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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凡域晨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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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烨应着,最后看了眼那片孕灵稻。阳光已经爬过山顶,照在穗尖的光点上,折射出细碎的虹光。他把灵米糕塞进怀里,指尖残留的温热,和胸口玉佩的温度慢慢融在了一起。田埂上的泥土被踩出一串脚印,混着银辉的土粒沾在鞋跟上,跟着他往老槐树的方向走——他没看见,转身的瞬间,孕灵稻的根须悄悄往上抬了抬,像在目送他离开,泥土里的银纹,正顺着他的脚印蔓延。

往老槐树走时,林烨掌心还沾着银辉土粒。他悄悄蜷起手指,那点凉丝丝的触感竟顺着指缝往肉里钻,像细流往胳膊上游走,最后汇入胸口——墨玉佩像是被点燃的火星,温得发烫。“咋了?脸这么红?”阿牛凑过来撞了他一下,竹棍在手里转得飞快,“是不是被赵婶的米糕烫着了?”

林烨摇摇头,低头看自己的手腕——刚才被银辉流过的地方,竟浮出一道极淡的纹路,像条小蛇缠在腕骨上,眨眼间又消失了。这情景让他想起昨夜梦里,陈玄策白袍上绣的星纹,也是这样若隐若现。

快到老槐树下时,灵田突然起了阵怪风。不是顺着山势刮的阵风,而是贴着地面打转的旋风,卷起的不是尘土,而是细碎的银光。那风绕着东头的孕灵稻转了两圈,突然朝着林烨的方向直直扑来,吓得几个孩子尖叫着往后躲。

林烨下意识抬手去挡,掌心刚迎上旋风,胸口的玉佩就“嗡”地一声轻颤。旋风像是撞到了无形的墙,瞬间散成漫天光点,落在他的肩头、发梢,凉得像晨露。“怪哉......”人群里有人嘀咕,“这风咋不偏不倚往烨小子那儿钻?”

林大山皱着眉走过来,伸手在林烨肩头拍了拍,那些银点就像遇到热铁的雪,瞬间化了。“别瞎看,”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灵田的气性怪,少招惹。”黝黑的手指划过林烨的领口,有意无意碰了下那枚玉佩,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叔父从不碰这玉佩,总说这是爹娘留下的念想,碰了不敬,可刚才那一下,林烨分明感觉到玉佩猛地缩了缩,像是怕被他摸到。

这时,村长已经站到了老槐树下的石台上。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杖头雕着个模糊的兽头,竟和林烨玉佩上的纹路有几分像。“喊大伙儿来,是说个事。”村长清了清嗓子,拐杖在地上顿了顿,“昨儿后半夜,西头山坳里有动静,吴石弓去看了,说是......有东西从山上下来了。”

人群里顿时起了骚动。青禾村背靠的黑风山,常年云雾缭绕,村里人从不敢深入。老辈人说山里住着“山灵”,也有人说藏着吃人的妖兽,却有个共识——太阳落山后,绝不靠近山根。“吴石弓呢?让他说说!”有人喊。

猎户吴石弓从人群后挤出来,他常年打猎,脸上刻着风霜,左手缺了根小指——据说是早年被熊瞎子咬掉的。“我昨儿守在山坳的陷阱边,”他声音粗哑,“后半夜听见草响,就着月光一看,好家伙,七八只影子在刨土,个头比家猪还大,浑身黑毛,眼睛......是绿的。”

“是山猪?”有人问。

“不像,”吴石弓摇头,“山猪没那么快的身法,我放了一箭,愣是没追上。最邪门的是,它们刨过的地方,草都枯了,土变成了灰黑色。”

林烨的心猛地一跳。灰黑色的土?他想起梦里混沌黑气流过的昆仑岩层,也是那样迅速枯朽。胸口的玉佩像是感应到他的念头,又开始发烫,这次竟烫得有些疼。

“别自己吓自己,”村长用拐杖敲了敲石台,“青禾村有老槐树护着,怕啥?从今天起,男人们轮班守夜,女人们把娃看好,太阳落山后谁也不许出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林烨身上,“尤其是灵田边,更要盯紧了。”

林烨被那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就在这时,老槐树上的铜钟突然自己晃了晃——不是风刮的,是从钟体内部传来的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铛——”一声轻响,钟身上的纹路突然亮了,不是金光,而是和灵田土粒一样的银辉,纹路的走向竟与玉佩上的、灵田泥土里的完全重合,像幅被拆开的地图,此刻终于拼上了一角。

林烨看得呆住了。他突然想起娘临走前的话:“等你看懂了玉佩上的纹,就知道哪里能找到光。”

人群散去时,林烨故意落在后面。他走到老槐树下,伸手摸了摸钟体,纹路还残留着余温。指尖碰上去的瞬间,胸口的玉佩突然飞出衣襟,悬在半空,表面的纹路与钟身的银辉相互呼应,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星火在碰撞。

“烨儿!走了!”叔父在远处喊他。

林烨赶紧抓住玉佩塞回衣襟,转身时,看见老槐树的树干上,有片树皮悄然剥落,露出像是在指引一条路。

他跟着叔父往回走,路过灵田时,忍不住又看了眼东头的孕灵稻。那些穗尖的光点已经连成了线,顺着稻秆往下爬,在泥土里汇成细小的溪流,正朝着老槐树的方向缓缓流动。

胸口的玉佩,烫得像要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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