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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灶台上的攻防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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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没说话,只是弯腰将散落的糯米一粒粒捡回袋中。指尖触到冰凉的米粒时,他突然想起在远月学过的“食材性格论”——每种食材都有自己的脾气,料理的真谛就是让它们和睦相处。他直起身,将五花肉放在案板上,七星刀在手中转了个圈,刀刃闪过一道寒光。

处理五花肉时,他用的是最标准的中华刀工。指尖按在肉皮上,刀刃倾斜45度,顺着肌理下刀,片出的肉薄如蝉翼,每片厚度不超过两毫米,连肥瘦比例都几乎一致。这是阳泉酒家的基本功,师父当年总说:“刀工匀,味道才能透。”

上海青被他小心地剥去外层老叶,只留嫩得能掐出水的菜心,切成三厘米长的细条,泡在清水里——这样能保持翠绿,还能去除土腥味。番茄罐头打开时,他特意将汁水沥在小碗里,果肉则用铜勺压成泥,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芝士被他用擦丝器擦成碎末,金色的丝絮落在白瓷盘里,像堆融化的阳光。

生火时,李浩没有直接点燃灶膛里的木炭,而是先用火柴引燃几张油纸,待火苗稳定后再添木炭——这是从日料师傅那里学的“文火慢燃”,能让铁锅受热更均匀。铁锅烧得冒烟时,他没有放油,直接将五花肉片铺进去。“滋啦”一声,肉片接触高温的瞬间蜷缩起来,金黄的油脂慢慢渗出,在锅底聚成小小的油泊,肉香混着焦香弥漫开来。

李浩握着锅铲轻轻翻动,待肉片边缘微焦时,他没有像传统做法那样加酱油调色,而是舀了两勺绍兴黄酒沿锅边淋下。酒液遇热瞬间蒸腾起白雾,带着肉腥味一同消散,留下淡淡的酒香渗入肉里——这是借鉴了日料用清酒去肉腥的法子,却又用更醇厚的黄酒贴合五花肉的厚重。

肉片盛出后,锅底的猪油还在滋滋作响。李浩抓了把葱姜蒜爆香,待蒜粒变成金黄,立刻倒入番茄泥翻炒。红色的泥状果肉在猪油里翻滚,很快染上了一层油亮的光泽,酸香的气息越来越浓。他这时才把五花肉倒回去,加少许海盐调味,铲子翻搅的弧度带着颠勺的韵律,让每片肉都裹上酱汁。

处理糯米的手法则完全是法餐路数。他取来那口平底锅,用纸巾擦去残留的油星,刷上薄薄一层猪油,倒入淘洗干净的糯米,再加入刚才沥出的番茄汁和清水,比例精确到1:1.5。“这是法式烩饭的做法。”周伯在一旁看得直点头,“用汤汁慢慢焖,比蒸出来的更入味。”李浩没有反驳,只是盖上锅盖,将火调至最小,让糯米在微火中慢慢吸收汤汁,像海绵般膨胀起来。

灶膛里的木炭渐渐变成红热的炭火,地窖里的香气愈发复杂——有五花肉的醇厚,番茄的酸甜,糯米的清香,还有芝士的奶香,原本互不相干的味道,竟在慢火烹煮中慢慢交融。

不知过了多久,锅盖边缘冒出的白汽带着诱人的甜香。李浩掀开锅盖,将炒好的五花肉番茄酱均匀铺在糯米上,再撒上芝士碎,最后把沥干水分的上海青心摆成圈,像是给这道菜镶了道绿边。他没有再开火,只是盖上锅盖,利用铁锅的余温让芝士慢慢融化。

这时地窖外的骚动早已平息,想必是周伯安排的人解决了漏网的杂碎。卷毛和他的手下不知何时被拖走了,只留下满地狼藉提醒着刚才的混乱。

李浩将做好的菜盛在周伯那只缺了角的梨花木盘里。金黄的糯米吸饱了番茄汁和肉香,呈现出温润的橙红色;融化的芝士在表面形成层半透明的薄膜,用筷子轻轻一挑,就能拉出长长的丝;翠绿的上海青心点缀其间,像片刚冒芽的春草。最妙的是香气,酸甜、醇厚、奶香、清爽,几种味道层次分明,却又和谐地缠在一起,勾得人胃里直叫。

“这道菜,没名字。”李浩将木盘放在周伯面前,“用的是上海本地的食材,却掺了外来的做法。就像这地窖里的东西,有金华火腿,也有鱼子酱;就像这上海城,石库门里能喝咖啡,洋房里也能吃醉蟹。”

周伯拿起象牙筷,夹了一小块送进嘴里。先是番茄的酸甜在舌尖炸开,带着阳光的暖意;接着是五花肉的丰腴,油脂香在口腔里弥漫,却被番茄的酸中和得恰到好处;然后是糯米的软糯,每粒米都吸足了汤汁,咬下去能尝到多层次的味道;最后是芝士的奶香,温柔地包裹着所有滋味,而上海青的清爽则像阵晚风,吹散了最后的油腻。

老先生闭上眼睛,筷子悬在半空,良久没有放下。地窖里静得能听见木炭燃烧的噼啪声,周伯眼角的皱纹慢慢舒展开,竟有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好小子……好小子啊……”他放下筷子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多少年了,没人能把菜做成这样。有人守着老方子不肯变,炒青菜非要用菜籽油,放丁点橄榄油都觉得是亵渎;也有人学洋人学疯了,做红烧肉非要加红酒,结果弄得不伦不类。”

他站起身,走到那扇暗门前,手掌按在冰冷的岩壁上:“你不一样。你知道土猪肉的根在猪油里,也知道芝士的香能绕着番茄转。灵藏库……交给你,我放心。”

随着他的话音,暗门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更广阔的空间。那里的货架泛着金属的冷光,层层叠叠望不到头,每一层都整齐码放着更珍稀的食材,氤氲的白汽在其间流动,仿佛藏着整个世界的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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