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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暗河余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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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黑暗。

那不是夜幕降临后渐深的暮色,也不是阴云密布时晦暗的天光,而是吞噬一切光线、剥夺所有视觉参照的、纯粹到极致的虚无之暗。杨凡的意识在这片黑暗中沉浮,如同溺水者在一片粘稠冰冷的墨汁里挣扎。唯一清晰的感知,是刺骨的寒意——从皮肤渗入肌肉,钻进骨骼,最终冻结骨髓的、仿佛要将生命之火彻底扑灭的阴寒。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一个时辰。

一丝微弱的光亮——不,不是真正的光,而是意识深处《冰心诀》固守的那一点清明灵光——如同黑暗深海中最后一座灯塔,艰难地、顽强地亮了起来。

“……冷……”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混沌中划过。紧接着,疼痛苏醒了。

那不是某处具体的伤痛,而是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每一条经脉都在同时发出呻吟般的剧痛。肺部如同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摩擦,每一次试图呼吸都牵扯出撕裂般的灼痛和血腥味。喉咙干涩发紧,咽部肿胀,吞咽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杨凡的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两座山。他调动了全身仅存的一丝气力,才勉强将眼睑撑开一条缝隙。

黑暗。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但这一次,意识接管了身体。他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冰冷、坚硬、带着湿滑苔藓触感的岩石。背部紧贴着岩壁,刺骨的寒意正源源不断地从那石壁中传来,试图夺走他体内最后一点热量。衣衫早已被暗河水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冷黏腻。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和脸颊,不断有冰冷的水珠沿着发梢滴落,敲击在锁骨或手背上,发出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嗒、嗒”声。

除了水珠滴落声,还有不远处地下暗河永不停歇的“哗哗”流水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显得异常清晰、单调,却又带着某种亘古不变的韵律。

他尝试动一下手指。

右手食指的指尖传来一阵针刺般的麻痹感,随后是迟缓的、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僵硬感。他花费了数息时间,才成功让那根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就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却牵扯到手臂、肩膀乃至胸口的伤势,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喉间涌上腥甜,嘴角又有新的血迹渗出。

“伤得……太重了。”杨凡在心中艰难地评估着自己的状态,每一个念头都如同在泥沼中跋涉,沉重而迟缓。

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开始按照《地煞镇岳功》最基础的疗伤法门,尝试内视己身。

神识如同被重锤砸过的铜镜,布满了裂痕,每一次延伸都带来尖锐的刺痛。他咬紧牙关,忍受着这种近乎自残的探查,将微弱的神识沉入体内。

丹田气海中,原本应该充盈流淌的戊土真元,此刻几乎空空如也,只剩下最深处一丝若有若无、几乎无法调动的微弱气旋,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经脉的情况更糟,多处地方出现了破损和淤塞,真元流转的通道变得狭窄而艰涩,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脏腑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内腑震荡带来的隐痛和瘀血,表明内部伤势同样严重。

最糟糕的是体温。在这阴寒至极的环境中,身体的热量正在快速流失。四肢末端已经冻得麻木,失去知觉。如果不尽快处理,失温症足以在几个时辰内要了他的命。

评估的结果令人绝望。此刻的他,比一个强壮些的凡人还要脆弱。别说施展法术、绘制符箓,就连站起来行走,都成了一种奢望。

“……不能……死在这里。”一个更加强烈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星,骤然点亮了他几乎被疲惫和痛苦淹没的意识。

他想起了青竹坊的崛起,想起了筑基时的天雷劫火,想起了鬼哭峡中那恐怖意志带来的绝望,也想起了刚才与蚀魂魔甲虫和那神秘邪修的生死搏杀。那么多生死关头都闯过来了,怎么能倒在这无人知晓的黑暗地底?

求生的欲望,如同野草般从废墟中顽强地钻出。

他首先想到的是怀中的回气丹。两粒丹药早已服下,药力正在缓慢散开。但这药力太微弱了,如同杯水车薪,对于他此刻如同干涸大湖般的丹田和重伤之躯来说,仅仅能勉强吊住一口气,延缓死亡的到来,却远远不足以支撑恢复。

“必须……找到……灵气。”杨凡的思维在求生本能的驱动下,开始艰难地转动。

如此阴寒的地下暗河,灵气必然稀薄,甚至可能被阴煞之气污染。但万物皆有一线生机,修仙界绝地之中往往也藏着意想不到的灵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身体彻底冻僵、伤势恶化到无法挽回之前,找到那一线可能存在的、相对温和的灵气源,或者至少,找到一个比这里稍微干燥、温暖一点的地方。

他再次尝试移动身体。这一次,目标是左臂。

左肩的伤口在与岩壁摩擦时传来火辣辣的痛楚,但他强忍着,一点一点地将左手从身侧抬起,摸索着周围的环境。

触手所及,皆是冰冷、湿滑、长满苔藓的岩石。他小心地扩大摸索范围,指尖很快触碰到了流动的河水——冰冷刺骨,蕴含着浓郁阴气。他迅速缩回手,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背靠岩壁,身下是略高于水面的、宽不足三尺的狭窄石台,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暗河,另一侧则是向上延伸的、陡峭湿滑的岩壁。

石台向前后方延伸,看不到尽头,隐没在绝对的黑暗里。

选择哪一边?

杨凡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激着受伤的肺叶,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咳出几口带着血沫的痰液,感觉胸口更加憋闷,但神智也因此更清醒了一些。

他闭目凝神,将残存的一丝神识,如同触角般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出。神识受损严重,探查范围被压缩到了身周不足一丈,而且模糊不清,如同高度近视的人摘掉了眼镜。

但就在这极其有限的范围内,他感知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差异。

下游方向(根据水流方向判断),河水带来的阴寒气息似乎更加浓郁、驳杂,隐隐夹杂着某种让他神识感到不安的混乱波动。而上游方向,虽然同样阴寒,但那种混乱感似乎稍弱一些,而且……空气中似乎有极其微弱的、不同于阴煞之气的……流动感?像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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