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地心深处的文明秘史（1/2）

人造晨光穿透星核殿的穹顶时，都鲁正站在意识屏蔽训练舱的入口处，看着星衍把五万份志愿者档案逐一导入训练系统。淡蓝色的全息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编号滚动着，像一片流动的星海，星衍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时不时停下来标注“专注力A级”“星核技术基础”等关键词，连额角的碎发垂下来都没察觉。

“人都给你凑齐了，接下来的训练就靠你了。”都鲁把手里的银色身份卡递给星衍，卡片上刻着“训练总负责人”的星核纹路，“要是有人不听指挥，直接用这个调近卫营的人来支援，不用跟我报备。”

星衍接过身份卡，随手塞进连帽衫口袋里，头也没抬：“放心吧都鲁叔，等我把他们练到能传星虾丸，第一个喊你尝鲜。”

都鲁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训练舱外走。他看了眼星讯盘上的时间，给润强发了条消息：“放下手里的活，带着林悦在星核殿南门等我，有急事。”

此时的反物质武器实验室里，润强正蹲在地上，盯着半台凭空出现的测量仪发呆。淡蓝色的能量痕还残留在仪器表面，屏幕上的数字还停留在消失前的“误差0.03微米”，旁边的外星研究员正拿着星核笔记录数据，嘴里还念叨着：“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下次说不定能把整个实验室传送到柯伊伯带的小行星上。”

润强刚想开口，星讯盘就震动起来。看到都鲁的消息，他皱了皱眉——都鲁很少用“急事”这个词，除非是关乎星球安全的大事。他站起身，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尘：“你们先把测量仪的数据导出来，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继续调试约束装置。”

“要不要我们一起？”研究员抬头问。

“不用，都鲁只让我带林悦过去。”润强拿起星讯盘，快步往实验室外走，路上又给林悦发了条消息，让她立刻结束演播厅的彩排，到星核殿南门集合。

林悦接到消息时，正对着镜头练习唐诗朗诵。月白色的礼服裙摆还沾着点桃花装饰的碎绒，手里的电子稿上画满了标注，身后的背景屏还亮着“地球月夜”的影像。听到星讯盘的震动，她看了眼消息内容，立刻跟工作人员道歉：“抱歉，临时有急事，彩排暂停，下午再继续。”说完，她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踩着高跟鞋快步往星核殿南门跑，连妆都没来得及卸。

等林悦赶到南门时，润强已经站在一辆银灰色的悬浮飞车旁，都鲁坐在驾驶座上，正对着星讯盘调试航线。飞车的车身比平时巡逻用的更大，外壳上还刻着代表“最高权限”的星核徽章，车窗是单向透光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出什么事了？”林悦喘着气，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外套上还带着演播厅的暖光气息。

都鲁没回头，只是按下了启动键，飞车缓缓升空，朝着星核殿四中心的方向飞去：“到了你们就知道了，是长老的意思，让你们了解点‘不一样的东西’。”

润强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建筑，眉头微微皱起：“四中心不是军事禁区吗？除了近卫营的人，其他人不能靠近。”

“这次不一样，是长老特批的权限。”都鲁的声音里带着点神秘，“你们别多问，跟着我走就行，注意保密，看到的东西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星衍。”

飞车穿过星核殿四中心的第一道防线时，林悦和润强都下意识挺直了身体。窗外，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士兵正拿着能量检测仪巡视，飞行器起降坪上停满了银灰色的战舰，炮口对准着柯伊伯带的方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星核能量气息。随着飞车不断深入，防线越来越密集——激光扫描网、引力预警屏障、生物识别关卡，每过一道关卡，都有士兵上车检查身份卡，确认无误后才放行。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林悦忍不住小声问，手指紧紧抓着外套的衣角。她主持节目时，曾多次报道过星核殿的军事部署，但从未听说过四中心有这么严密的防线，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肃穆的气息。

润强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远处一座巨大的建筑物上。那座建筑隐藏在环形山脉中间，外墙是用黑色的星核合金打造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老纹路，像某种神秘的图腾，顶端的能量塔正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与柯伊伯带的星空融为一体。

飞车最终停在那座建筑物前的广场上。都鲁率先下车，对着门口的守卫出示了金色的身份卡。守卫敬礼后，巨大的合金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星核矿石，照亮了前方的路，墙壁上还刻着一幅幅壁画——有的画着原始的洞穴，有的画着手持工具的生物，有的画着飞向星空的飞船，像是在讲述一个文明的发展史。

“这里是我们星球的历史博物馆，不过只有长老和最高军事指挥官才能进来，你们是第一批被允许进入的‘外人’。”都鲁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带着一丝自豪，“长老说，你们已经为星球做了很多事，值得信任，所以让你们了解我们文明的来历。”

林悦和润强跟在都鲁身后，慢慢往前走。壁画上的内容越来越清晰——最初的生物生活在黑暗的地下溶洞里，靠星核矿石的光芒照明，靠地下河流生存；后来，他们学会了使用工具，开采星核矿石，建造了简单的村落；再后来，他们发明了飞行器，挖通了通往地表的通道，看到了柯伊伯带的星空；最后，他们造出了战舰，开始探索太阳系，壁画的最后一幅，画着一颗蓝色的星球，旁边标注着“地球”两个字。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地球。”润强停下脚步，盯着那幅画，眼神里满是惊讶。他一直以为，这颗星球的居民是最近几年才发现地球的，没想到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关注到了。

“不止知道，还很了解。”都鲁笑着说，继续往前走，“不过先别急，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比之前更大的合金门。都鲁按下门口的识别按钮，门缓缓打开，一股带着湿润气息的风扑面而来。林悦和润强抬头望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地面上有一个直径几百米的大坑，深不见底，坑壁上布满了发光的星核矿石，像一条通往地心的银河。

“跟我来。”都鲁率先走到坑边，对着停在旁边的几辆重金属后壳飞车招了招手。飞车的驾驶员穿着银色的防护服，脸上戴着透明的面罩，看到都鲁后，立刻打开了车门。

林悦和润强互相看了一眼，跟着都鲁坐上飞车。飞车缓缓下降，朝着大坑的底部飞去。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坑壁上有很多洞穴，里面隐约能看到一些半透明的生物在活动，它们有着圆圆的眼睛，身体像果冻一样，在星核矿石的光芒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这些是我们星球的原始生物，已经在地下生活了几十亿年。”都鲁指着那些生物，语气里带着敬畏，“我们的祖先，就是从这样的生物进化而来的。”

林悦拿出星讯盘，想拍下这些生物，却被都鲁制止了：“不能拍照，这里的一切都不能记录，只能记在脑子里。”她只好放下星讯盘，认真地看着周围的景象，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飞车下降了大约十分钟后，终于到达了底部。林悦和润强刚踏出车门，便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地心深处竟存在着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而最核心的存在，是中央那颗直径约莫几十公里的地核能量源。它不像太阳那样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而是泛着“炭火将燃尽时的暖橙光芒”，表层有淡淡的金色能量波纹在缓慢流动，像裹了一层半透明的光纱。光芒洒在周围的河面上，让清澈的河水泛起细碎的金鳞；落在远处的山巅，给绿色的植物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连那些半透明的原始动物身上，都沾了点点暖光，仿佛成了会移动的小星星。更奇特的是，能量源周围没有灼热的气息，反而透着一丝温润的暖意，像冬日里靠近壁炉的温度，让人下意识想靠近，心里满是安心。

都鲁走到两人身边，目光紧紧锁在地核能量源上，语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严肃：“这是我们星球的‘生命之源’，所有星核矿石的能量都来自它，连地表维持人造光的‘星核光网’，也是靠它传输的能量才能运转。但你们知道吗？除了长老、最高军事指挥官，还有今天的我们，这颗星球上99%的居民，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从地下溶洞进化来的，更不知道地心深处藏着这样一个世界，藏着这样一颗能量源。”

他顿了顿，伸手拂过身边一株发光植物的叶子，指尖沾了点细碎的荧光，继续说道：“长老们世世代代严守这个秘密，有两个原因。一是怕普通居民接受不了‘自己的祖先是地下生物’的事实——现在大家都习惯了地表的生活，觉得自己是‘星空文明’，要是突然知道祖先是在黑暗溶洞里生存的，很可能引发恐慌，甚至质疑文明的起源。二是这是我们最后的安全保障——如果有一天，噬星族真的攻破了地表的所有防御，我们还能带着所有人退回地心。这里的星核能量能屏蔽所有探测；而且地心的生态系统能自给自足，有河有水有植物，足够我们撑几百年，重新研发技术、寻找反击的机会。所以今天看到的一切，你们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包括星衍，这是长老们给你们的信任，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润强看着地核能量源上缓缓流动的能量波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反物质武器的约束装置在地表总出误差——这里的能量场更稳定、更纯粹，没有地表小行星引力的干扰，或许能成为最理想的研发场地。林悦则想起演播厅里那些对“天然星光”充满向往的观众，心里忽然有些感慨：他们不知道，自己星球最珍贵的“天然能量”，其实藏在地心深处，藏在这个他们从未知晓的“故乡”里。

两人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景象：有蜿蜒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里面有发光的小鱼在游动，鱼鳍划过水面时会留下淡淡的光痕；有连绵的高山，山上覆盖着绿色的植物，植物的叶子在星核矿石的光芒下泛着淡淡的荧光，风一吹就像流动的绿宝石；有错落有致的村落，村落里的房屋是用地下岩石建造的，屋顶上覆盖着发光的苔藓，傍晚时分还能看到有原始形态的“灯”在屋内亮起；还有各种各样的原始动物，它们都有着半透明的身体和圆圆的眼睛，有的在草地上奔跑，跑过的地方会留下一串光点；有的在低空飞翔，翅膀扇动时会带起细碎的光尘；有的在河里游动，和发光的小鱼一起组成流动的光带，整个世界充满了生机，像一幅会动的星空画卷。

“这里是我们文明的发源地。”都鲁站在河边，看着眼前的景象，语气里满是自豪，“几十亿年前，我们的祖先就生活在这些地下溶洞里，那时的他们还没有智慧，只是靠本能寻找星核矿石、饮用地下河水生存。后来，他们在星核能量的长期影响下，慢慢进化出了智慧，学会了用岩石制作工具，学会了开采星核矿石取暖，学会了建造简单的村落，甚至慢慢形成了自己的语言和文化。”

他指着远处一座最高的山，继续说道：“看到那座山了吗？山壁上有我们祖先留下的最早的文字记录，是用星核矿石的粉末画上去的，记载了他们如何发现星核的能量能点燃木材，如何学会开采星核矿石制作武器，如何建造第一个能容纳百人的地下城市。经过几十亿年的进化和发展，我们的文明越来越发达，终于在几万年前挖通了通往地表的通道——那是一条直径几十米的隧道，当第一批祖先走到地表，第一次看到柯伊伯带的星空时，据说所有人都跪下来哭了，他们从来没想过，除了地下的黑暗，还有这么广阔、这么美丽的世界。”

“几万年前就到了地表？”润强忍不住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探索太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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