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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绘袁府盗布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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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墙出袁府的时候,后背的布衫全湿透,夜风一吹,像有人拿冰锥往骨头缝里戳。可我心里热——那口黑棺材合盖的声音,比大姑娘的绣花针还尖,扎在耳膜上,拔都拔不掉。我一路蹿房脊,耳边却总跟着一句鬼叨叨:

棺材等人,布偷人脸。

我骂了句脏话,把恐惧吐出去,可脚尖刚落地,又听见响,像有人在瓦沟里追我。我猛地回头——背后只有月亮,大得吓人,像一面照妖镜,把我影子钉在屋脊,动弹不得。

我喘了口气,掐掐大腿:燕子李三,自己吓自己,传出去还怎么混?可手指一松,掌心里全是汗,连短钩都打滑。

回到土地庙,我点起油灯,把《顺天时报》摊在供桌上,拿铅笔头当刀,一点点剖袁府。

正门俩石狮子,张牙舞爪,白天我假装车夫,早量过——狮底座到门槛,七步半,兵哥站岗打盹,平均一盏茶换一次腿;侧门是运脏水的,铁板槽,夜里上锁,锁是德造字簧,一根铁丝能捅,可槽边养了只独眼猫,认生,人一靠近就叫,比狗还灵。

我画一条虚线,标,旁边注:带鲫鱼干,先喂再开锁。

再往后,是厕所。所谓富贵人家,厕所也分三六九等,下人用的在西南角,挨着马厩,味道辣眼睛,可墙根有棵歪脖枣树,树龄百年,一枝丫斜斜探出瓦檐,像冲我招手。我白天爬上去量过,枝丫到屋檐,一丈二,我助跑、踮脚、提气,燕子三抄水最后一跃,刚好够搭手。

我在树丫上画个圈,写:起跳点,龙尾要踩实,半步不能差。

画到展厅,我笔尖顿住。玻璃罩、七巧连环锁、封条、军法论——一排红叉像血,拦在纸中央。我闭眼,回忆白天透过窗缝看到的每一毫米:罩是西洋货,铜框,厚一寸,锁嵌在框底,十二根簧片,错一厘,机关触发警铃,铃在展厅梁上,铜音能传半座城。

我叼着铅笔头,想起一个人——锁菩萨杜小月,南城窑姐儿出身,专陪洋人造锁,后来自己攒了铺子。她欠我一条命,去年我帮她偷回被军阀抢走的小弟,人没要赎金,只要她一句日后还。

我摸出一张燕子笺,写:

三日后子时,老地方,借你金手指。

笺上没署名,只画半片龙鳞。她见鳞,必来。

画完硬件,轮到活硬件——王短命。

我换上车夫短打,天擦亮就蹲在袁府街口。晨雾混着马粪味,呛得肺疼,可我腰板笔直,比电线杆还敬业。七点整,王短命准时出门,军靴踏在石板上,响。我甩鞭子,一声脆响,马车停他脚尖。

副官,坐车?我压低帽檐。

他愣了半秒,认出我,瞳孔地震。我把车帘一掀,里头早摆好两屉狗布理,热气蒸得帘子发湿。王短命咽口唾沫,跳上车。

车里,我一句话没说,只把一张折成燕子状的纸条塞进他枪套。他摸出,展开,上面一行小字:

夜值换岗表、狗数量、钥匙图,三件套,明晚土地庙,换你欠我的命。

他指尖发抖,却轻轻点头。我咧嘴一笑,甩鞭,马车拐进胡同,雾吞掉车尾。

回到窝,我补觉,刚合眼,就梦见那口黑棺材。梦里我躺在棺底,棺盖是整片龙袍,金龙盘旋,冲我咧嘴:李三,你的脸借我使使?我伸手摸脸,却只摸到一把灰,吓得惊醒,冷汗湿透草席。

外头已擦黑,我灌半壶冷茶,把梦压下去。可心里总不踏实,又摸出《顺天时报》,逐字啃,竟在夹缝里发现一则小广告:

高价收购洪宪旧物,整片龙袍更佳,英界汇丰银行保险库交易,联系人: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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