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安定(1/2)
安定侯本想着罚也罚了、骂也骂了,这事便能翻篇。
他清了清嗓子,把皇帝的判决砸在家人面前:“陛下有旨,我罚俸一年;另外——绯绯得登门,给温探花和韦家小姐赔礼道歉。”
话音刚落,柳绯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她跳着脚尖嚷叫,声音尖得刺破耳膜:
“什么?!让我去给那两个贱人道歉?!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她尖声嚷叫着,气得脸颊通红,又把温净远和韦沉璧翻来覆去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道歉!”
想起前世他们一家都被下到那阴暗潮湿的刑部大狱,她被鸩杀时腹疼如刀搅的两个时辰,柳绯绯怒火中烧,顺手抓起桌上的玉如意往地上摔,碎片溅了一地,“温净远是骗子,韦沉璧是毒妇!他们也配让我道歉?”
柳老夫人见宝贝孙女受委屈,当即拍着桌子站起来,板着脸瞪向儿子:“不过是个探花郎,田舍翁家的孩子而已!那韦侍郎在朝上并无根基,他腿上的泥点子还没洗干净呢,他家的丫头也值当咱们侯府千金亲自登门?这不是把脸送上去让人踩吗!你去跟皇上说,这道歉免了。咱们绯绯金贵,受不起这委屈!”
“母亲!”安定侯脸上的苦涩更深,他上前一步想讲道理,却被老夫人狠狠打断,“陛下金口玉言,满朝文武都听着!不去就是抗旨,是要掉脑袋的!”
柳绯绯却半点听不进“掉脑袋”三个字,她扑到老夫人怀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喊得撕心裂肺:“掉脑袋就掉脑袋!我就是不道歉!他们害了咱们全家……呜呜……”前世入狱的恐惧翻涌上来,她哭得更凶,却半句不敢提重生的事。
柳老夫人心疼得搂着孙女拍背,转头给两个孙子使眼色。
柳经仁、柳经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还想劝的父亲,红着眼圈开始哭诉:“爹,您就可怜可怜妹妹吧!她从小没了娘,我们就这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
“是啊爹,”柳经义拽着安定侯的袖子,声音发颤,“娘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让咱们一定护好妹妹,别让她受委屈……那时您在边关打仗,连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
“娘”这个字,像一把软刀子扎进安定侯心里。他看着两个儿子红透的眼圈,再想想早逝的发妻,那点因朝堂受挫而生的怒气、对皇权的畏惧,瞬间被愧疚冲得稀碎。
他长长叹了口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柳经仁、柳经义兄弟俩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这招百试百灵!
当年父亲那么看重那个苏氏,想娶她做续弦,还不是他们兄妹三人哭着祭出亡母,最终那苏氏也还不是从偏门抬进来做了个妾室!连带着她一双儿女也是低贱的庶出。
于是,次日,一份来自安定侯府的“道歉”厚礼,被送到了韦宅。
正陪着父亲待客的韦沉瑞,听着门房回禀,看着那份所谓的“厚礼”,直接气笑了。
原来人无语到极点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皇上明旨让柳家三小姐登门致歉,过了一夜,就变成了安定侯府的二管家上门送东西?
合着这位二管家就是柳三小姐本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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