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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沉渊石母,星煞燃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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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粘稠。

意识如同沉在万载玄冰的深渊之底,被无尽的黑暗和寒冷包裹。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要将这残破的躯壳彻底震碎。寿元被强行抽离的空虚感,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灵魂深处,带来一种比死亡更冰冷的腐朽气息。

幽冥遁……燃烧二十年寿元换来的绝命逃亡……

高峰的意识在无边的冰冷和剧痛中艰难地挣扎、沉浮。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投入冥河的顽石,正被无形的暗流裹挟着,在绝对的黑暗和死寂中不断下沉、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漫长如永恒。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将高峰从濒死的麻木中惊醒。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坚硬、潮湿、带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和水锈气。不再是粘稠的泥沼,而是某种……岩石?

他猛地睁开眼!

视线模糊,视野被一层灰蒙蒙的、如同凝结水汽般的薄膜笼罩。剧痛如同苏醒的毒龙,瞬间席卷全身。左肩的伤口在幽冥遁的冲击下再次崩裂,暗蓝色的尸毒虽被玄阴枯荣煞压制,却依旧顽固地盘踞在筋骨深处,带来阵阵阴寒的刺痛。脏腑如同被无数冰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腥甜。经脉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枯竭的玄阴枯荣煞之力如同断流的溪水,沉寂在深处。

更可怕的是那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巨大空虚——二十年寿元,被无形的法则抹去。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生命火焰的黯淡,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和眩晕,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打量四周。

这是一个巨大而压抑的地下溶洞。光线极其昏暗,只有洞顶一些散发着微弱磷光的苔藓,如同鬼火般幽幽闪烁,勉强勾勒出洞窟的轮廓。洞顶极高,悬挂着无数巨大的、犬牙交错的钟乳石柱,如同倒悬的黑色森林,随时可能坠落。空气潮湿阴冷,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水锈气和一种……极其精纯、却又令人心悸的阴煞之气。

他正躺在一片相对平整、铺满湿滑鹅卵石的河滩上。身旁不远处,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暗河。河水漆黑如墨,无声无息地流淌,水面平静得可怕,看不到一丝波澜,如同凝固的墨玉,散发着深入骨髓的寒意。暗河对面,是无尽的黑暗,深不见底。

幽冥遁……将他送到了黑煞城地底深处,一条未知的暗河之畔。

高峰挣扎着想要坐起,但身体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块,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剧痛和虚弱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死死禁锢在地面上。他只能转动眼珠,警惕地扫视着这死寂得令人窒息的黑暗空间。

就在这时!

一道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意念波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骤然刺入他剧痛混乱的识海!

“别动。”

声音清冷、空灵,如同冰泉滴落玉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更诡异的是,这意念并非来自某个方向,而是仿佛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高峰的瞳孔猛地收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有人?!在这死寂的地底深处?!

他冰蓝色的瞳孔锐利如刀,在黑暗中疯狂扫视!神识如同受伤的触角,艰难地探出体外,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搜寻。

磷光苔藓的幽光在洞顶缓缓流淌。就在他躺卧位置上方不远处,一根巨大无比、仿佛支撑着整个洞窟的灰白色石笋旁边,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浮现。

那人影靠坐在巨大的灰白石笋根部,几乎与周围嶙峋的岩石融为一体。她穿着一身看不出原本颜色、沾满了泥污和暗沉血渍的破旧斗篷,宽大的兜帽深深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毫无血色的下颌和紧抿的、同样苍白的薄唇。她的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随时会消散,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万年玄冰般的沉凝。一股若有若无、极其精纯的阴寒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与周围弥漫的地脉阴煞隐隐呼应。

正是这股气息,让她完美地融入了这片死寂的环境,若非她主动释放意念,高峰根本无法察觉她的存在!

“你身上的‘玄阴枯荣煞’……还有那盏灯的残存气息……引动了此地沉寂的阴煞。”那清冷空灵的女声意念再次直接在高峰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动静虽微,但足以惊动某些东西……不想死,就收敛气息,别动。”

高峰心中凛然!这神秘女子竟能一眼看穿他力量的本质?还能感应到幽魂骨灯的气息?她是谁?是敌是友?为何会在这地底深处?

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但此刻形势比人强。他能感觉到这女子虽气息微弱,但境界深不可测,远非现在的他能抗衡。而且,她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这死寂的地底,隐藏的危险往往比明面上的刀光剑影更致命。

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剧痛,努力收敛体内仅存的一丝玄阴枯荣煞之力,同时将怀中那盏沉寂的幽魂骨灯气息死死封住。身体如同真正的顽石,僵卧在冰冷的鹅卵石上,只有冰蓝色的瞳孔在黑暗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和那个神秘女子。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只有地下暗河无声流淌,如同一条通往幽冥的死河。

就在这压抑的寂静中——

哗啦……哗啦……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碎石滚落般的水声,从暗河下游的黑暗中传来。

声音很小,却在这绝对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高峰的神经瞬间绷紧!冰蓝色的瞳孔死死锁定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在那漆黑如墨、平静无波的暗河水面之下,距离他躺卧的河滩约十丈远的区域,水面极其诡异地……向上隆起了一个小小的鼓包!

鼓包无声无息地移动着,在水面下划开一道微不可察的涟漪,方向……正朝着高峰所在的河滩!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浓烈尸臭和阴冷湿气的恶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锁定了高峰!那恶意并非来自强大的灵力波动,而是某种更加原始、更加阴秽的存在本能!

“蚀……骨……蛭……”神秘女子的意念带着一丝凝重,在高峰识海中响起,“此地阴煞汇聚,尸体沉渊,滋养的异种……能无声钻入骨髓,吸食骨髓精元……炼气期沾上,十息化骨……”

蚀骨蛭!

高峰心头剧震!他曾在某本记载蛮荒异物的残破典籍中见过只言片语。此物生于至阴至秽的积尸水域,形如水蛭,却细小如发丝,行动无声无息,专钻骨髓,歹毒无比!没想到这地底暗河中竟有如此邪物!

水面下的鼓包越来越近,那股阴冷湿秽的恶意也越来越清晰!高峰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他想动,想逃,但神秘女子冰冷的警告和体内沉重的伤势让他不敢妄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死亡阴影在水下逼近!

就在这时!

靠坐在巨大灰白石笋下的神秘女子,那一直低垂的兜帽微微抬起了一丝缝隙。

兜帽下的阴影中,似乎有两点极其微弱、却冰冷得如同万载寒星的眸光,一闪而逝。

她没有动,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就在那蚀骨蛭的水下鼓包距离河滩不足三丈,那股阴秽恶意几乎要触及高峰皮肤的瞬间——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凝练到极致的阴寒气息,如同无形的冰针,瞬间从女子所在的位置射出,精准无比地刺入水下那个移动的鼓包!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水泡破裂般的声响。

水面下那个无声移动的鼓包,猛地一僵!随即,一股极其淡薄、却腥臭刺鼻的暗绿色污秽液体,如同墨汁般从水下晕染开来,迅速被漆黑的河水稀释、吞噬。

那股锁定高峰的阴冷湿秽恶意,如同被掐断的丝线,瞬间消失无踪。

水面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危机解除。

高峰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背后已被冷汗浸透。他看向那神秘女子的方向,冰蓝色的瞳孔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激。刚才那无声无息、精准绝杀的一击,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对阴煞之力妙到毫巅的掌控!此女的修为和对力量的理解,绝对远超他的想象!

神秘女子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兜帽重新低垂下去,气息更加微弱,仿佛刚才那一击只是回光返照。她靠在冰冷的石笋上,不再有任何动静,如同与这死寂的溶洞彻底融为一体。

短暂的危机过后,是更加漫长而压抑的死寂。

高峰躺在冰冷的鹅卵石上,忍受着体内翻江倒海的剧痛和空虚。伤势太重了。幽冥遁的代价不仅仅是二十年寿元,更是对身体本源近乎毁灭性的透支。玄阴枯荣煞之力枯竭,经脉破碎,脏腑受创,尸毒盘踞……若非阴髓草带来的冰冷生机和新生的玄阴枯荣煞之力勉强维持着一点生命之火,他早已是一具尸体。

必须尽快恢复力量!否则,光是这地底深处的阴寒湿气,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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