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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怀表幻境(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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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么会在这里?陈玄墨心头警铃大作。这东西虽然不像之前那块邪门的“借寿表”,但出现在这个装满人面菇干菌的罐子里,本身就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老李头、人面菇、借寿邪术、截运穴…这些看似散乱的线索,仿佛被一条无形的、阴冷的线串联了起来,而这条线,似乎都隐隐指向了这块不起眼的旧怀表!

他伸出两指,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避开那些灰白色的粉末,捏住冰冷的表壳边缘,将那块旧怀表从布满菌丝和干瘪人面菇的罐底拈了出来。

怀表入手冰凉沉重,带着一股人面菇特有的甜腥腐气。表壳上沾着的灰白色粉末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微光。

“墨哥,这…这不是老李头身上那块破表吗?”胖子也认出来了,绿豆眼睁得溜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悚,“它…它怎么跑这蘑菇罐子里去了?邪了门了!”

陈玄墨没回答。他用拇指用力擦拭着表壳上沾染的菌丝和粉末,目光死死盯着那光滑冰凉的金属表面。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仿佛捏着的不是一块表,而是一个冰冷的、沉默的陷阱。

就在这时,他左手腕上那七个灼痛的星点印记猛地一跳!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传遍整条手臂,像是被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被他捏在指间的旧怀表,那早已停摆的指针,毫无征兆地、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嗡……

一声极其微弱、却又清晰得如同在脑髓深处响起的机械嗡鸣,毫无预兆地从怀表内部传了出来!那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震颤,瞬间穿透了陈玄墨的耳膜!

陈玄墨浑身剧震!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吸力猛地从掌心的怀表里爆发出来!不是吸扯他的身体,而是像一只无形的、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意识,蛮横地往下拖拽!

眼前胖子惊骇欲绝的胖脸、破屋昏暗的光线、墙角林九叔灰败的面容……所有的景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扭曲、晃动,随即像打碎的镜子般片片剥落、消散!

黑暗。

无边无际、粘稠如墨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感官。

紧接着,一点昏黄、摇曳的光晕在黑暗中晕染开来,像滴入水中的油彩,迅速扩大、清晰。

陈玄墨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逼仄、低矮。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弥漫着劣质烟草、汗酸、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和……南洋香料特有的、甜腻中带着辛辣的异香。一盏脏兮兮的煤油灯挂在头顶的房梁上,灯罩熏得焦黑,豆大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将屋里简陋陈旧的家具拖拽出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墙壁是黄泥糊的,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竹篾。

这是……一间极其破败的乡下土屋?

疑惑刚起,一个熟悉又令人极度厌恶的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温和腔调,在昏暗中响起:

“阿福啊,莫惊莫惊,我赵金福做事,几时亏待过街坊?”

古董店老板,赵金福!

陈玄墨的“视线”猛地聚焦。

就在那盏摇晃的煤油灯下,一张掉漆严重的破木桌旁,坐着两个人。

背对着“陈玄墨”这边的,正是赵金福!他今天没穿那身惯常的绸缎马褂,而是套着一件半旧的灰布褂子,头上还扣了顶洗得发白的旧毡帽,像是刻意低调。但那股子精明市侩又隐隐透着阴鸷的气息,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坐在赵金福对面的,正是老李头——李阿福!只不过此刻的老李,比陈玄墨在古董店门口草席里看到的那具冰冷尸体要鲜活得多,但也憔悴、惶恐得多。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旧工装,双手紧张地搓着膝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眼神浑浊又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和一丝被巨大诱惑砸中的、不敢置信的希冀。桌上放着他那顶同样破旧的工帽。

“……赵老板,”老李的声音嘶哑干涩,嘴唇哆嗦着,“你…你真能救我婆娘和细路仔?医生说…说是肺痨,没得救了…要…要好多钱…”

“啧!”赵金福摆摆手,身子微微前倾,脸上堆起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真诚”笑容,“阿福,这话见外了不是?街里街坊几十年,你老李为人老实肯干,我赵金福看在眼里!钱?钱是王八蛋!能救命吗?”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带着蛊惑,“我认识一位‘高人’,从南洋回来的!人家有‘秘法’,不用开刀吃药,就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灵验得很!”

“秘…秘法?”老李浑浊的眼睛里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猛地跳动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不…不会是要…要命换命吧?我…我听说南洋那边…”

“哎哟!你这都听谁瞎嚼舌根?”赵金福立刻打断他,脸上的笑容更“和煦”了,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高人用的是‘借运’!借点你未来的好运气,冲散你老婆孩子身上的病气煞气!懂不懂?你李阿福身体壮得像头牛,借你三年五载的好运,损不了寿!等家里人病好了,运气慢慢就养回来了嘛!”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赵金福作保!还能骗你不成?”

老李被他说得有些懵,眼神里的恐惧被巨大的诱惑冲淡了许多,只剩下茫然和犹豫。他搓着手,嗫嚅着:“借…借运…真的…真的行?”

“千真万确!”赵金福斩钉截铁,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带上恰到好处的为难,“不过嘛…高人作法,也是要‘疏通上下’的,这个…一点小小的‘心意’总是要的…”

老李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刚刚燃起的希望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眼神黯淡下去:“赵老板…我…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是…拿不出…”

“哎呀,看把你吓的!”赵金福哈哈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油纸包,“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昏黄的煤油灯光下,油纸散开,露出里面几枚在灯光下泛着柔和银光、边缘带着细微磨损痕迹的银元——正是民国时期的“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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