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林瘴镇补气血痹,烟熏争议破瘴障(2/2)
瘴伯站在棚外,看着阿瘴的手指慢慢展开,从蜷着的花苞变成半开的瓣,眼睛慢慢亮了。没一会儿,阿瘴突然说:“爹!我能坐直了!”他扶着炕沿,居然坐直了还不头晕,手指尖也泛了点淡红!
“药不够了!林芝汤只剩小半罐!”阿林突然喊出声,手里的空陶罐掉在地上。阿禾心里一沉——镇北的阿叶家孩子也得了同样的病,脸色比阿瘴还白,要是没药,根本撑不到下一轮熬煮。他突然想起雾雨镇的菱角壳能补气血,云镇的云雾茶能祛瘴,赶紧让阿雷去调药:“你骑快马去雾雨镇,要菱角壳;再绕去云镇,要云雾茶,告诉他们是救孩子的气血!”
可没等阿雷出发,就有樵夫跑进来:“瘴林起雾了!瘴气浓得看不见路,马根本跑不了!”阿禾跑到镇口一看,果然——瘴林方向的雾变成了浓绿色,像堵墙,连阳光都透不进来,之前的路痕全被遮了。
“这可咋整?药调不来,阿叶家的娃还等着救!”阿林急得直跺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阿禾盯着屋角晒着的瘴藤根,突然有了主意:“用瘴藤根代替林芝!根的补气血劲更足;瘴叶不够,就加瘴林边的‘瘴苔’——晒干的瘴苔能祛瘴,和瘴叶效果差不多;红糖不够,就用灶膛里的‘糖渣’——混着麦芽,既能补气血,还能缓疼!”
他让村民们分头行动,有的挖瘴藤根,有的采瘴苔,有的刮糖渣,自己则跑去阿叶家,用新配的药给阿叶的孩子治疗。瘴伯看着阿禾忙碌的身影,突然转身走进木屋,没一会儿抱着一堆晒干的瘴叶和林芝回来:“这是俺去年祭典后晒的,一直藏在神龛旁,孩子的气血比祭典重要。”阿禾接过药材,心里暖烘烘的——从风镇到林瘴镇,这些守着民俗的老人,终是把孩子的命看得比仪式更重。
日头偏西时,阿雷终于绕着山路回来了,身上沾着瘴叶,手里捧着两袋药材:“雾雨镇给了菱角壳,云镇给了云雾茶,绕了三十里山路,马的蹄子都磨破了!”阿禾赶紧用菱角壳加瘴藤根熬煮,给阿瘴和阿叶的孩子喝——菱角壳的补气血效果比林芝更好,没一会儿,阿瘴就能扶着炕沿慢慢走路,手指尖也红了不少!
瘴伯召集村民们,站在瘴神像前大声说:“以后瘴气祭,不搞烟熏了!改成‘瘴药祭’——雾散时采瘴叶,雾浓时教大家做红糖袋,让阿禾大夫教咱们补气血的法子!”村民们欢呼起来,阿禾赶紧教大家辨气血痹:“看脸色——白得像纸是气血虚;看指甲——按了不红是循环差;看走路——喘着走是气血不够,按这三看调药!”他还教大家“简易气血操”:“坐着揉手腕,顺时针揉五十圈,再慢慢站起来,每天做三次,比烟熏管用!”
阿禾还特意教村民们储存药材:“瘴叶要晒透了藏在干燥的木柜里,林芝可以泡在酒里存着,瘴气天也能存住!”瘴伯蹲在旁边,用树枝在泥地上记着方法,还在旁边画了个小瘴叶,像片带白纹的小扇子。
天黑时,瘴伯让人把阿禾的法子刻在瘴神像碑的背面,还把自己的瘴木杖送给阿禾:“这杖能探瘴坑,也能帮你辨方向,带着它,走瘴林不迷路。”阿林把一袋瘴叶、林芝和红糖块塞进药箱:“瘴叶晒干能存两年,林芝煮水方便,走到哪都能用。”阿瘴把自己画的气血检测仪图送给阿禾,图上的仪器画着瘴叶和林芝,旁边写:“瘴叶祛瘴气,林芝补气血,红糖暖血脉”。
离开林瘴镇时,村民们举着瘴叶、林芝,跟着阿禾的马车送了很远。瘴伯站在瘴林边,挥着瘴木杖喊:“以后遇到气血痹,就按你教的法子来!”阿禾坐在马车上,手里捧着瘴木杖,药箱里的仪器虽然还沾着瘴气,却装着瘴叶、林芝,还有阿瘴画的小图。
他翻开《古法新用手记》,在“瘴气气血两虚痹应对”那页写下:“林瘴镇瘴气气血两虚痹(气血+肺+血脉):仪器瘴气干扰时,‘三摸三看’辨症(摸脉搏:细弱为血虚、看指甲:慢红为循环差、观体位:晃倒是气虚);‘三治方案’——内服瘴叶林芝汤(加菱角壳\/云雾茶)补气血,外敷红糖袋(红糖+桑皮布)暖血脉,瘴叶棚护肺祛瘴;配合穴位刺激法(揉腕+抬指),忌烟熏火毒,记自瘴气祭改俗”,旁边贴了片瘴叶、林芝和红糖块,瘴叶白纹清晰,林芝红斑醒目,红糖块泛着黑红光。
马车驶离林瘴镇,瘴林的影子渐渐小了,瘴气也淡了些。阿禾摸了摸怀里的瘴木杖,又想起刚到镇时的慌——仪器被瘴气干扰、气血亏虚难补、烟熏祭的争议,每一步都像走在浓瘴里,可最后还是靠“以手代仪”的触感、“以俗为桥”的沟通、“本地药材+跨镇调药”的配合,把阿瘴的病治好了。他终于彻底明白,“古法新用”的核心从不是仪器多精密,而是“懂症、懂药、懂人”——懂病症的机理,懂本地药材的特性,懂村民的民俗与担忧,这样才能在任何困境里找到生路。
前方的路还长,下一个镇子是“岩漠镇”,听说那里的岩漠总裹着热风,白天干热耗气血,夜里冷风吹凝血脉,容易引发“岩漠干热气血痹”,比林瘴镇的病更复杂,会同时伤气血、肺、血脉还伤皮肤。阿禾摸了摸药箱里的“皮肤湿度检测仪”(为岩漠镇准备的新仪器,能测皮肤干热程度),心里没有了之前的忐忑,只剩踏实——他带着林瘴镇的瘴叶、潮汐镇的潮汐藤、风雷镇的雷茶,带着一路攒下的“手诊经验”和“民俗沟通法”,带着“仪可扰、法可变、心不可离民”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