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雨过天晴（2/2）

冰凉。

在他掌心停留一瞬，便从指缝溜走了。

又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

太阳斜挂在西边，热度降了些，海风不急不缓地吹着。奥罗·杰克逊号破开平静的海面，留下长长的白色尾迹。

甲板上弥漫着一种饱食后的慵懒。

几个船员围成一圈，坐在阴影里玩骰子。骰子在木碗里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啦声，伴随着赢家的哄笑和输家的咒骂。

“三个六！通吃！”

“操！今天手气真背！”

另一边，有人抱着粗糙的木质乐器，弹着不成调的曲子，旁边有人跟着哼，跑调跑得厉害，但自得其乐。

巴基又躲到他的老角落，面前铺着他那块“藏宝图”，手里拿着个放大镜，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对着图纸上的模糊标记研究，嘴里神神叨叨。

香克斯没在他身边，而是爬到了高高的了望台上，坐在边缘，两条腿悬在外面晃荡，红发被风吹得乱飘，不知道在看什么。

罗杰不见踪影，大概在船长室睡觉。雷利坐在一张小马扎上，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手里拿着一本书，安静地翻看着。

刘九靠在一堆缆绳上，看着这一切。

阳光，海风，噪音。

日复一日。

他有点走神。

脑子里空空的，没什么具体内容。既不想过去，也不想未来。

一个水手输光了今天的酒钱，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踹了旁边的木桶一脚，然后晃晃悠悠地走到船舷边，解开裤子，对着大海放水。

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了好一会儿。

刘九的目光掠过他，看向更远处。

海天一色，蓝得单调。

他打了个哈欠。

眼角有点湿。

他抬手，用指节揉了揉。

了望台上，香克斯似乎看到了什么，兴奋地朝

玩骰子的人没理会，弹琴的人也没停。

只有巴基抬起头，不耐烦地吼了回去：“吵什么！没看见老子在干正事吗！真是没见过世面！”

香克斯瞥了他一眼，继续晃他的腿。

刘九朝海面看了一眼。

确实有十几只海豚在船头前方跃出水面，划出银亮的弧线，又悄无声息地没入水中。

他看了几秒。

然后收回视线。

没什么特别的。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点。

闭上眼睛。

打算把今天剩下的这点时光，睡过去。

骰子的咔啦声，跑调的歌声，巴基的嘀咕，海风的呜咽，还有远处隐约的海豚嬉戏声……

混在一起，成了最好的白噪音。

他呼吸渐渐平稳。

意识沉入一片温暖的、无所事事的黑暗。

直到开饭的钟声，把他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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