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追猎者、残火与峡谷的低语（1/2）
第二台清理者猩红的传感器锁死林风，那光芒因高速运算而剧烈闪烁，如同搏动的心脏。同伴被瞬间“湮灭”的异常数据流，显然超出了它预设的应对协议。它没有立刻冲锋，沉重的履带微微调整角度，巨大的钻头手臂低垂，蓄势待发，而另一只手臂的能量炮口则再次亮起，暗红光芒稳定地汇聚，不再急于发射，像是在重新计算弹道，寻找林风那不可预测攻击模式的漏洞。
通道内弥漫着硝烟、臭氧和金属被高温熔毁的刺鼻气味。幸存的几名哨兵趴在残破的掩体后，几乎忘记了呼吸，手中的武器下意识地指向那台巨大的钢铁造物，却又不敢轻易开火，生怕打破这短暂而脆弱的平衡，将那个挡在他们身前的、颤抖的身影彻底推向毁灭。
林风能感觉到对方的变化。这些“清理者”并非无脑的杀戮机器，它们会学习，会评估威胁。这更糟。
他左手的“铁锤”依旧滚烫，虎口崩裂处的鲜血已经凝固，传来阵阵麻痒的刺痛。体内那三种力量的乱流在第一次狂暴宣泄后，并未平息，反而像是尝到了甜头的凶兽，在他经络血脉中更加躁动地冲撞着，渴望着下一次爆发。左肩的“锚”沉重依旧，右臂的混乱刺痛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不断。全身的骨头都在呻吟，脏腑的绞痛一阵阵袭来。
他死死盯着清理者能量炮口那稳定汇聚的暗红光芒，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在混乱的力量和剧痛中，捕捉到一丝可以利用的“规律”。第一次攻击是纯粹的、失控的倾泻。下一次，他需要更……“精确”一点的混乱。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独特频率的机械嗡鸣声，从清理者后方更远处的通道黑暗中传来。那嗡鸣声与清理者粗重的运行噪音截然不同，更尖锐，更迅捷，带着一种……猎手般的耐心。
清理者的传感器猛地向那个方向偏转了一个极小的角度，虽然立刻又锁回林风，但那一瞬间的干扰被林风敏锐地捕捉到了。
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来了！而且，让这台清理者都产生了瞬间的警惕！
机会！
林风不再犹豫！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动作依旧带着僵硬感，却比之前多了一丝决绝的引导！他没有再将所有力量灌入“铁锤”，而是将大部分混乱的能量强行约束在左臂，那灰、黑、混沌三色交织的光芒在他手臂表面明灭不定，如同不稳定的电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他只将一小部分相对“温和”的心象之力注入“铁锤”，枪口抬起，对着清理者侧前方的地面，扣动了扳机！
轰！
高爆独头弹击中了布满碎石和金属残片的地面，炸起一团巨大的烟尘和碎片，瞬间遮蔽了清理者部分的传感器视野！
几乎是同时，林风左臂向前猛地一挥！那团被约束着、极不稳定的混合能量并未离体飞出，而是如同一个无形的、充满毁灭气息的力场，被他强行“推”向了清理者履带前方的地面！
“陷！”
他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音节。
那不是攻击，而是……改变环境！
被那混乱力场覆盖的地面，没有爆炸，而是瞬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软化”和“解离”！坚硬的岩石和金属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块，表面迅速变得凹凸不平，颜色灰败，结构强度在肉眼可见地急剧下降！
那台清理者正因爆炸的烟尘而微微调整传感器，沉重的履带下意识地向前移动了半分，试图抢占更有利的攻击位置——
咔嚓！轰隆！
它左侧的履带猛地陷了下去！那片被林风力量“污染”的地面根本无法承受其重量，瞬间塌陷！清理者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猛地向左侧倾斜！它手臂的能量炮口不受控制地抬高，一道暗红色的能量束擦着通道顶棚射过，将金属顶棚熔出一道炽红的沟壑！
就是现在！
林风眼中寒光一闪，忍着体内因两次引导力量而加剧的反噬剧痛，再次抬起“铁锤”！这一次，他将剩余的所有可控的心象之力，混合着一丝从右臂强行抽取出的、带着剥夺特性的灰败能量，全部灌入枪身！
枪口对准了因失衡而暴露出来的、清理者右侧肩部的能量传输关节！
砰！
枪声比之前那扭曲的尖啸正常了许多，但子弹离膛的瞬间，依旧裹挟着一层黯淡的灰色流光！
子弹精准地命中了目标！
但没有穿透厚重的装甲，而是如同跗骨之蛆般，那层灰色流光瞬间渗透了进去！紧接着，清理者右肩关节处那原本流畅运转的机械结构，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动作肉眼可见地变得迟滞、卡顿！那抬起的钻头手臂也无力地垂落了几分！
剥夺！剥夺其局部的“运动”属性！
“开火！”林风用尽力气朝着身后那些看呆了的哨兵吼道。
幸存的哨兵们如梦初醒，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目标失去了平衡且动作受限是显而易见的！密集的、虽然威力不足的弹雨瞬间倾泻在那台倾斜的清理者身上，重点照顾其传感器和暴露出的关节部位！
叮叮当当的火星在清理者装甲上爆开，虽然无法造成致命伤，但持续的骚扰和打击进一步干扰了它的系统，让它无法第一时间调整姿态或发动有效反击。
而林风，在打出那一枪后，几乎虚脱地靠在了墙壁上，“铁锤”脱手掉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他大口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的腥甜味再也压制不住，一丝暗红色的血液从嘴角溢出。
他已经做到了极限。剩下的，只能交给命运，以及……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的存在。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期待，那来自通道深处的、尖锐的机械嗡鸣声再次响起，并且迅速接近！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烟尘中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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