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归墟真意（2/2）

吞噬……循环……终结……新生……

一个前所未有的明悟，如同闪电般划过他即将沉寂的意识！

【归墟】的真意，不仅仅是终结，不仅仅是吞噬！而是在终结与吞噬之后，那孕育着新一轮循环的平衡基点！是介于“有”与“无”之间的那道门槛！

阿克托斯的“绝对秩序”，追求的是永恒的“静”，是抹杀一切变数的“无”。而这，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有”（存在的秩序），它走到了“生”的对立面，成为了另一种形式的“死”！

而【归墟】，是过程，是桥梁，是……平衡本身！

“我……不是错误！”林烬勐地抬起头，尽管身体依旧在变得虚幻，但他左眼中的银色光芒却前所未有的炽盛！那不再是看破虚妄的“真实”，而是洞悉了存在本质的“平衡”之视！

“存在与虚无，秩序与混沌，生与死……皆在我身，归于循环！”

他不再试图去“吞噬”那抹除的力量，而是引导着【归墟】之力，在自己体内，构建了一个微缩的、脆弱的、却蕴含着至高道理的循环奇点！

阿克托斯那绝对抹除的力量，在触及这个“循环奇点”的瞬间，不再是单方面的删除，而是被强行纳入了这个微小的循环之中！一部分被终结，一部分被转化，一部分成为了维持这奇点存在的“养分”！

林烬那变得虚幻的身体，竟然以那个“循环奇点”为中心，开始缓缓地、艰难地重新凝聚！

“什么？！”阿克托斯那万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近乎于“波动”的情绪。他那双冰冷的恒星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竟能……扭曲净化指令？”

这超出了他的理解。在他的认知里，只有“符合秩序”与“违背秩序”两种状态。而林烬此刻的状态，却仿佛跳出了这个二元对立，进入了一个他无法用现有规则定义的“中间态”！

也就在阿克托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产生一丝极其细微的迟滞的刹那——

一直被禁锢的凌霜，她的银瞳捕捉到了这万分之一秒的规则涟漪！不是因为阿克托斯的力量减弱，而是因为他那绝对的“静”被林烬的“平衡”打破了一丝缝隙！

“就是现在！”凌霜用尽全部的精神力，将这道信息如同尖锥般，刺向了禁锢力场那稍纵即逝的薄弱点！

与此同时，影刃也动了！在被禁锢的极致压力下，他对空间的感悟反而被逼迫到了新的高度！他不再试图对抗整个力场，而是将全部的力量集中于一点，如同最锋利的钻头，刺向了凌霜指引的那一点！

卡！

一声微不可闻的碎裂声。

那绝对的秩序禁锢力场，出现了一道头发丝般的裂缝！

“工蜂！”影刃嘶吼。

早已将全部力量和愤怒积蓄到顶点的工蜂，甚至没有用“啃噬者”，而是发出了源自生命本能的、野性十足的咆孝！她合身撞向了那道裂缝！悍不畏死的力量，结合影刃的空间穿透和凌霜的精准指引，终于——

砰！

禁锢力场，被强行撞开了一个短暂的缺口！

“走！”影刃一把拉住脱力的凌霜，工蜂、苏婉、小雅和K-七紧随其后，用尽全身力气冲出了力场范围，头也不回地冲向那最终的空间入口！

阿克托斯冰冷的视线扫过逃离的几人，但他并未追击。他的核心指令是清除林烬这个最大的错误变量。而且，他感觉到，眼前这个“变量”，正在发生着他无法预料的变化。

他的目光，再次完全聚焦于正在艰难重塑自身的林烬身上，那恒星般的眼眸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彻底湮灭”的杀意。

“错误，必须清除。”

他双手抬起，暗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整个神经枢纽的信息流都为之一滞。他要动用真正的权限，调用这个世界底层规则的力量，将这个不该存在的“平衡奇点”，连同林烬的存在本身，从这个宇宙的源代码中，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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