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挖墙脚＋多托雷的渴望（2/2）

看那小姑娘一个踉跄，叶卡捷琳娜赶紧去扶住，才发现对方只是睡着了。

看着周围黄沙漫天，只觉得这家伙闯的最大的祸，就是在这样一个不怎么安全的地方睡着。

“诶？她又来沙漠了吗？是您帮了她吗？感谢您的帮助！”

对方突然睁眼，语气冷静，态度从容，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叶卡捷琳娜摸着下巴思考着，感觉这有点像第二人格，或者精神分裂之类的。

“你说的她，是刚刚那个害怕自己犯错拖累别人，让别人失望的学者？可你和她同一具身体，应该是一个人吧。”

“是的，您也可以理解为，我是另一个她，只在她梦游时候存在。不过，您刚刚说的犯错？拖累？失望？又是她在内耗了吗？我看看，这只是一个可以舍弃的误差数据，影响不大啊……”

那学者没有否认，就着对方的话拿起手中的记录本，逻辑清晰的处理手上工作。

“个人建议，不如找一个安全地方处理问题，不然以现在的环境，再睡着的话不太安全。”

叶卡捷琳娜原本想招揽的话，在出口前转了弯变成了建议。

对方也没有辜负她的好意，去了阿如村的方向，而叶卡捷琳娜想要自己探索沙漠，二人就此告辞。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叶卡捷琳娜摇摇头，那名学者现在意识，情绪稳定逻辑清晰是个人才，但睡着前的话展现出另一个意识到敏感和内耗。

本想招入自己手下，想想还是算了，至冬的压力比须弥要强，在那种环境下，这个学者的情况可能会变得更严重。

那学者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叶卡捷琳娜也找到自己的路线，探索了沙漠，还去甘露花海，游历整个须弥，也知道了赤王、树王、花神之间的故事。

“故事就是这样。”

叶卡捷琳娜面对多托雷和斯卡拉姆齐，讲述了她的须弥历程，只挑了一些重点和赞迪克有关的事情，没有事无巨细的描述，也没有面面俱到的讲解。

只有将故事讲完的发问：“所以，多托雷，我是真的很好奇，说你没有人性，你和大多数人一样希望得到认可，说你有人性，可以无视他人的痛苦与生命。”

“你的人性尚且如此复杂，居然好意思说找你升级大脑灌注神性。”

叶卡捷琳娜看着多托雷，眼中没有讽刺，只有不解，这个家伙是怎么大言不惭说出这些话的？

“人不过是复杂一些的机器，关于生命的概念，人与蚂蚁也没有区别，所以在神的眼中，人与蝼蚁无甚区别，这就是神性。”

“至于人性，我都能将自己切片，如何不能对别人下手？”

多托雷说完这两句，话锋一转：“叶卡捷琳娜，在你无礼向我发难与质问时，最好好好想想是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你不过是我手下的造物而已，连神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上蹿下跳。”

那声音森冷，明显不悦，大概是被赞迪克有关过往刺痛，而叶卡捷琳娜丝毫不怵他的怒火。

“算不上神只能说明你的实验失败，而你实验成功，不对，你根本不可能实验成功，天理不会允许的，你付出再多努力，触及世界法则，寒天之钉足以摧毁一切，包括你的研究，那时你又该如何对抗。”

“还有，你刚才的话敢对着女皇和统括官说一遍吗？看他们认不认可你的结论！”

说完叶卡捷琳娜就要走，离开前抛来两个盒子，分别落在多托雷和斯卡拉姆齐手里。

“差点忘了，给你们带的礼物。”

斯卡拉姆齐拿着礼物盒一脸嫌弃：“嘁！连讨厌的家伙都有，看来还真是所有人都有，不是只给我一个的，心意大打折扣还不如不送。”

叶卡捷琳娜看他一脸嫌弃，却看到他的手拿着礼物往怀里拢了一下，下意识的“你不要还我”，在脱口而出前变成了：

“人人都有凭什么你没有！”

这句话出口，斯卡拉姆齐瞳孔颤动了一下，只是说话还是那么欠揍：“这可是你非要给我的！”

说完转身离开，在执行官大氅的遮挡下，那只礼物盒被他抱的越发紧了。

叶卡捷琳娜没有管他的态度，只是看着多托雷说了一句：“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是同僚。”

说完后也离开了，只有多托雷站在原地心绪复杂。

人人都有凭什么你没有！

这句话把收礼物的人拉入群体中，告诉那个人没有被排除在外。

多托雷早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些事了，甚至对这样自作主张将自己纳入群体的举动感到愤怒，可那礼物就和焊死在手上一样，怎么也放不下。

在教令院，在踏鞴砂，面对那群师生，面对丹羽，被驱逐，被排除在外，被否定。

对于认同的渴求，渐渐成了扭曲的执念，不然也不会因为丹羽接纳一个人偶也不认可他而破大防，杀了丹羽不说还把当时的倾奇者一同拉入绝望和痛苦，企图把他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境地，造就了现在的散兵。

就连叶卡捷琳娜这个被他造出来的玩意，一个不能成神的实验废品，都跳出来指责他的人性，不认可他的理念。

可偏偏也就是她没有排外，用礼物把他拉入同僚的群体。

“哼，人性？神性？还真是一个不够聪明的孩子。”

多托雷不满的批评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只是最后他也没有丢掉那份礼物。

反而听到了内心最深处，最遥远，最原始的声音：想要这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