨传递信息!这种通讯方式理论上无法被完全截获,且具有瞬时性,严克俭竟敢在这个时候冒险联系,要么是他极度自负,要么就是有什么至关重要的指令必须传达。

就在这时,一直紧盯着屏幕的肖禹楠突然按住了太阳穴,眉头痛苦地拧成一个疙瘩,泡面桶一声掉在地上,残余的面汤溅湿了他的裤脚。等等......头好痛......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我好像......了什么......他闭上眼睛,身体微微摇晃,仿佛坠入了某种trance状态,手指却凭着本能在虚拟键盘上飞速勾勒着什么,深蓝色的数据流,像碎玻璃一样的结构,边缘在发光......它们在流动,朝着西边......很高的地方,能俯瞰整个城市......

凌希玥和陈晓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肖禹楠这种近乎的能力虽然奇特,但在过去的案件中屡建奇功,往往能捕捉到常规技术手段无法察觉的关键信息。

陈子序早已快步走到巨大的电子地图前,他的手指修长而稳定,重重落在城市另一端那个被红色标记圈出的位置——废弃的启明天文台。那里曾是本市的制高点,银白色的穹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是无数天文爱好者的圣地,直到十年前那场原因不明的离奇大火将一切付之一炬,只留下焦黑的残骸和挥之不去的诡异传说,从此荒草丛生,成了城市边缘的孤岛。

通知技术科和行动组,陈子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带一丝感情,眼中却闪过一丝慑人的寒光,封锁所有通往天文台的道路。天亮之前,我要知道那座废墟里的每一粒灰尘,都藏着什么秘密。

窗外,肆虐了整夜的暴雨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歇。厚重的乌云被撕开一道缝隙,东方泛起一片朦胧的鱼肚白,第一缕晨曦如利剑般穿透云层,温柔地洒在鳞次栉比的城市建筑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然而,在这片逐渐苏醒的光明之下,启明天文台废弃的穹顶之内,黑暗却依旧浓重。

严克俭半坐在锈蚀的观测平台上,冰冷的金属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寒意,他却仿佛毫无所觉。他面前悬浮着一团微弱的蓝色光晕,那是量子通讯器的投影,正实时传输着指挥中心的画面。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冷注视着屏幕里那些为他奔波忙碌的身影,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他轻轻转动指间那枚晶莹剔透的水晶棋子,棋子在他掌心温润生辉,折射着从穹顶破洞中漏下的微弱天光。这枚棋子,边角圆润,触手生凉,是他多年的习惯,思考时总会无意识地摩挲它。此刻,他看着屏幕上凌希玥等人凝重的神情,看着地图上那个被标记的天文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而冰冷的笑容。

真是一群聪明的小家伙,这么快就找到了方向。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可惜,你们找到的,不过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

指尖的水晶棋子被他缓缓按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仿佛落下了一步关键的棋。

游戏,现在才刚刚进入有趣的部分。严克俭对着通讯器另一端,或者说,对着整个城市,轻声宣布。他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莫测,宛如一位隐藏在幕后的弈者,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按照他既定的轨迹,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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