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六国饭店拍卖,燕子天花板夺枪(2/2)
他掏出手电,直射梁上:燕子!我知道你在!下来!
光束里,水雾飞扬,像给舞台打幕。我抹把脸,心知再躲就是死局,索性翻梁落地,站在红毯上,水流顺着靴跟淌。三方人马同时举枪,白坚武却一摆手:谁敢动,我就动谁!
我盯着他,手慢慢举起,掌心托着那把刚偷到的——空枪,哑火,却在灯下亮得耀眼。
大帅,我声音沙哑,枪在我手,可里面只有S·K哑火弹,杀不了人,也洗不清血。你要的,是让它开口,还是让它永远哑巴?
白坚武目光复杂,有狠厉,也有疲惫,更像一个输红眼的赌徒,终于推上全部筹码:我要它开口,先杀卖枪的人,再杀嫁祸的人!张少棠——他猛地调转冲锋枪口,直指小舅子,你开枪杀学生,日本人给你底片,你给我背锅,今天,把命还来!
张少棠面如死灰,却地掀翻长案,就地滚倒,一枪打灭唯一火源,厅里再次半黑。三方保镖同时开火,子弹横飞,水晶碎屑像暴雨。我趁乱翻梁,顺钢丝滑到侧窗,撞碎玻璃,跳上饭店外檐。身后,枪声、怒吼、惨叫,混成一锅人肉粥。
我顺着排水管滑到地面,夜风割面,却割不断心里问号:白坚武竟说我欠学生一条命?他真想借我手,了断血债?还是更大的一场嫁祸?空枪已在我怀,可二字,第一次离真相这么近,又这么远。
我回头望,六国饭店顶层火光冲天,水晶穹顶轰然坍塌,像一颗巨大的之星,从夜空坠落。碎光里,我仿佛看见二十七名学生的影子,他们站在火边,伸手冲我要——
不是子弹,
是子弹的说法。
我摸摸怀表,里面六颗S·K哑火弹,轻响。
第9天,空枪夺火,水晶塌;
白坚武说欠命,张少棠说涨价;
S·K仍在哑,
下一声——
让枪自己喊价,
也让子弹,
自己付账!
我逆风疾走,火光照影,
影子比枪长,
比夜长,
比二字——
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