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战前夕心忐忑(2/2)
当她刻下最后一笔时,西市方向的信号突然中断。
她猛地抬头,眉心的校服碎片瞬间冷却,像被冰水浇过。灵觉探去,只触到一片空荡。青年的气息消失了,连那本不存在的书摊都仿佛被抹去。
她没有迟疑,撕下《少年心事》最后一页,扔进铜炉残骸。火焰腾起,灰烬被气流卷起,朝着西市方向飘去。她知道青年看不见,但她相信,那灰烬会带着她的回应,抵达他所在的位置。
接着,她取下墙上老式挂钟的指针。铜质,锈迹斑斑,是书店开业时就挂着的旧物。她用指针尖划破手指,蘸血在门后暗格的内侧写下一个“守”字。笔画不工整,却坚定。她将指针插回挂钟,指针停在十一点五十九分,不动了。
信号虽断,但意志未灭。
她走回静室,将铁皮盒抱在怀中。盒面冰冷,但内部书页的翻动已恢复规律,像是在回应某种节拍。她靠墙坐下,从口袋里取出那封从未寄出的情书。
信纸泛黄,折痕深刻,边角微微卷起。她轻轻抚过字迹,每一个字都熟悉得像是自己写下的。她说:“你让我学会,有些话,不说就永远没了。”
她将信纸慢慢折成一只纸鹤,动作轻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折到最后,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纸鹤放在窗台上,正对着东巷的方向。
“我不确定明天能否守住这里……”
她看着纸鹤,声音很轻,却清晰。
“但我不会再逃。”
话音落下,静室重归寂静。铁皮盒不再震动,门外的银线彻底退去,墙角的护盾微光也渐渐隐没。她靠在墙边,闭上眼,呼吸平稳,仿佛睡着了。
可就在下一秒,她猛然睁开眼。
东巷的扫帚声停了。
河面的冰层传来一声极轻的碎裂。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到窗台上的纸鹤。纸鹤的翅膀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被风吹动。
她的手指还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