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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露锋芒 - “黑龙”的名号开始在地下拳场传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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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先活下来。

一点一点,把自己从这摊烂泥里,重新拼凑起来。

初露的锋芒,似乎已被鲜血和伤痛磨钝。

但深藏在骨子里的那股韧性,却在这极致的绝境中,悄然滋生。

时间在疼痛与昏沉的交替中,失去了清晰的刻度。陆晓龙像一具被遗弃的残破傀儡,被困在出租屋冰冷的地板上,只有窗外光线明暗的变化,提醒着他昼夜的更迭。

右肩和左腿被坚固的支架固定着,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会引来骨骼和肌肉撕裂般的抗议。黑市老头的药物勉强压制着最尖锐的痛楚,但那种深植入髓的酸胀、钝痛,以及固定器带来的压迫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只能像蜥蜴一样,用尚且完好的左臂和腰腹力量,极其缓慢地、在有限范围内挪动身体,避免生出褥疮,也为了那点可怜的活动能力。

进食成了最大的难题。他提前准备的压缩饼干和瓶装水放在伸手可及的角落。他用牙齿配合左手,艰难地撕开包装,将干涩的碎屑混着冷水,一点一点地吞咽下去,动作笨拙而狼狈,常常呛得剧烈咳嗽,牵扯到全身的伤口,疼出一身冷汗。生理需求则在墙角一个临时找来的塑料桶里解决,尊严在这求生的本能面前,早已荡然无存。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因身体自我保护机制而陷入的半昏迷状态。但即使在睡梦中,痛苦也如影随形,破碎的擂台画面、对手狰狞的面孔、母亲期盼的眼神交替出现,让他不得安宁。

偶尔清醒的时刻,他会强迫自己进行一些极其轻微的、不牵动伤处的肌肉等长收缩练习。右臂无法动弹,他就用意念驱动手指,想象着握拳、松开的动作。左腿被固定,他就专注于臀部和核心肌群的轻微发力,维持着肌肉最基本的功能,对抗着因固定而必然带来的萎缩趋势。

每一次这样的“训练”,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疲惫,但他从未间断。他知道,一旦彻底放弃,这具身体就真的废了。

手机早已没电,他与外界彻底断绝了联系。他不知道母亲在医院怎么样了,不知道强子是否找过他,更不知道阎罗那边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消失”有何反应。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加深了他的无助,但也带来了一丝畸形的安宁——至少,暂时不用面对那个血腥的擂台和那些觊觎的目光。

大约过了三四天,或许更久,他右肩那钻心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丝,变成了持续的、沉重的胀痛。左腿的肿胀也开始缓慢消褪,皮肤的颜色从骇人的紫黑转为深青紫色。他知道,这是身体在药物辅助下,开始了最初步的、极其缓慢的愈合。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不是黑市老头那种悄无声息的到来,而是带着迟疑和规律的“叩、叩”声。

陆晓龙瞬间警惕起来,他用左臂撑起上半身,靠在墙边,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他唯一能用的“武器”,只有身边那个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

“谁?”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门外沉默了一下,传来强子小心翼翼的声音:“晓龙?是……是我,强子。”

陆晓龙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但眼神依旧冰冷。“门没锁。”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强子探进头来。当他看到屋内狼藉的景象和陆晓龙那副凄惨无比、被支架固定的模样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晓……晓龙!你……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强子几乎是扑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他想上前搀扶,又怕碰到陆晓龙的伤处,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陆晓龙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死不了。”

强子的目光扫过地上干涸的血迹、散落的药瓶和压缩饼干包装,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我打你电话一直关机,去仓库那边也打听不到消息……我还以为你……”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有事?”陆晓龙打断了他的情绪宣泄,语气淡漠。

强子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擦了擦眼角,努力平复情绪,压低声音道:“是……是阎先生那边……‘疯狗’哥派人问了几次,问你下次比赛什么时候能打?我……我都搪塞过去了,说你伤重在休养……”

陆晓龙的心微微一沉。阎罗果然没有忘记他。

“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医生说需要静养,具体时间不确定。”强子连忙道,脸上带着担忧,“但是晓龙,阎先生那边……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我听说,最近又冒出几个能打的新人,风头挺劲……我怕……”

怕他失去利用价值。陆晓龙明白强子未尽的话。在这个黑暗的丛林里,一旦你失去了爪牙,立刻就会被新的掠食者取代,甚至被原来的主人抛弃、清理。

“知道了。”陆晓龙闭上眼,不再看他。

强子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仿佛对自身处境毫不在意的样子,又是焦急又是无奈。他叹了口气,从随身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一些面包、火腿肠和几瓶功能饮料,放在陆晓龙手边。

“这些……你先吃着,不够我再去买。”强子犹豫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叠钞票,塞到陆晓龙那只完好的左手里,“这钱你拿着,买点药或者吃的……别……别嫌弃。”

陆晓龙看着手里那叠不算厚的钞票,又抬眼看了看强子那张写满复杂情绪的脸——有关切,有恐惧,或许还有一丝残存的、对摇钱树的不舍。他没有拒绝,将钱攥紧,低声说了句:“谢谢。”

强子似乎没料到他会道谢,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咱哥俩还说这个……你……你好好养着,有啥事一定给我打电话!我……我先走了,久了怕被人注意到。”

强子匆匆离开,如同来时一样,留下了一屋子的寂静和更加沉重的心情。

陆晓龙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手里的钞票和地上的食物。强子的到来,像是一根针,刺破了他暂时与世隔绝的泡沫,将冰冷的现实再次摆在他的面前。

阎罗在施加压力。新的挑战者在虎视眈眈。而他,却像一个被拆散了架子的玩具,连最基本的生活都难以自理。

他缓缓挪动身体,用左手拿起一块面包,机械地塞进嘴里,咀嚼,吞咽。味道如同嚼蜡,但他需要能量。

他必须尽快好起来。

至少,要恢复到能够再次站上擂台的程度。

这个念头,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也如同一缕微弱的光,支撑着他在这无边的痛苦和黑暗中,一点点地,重新拼凑着自己破碎的身体和意志。

“黑龙”这个名字,在地下世界已然初露锋芒。

但这锋芒,是用鲜血和近乎自毁的代价换来的。而前方等待他的,是更加凶险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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