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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武侯秘冢:七星灯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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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山顶的溶洞:三天前,我们在溶洞里发现了诸葛武侯的,还有半块连弩图。

影魂?周明远的瞳孔缩了缩,陈教授,这可开不得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掏出手机,调出溶洞里的照片——青铜人俑、七星灯、刻着八阵图的青砖,这些是我们在墓室里拍的。更重要的是......我顿了顿,定军山的山体结构有问题。

周明远的脸色变了:什么问题?

定军山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地下溶洞系统发达。我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但我们探测到,在武侯祠的正下方,有处——面积足有三个篮球场大,深度超过五十米。

空洞?周明远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可能!武侯祠是明清时期修建的,地基打了十八层夯土......

那是在明朝。我打断他,但在三国时期,这里可能是个天然的溶洞。诸葛亮选墓地,讲究背山面水,藏风聚气,定军山的后山有地下河,溶洞正好能隔绝湿气。我指向山脚下的稻田,您看,这儿的土质和别处不一样——泛着青灰色,是糯米浆混朱砂夯过的。蜀汉工部尚书董允亲自主持过武侯墓的修建,这种工艺,只有皇家陵寝才用。

周明远的喉结动了动:您是说......武侯祠

不止是墓。我摸出玉玦,七星灯阵的第七盏灯。

当天下午,县文保局调来了地质探测仪。我和周明远站在武侯祠的月台上,看着仪器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

这里......探测员小吴的声音发颤,有异常磁场!

仪器发出刺耳的蜂鸣,屏幕上的红色光斑像团燃烧的火。周明远凑近看了看,突然拽住我的胳膊:陈教授,您看这株柏树!

祠前的老柏树有三人合抱粗,树皮皲裂如鳞片。但此刻,树干上的裂纹里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

血柏我蹲下来,用匕首刮开树皮,三国时期,诸葛亮命人在墓周围种血柏,说是能镇阴煞,护魂灵。树汁里有朱砂和糯米浆的成分,千年不腐。

周明远的手指抠进树干:那这树......

它在哭。我轻声说。

风突然大了。柏树叶沙沙作响,像有人在低语。我抬头,看见树杈间挂着块褪色的红绸——是当地村民每年清明挂的。此刻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

这是......周明远的脸色发白,我爷爷说过,定军山的柏树里藏着诸葛亮的魂。

不是魂。我摸出玉玦,影魂的共鸣。

玉玦突然发烫,烫得我差点松手。树干上的裂纹里渗出更多树汁,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淌。我听见了声音——不是风声,不是鸟鸣,是个苍老的声音,混着金戈铁马的回响:

星落五丈,魂归定军......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我转头,看见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举着块碎玉——和她三天前在溶洞里给我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诸葛果?我脱口而出。

小女孩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浸了蜜的葡萄:大哥哥,爷爷说,第七盏灯在祠后的老槐树下。

周明远一把抱起她:小丫头,你哪来的?

我是看树的。诸葛果搂着周明远的脖子,树爷爷说,有人要找第七盏灯,我带他来。

武侯祠后的老槐树比祠前的柏树更老,树干上布满虫蛀的孔洞,却依然枝繁叶茂。诸葛果踮着脚,指着树杈间的个树洞:灯在这儿。

我架起梯子爬上去,树洞里塞着团破布。扯开破布,露出盏青铜灯——和定军山溶洞里的七星灯一模一样,灯芯上却结着层蛛网,灯油早已干涸。

这是......

引魂灯诸葛果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爷爷说,五丈原的七星灯被魏延踢翻后,他用自己的魂魄点燃了引魂灯,把《兵法二十四篇》和半块连弩图封在灯里。

我摸出匕首挑开灯芯,蛛网簌簌落下。灯油突然泛起幽蓝的光,像滴凝固的星子。

大哥哥,快把灯拿起来!诸葛果急得直跺脚。

我刚要动手,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树皮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的白骨——是具穿着蜀汉士兵甲胄的骸骨,左手攥着块碎玉,和诸葛果手里的那半块,正好拼成完整的二字。

这是......

是守灯的。周明远的声音发颤,三国时期,大户人家会用活人守灯,魂魄被封在灯里,千年不散。

灯奴的骸骨突然动了。它的手指抠进树干,指甲缝里渗出黑血。我拽着诸葛果往后退,却见灯奴的头突然转过来——空洞的眼窝里,亮着两点幽蓝的光。

还我灯......它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还我爷爷......

灯奴,你认错人了。诸葛果从兜里掏出块糖,这是爷爷给我的,你要不要?

灯奴的动作顿了顿。它盯着诸葛果手里的糖,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和诸葛果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

果儿......它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爷爷说,等找到第七盏灯,就能见到你了......

灯芯上的幽蓝光芒突然暴涨。我怀里的玉玦和诸葛果的碎玉同时发出蜂鸣,老槐树的树洞里涌出股黑色的雾气,像条择人而噬的蛇。

不好!我拽着诸葛果往外跑,阴煞

周明远举着摄像机拍摄,镜头里的黑雾突然凝成个女人的轮廓——是穿蓝布衫的产妇,怀里抱着襁褓,左眼是空的,右眼球鼓得要掉出来。

是井里的那个!小吴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陈教授,她在跟着我们!

我们跑到武侯祠的偏殿时,黑雾已经追到了门口。诸葛果缩在我怀里发抖,灯奴的骸骨倒在老槐树下,眼窝里的幽蓝光芒渐渐熄灭。

她是谁?我问周明远。

是......周明远翻出本泛黄的县志,定军山志里记载,诸葛亮去世后,有个姓王的接生婆在祠后住过。她说,诸葛亮临终前,让她替他照顾果儿。后来王接生婆难产而死,尸体被埋在祠后,可她的魂......

她的魂被锁在阴煞里。我接过县志,翻到最后一页,因为她知道诸葛亮的秘密——真正的武侯墓,不在定军山,在五丈原的将星台

黑雾突然散了。穿蓝布衫的女人站在偏殿门口,怀里的襁褓不见了,手里举着块染血的尿布。她的脸肿得像发面馒头,左眼是空的,右眼球却亮得惊人:果儿,奶奶给你带了糖。

诸葛果从怀里掏出块糖,递过去:奶奶,我不饿。

女人的手突然穿过诸葛果的身体,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缝里塞满黑泥,却暖得像晒过太阳的被子:你是陈教授?我见过你,在云南的古墓里......

你认识我?

三年前,你丢了块玉佩。女人笑了,我帮你捡起来了,藏在定军山的溶洞里。

我想起在溶洞里捡到的碎玉,上面刻着二字——正是我三年前在云南盗墓时丢失的。

你......

我是王阿婆。女人的身影开始变淡,我替诸葛亮守了八十年灯,现在该去陪他了。

她把手里的尿布塞进诸葛果怀里,转身走向老槐树。树洞里的黑雾突然涌出来,裹着她的身体,渐渐消失在空气里。

当晚,我在武侯祠的客房里整理线索。诸葛果蜷在沙发上,抱着王阿婆给的糖,已经睡着了。周明远坐在对面,手里翻着县志:陈教授,您说诸葛亮的《兵法二十四篇》藏在第七盏灯里,可《汉书》里说,《兵法二十四篇》早就失传了......

那是演义。我摸出玉玦,真正的《兵法二十四篇》,是用星芒墨写的,能藏在灯油里。只有用引魂灯的光,才能显影。

周明远的眼睛亮了:那第七盏灯......

在五丈原的将星台。我指着地图,将星台是诸葛亮当年点将的地方,地下有座将星冢,是他生前为自己准备的。

窗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我打开门,是个穿道袍的老者,手里举着块八卦镜——是之前在定军山遇到的李道玄。

陈教授,他的声音沙哑,第七盏灯

三天后,我在勉县的老街上吃热米皮。老板娘是个热心肠的阿姨,听说我在写武侯墓的故事,陈教授,我们这儿的老人都说,定军山的柏树会哭,是因为武侯爷的魂还在护着这片地。

我喝着醪糟,看着街对面的武侯祠。晨光照在汉丞相诸葛武侯之墓的碑上,泛着金色的光。

手机震动,是周明远发来的消息:陈教授,县里要建三国文化产业园,想请您做顾问。他们说,要把武侯墓的故事写成书,拍成剧......

我回复了个,放下手机。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桌上的玉玦上。玉玦泛着幽蓝的光,像滴凝固的星子。

我知道,有些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就像诸葛亮的魂,就像定军山的柏,就像——

我低头,看见碗里的醪糟蛋上,浮着片梧桐叶。叶脉间,隐约有行小字:星落五丈,魂归定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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