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家看看（1/2）

出租车穿梭在沪城傍晚的车流中，引擎的轰鸣声被隔绝在车窗之外。杨伟靠在后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车窗外掠过熟悉的街景，半年前离开时的画面与眼前的霓虹重叠，让他有些恍惚。

“小伙子第一次来沪城？”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大叔，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他，“看你到处的看,不像本地人。”

杨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符合“普通年轻人”设定的微笑：“算是吧，离开有一阵了，回来看看。”他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将金丹期修士的威压压缩到与凡人无异，连瞳孔中偶尔闪过的金色火焰纹路都刻意隐去。这半年在星际间的摸爬滚打，让他早已习惯了用最不起眼的姿态隐藏自己。

神识下意识地扩散开，却在触及城市上空的能量层时微微一顿。地球的灵气比他离开时更加稀薄，空气中漂浮的工业废气和电磁辐射，像一层浑浊的薄膜包裹着这座城市。但就在这稀薄的能量场中，他敏锐地捕捉到几缕熟悉的气息~那是他离开时留在亲友身上的阳炎印记，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般微弱却坚定。

出租车驶过跨江大桥时，杨伟的指尖传来轻微的灼热感。他低头看向掌心，一枚向日葵形状的挂坠正贴着皮肤发烫，这是绒绒送他的礼物，里面封存着她的一缕气息。半年间无论在哪个角落，这枚挂坠始终温暖，此刻靠近故土，更是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快到了，前面就是老城区。”司机减缓车速，“这片马上要拆迁了，你看路边都画了记号。”

杨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老旧居民楼的墙壁上果然画着红色的拆字，有些窗户已经空置，玻璃上蒙着厚厚的灰尘。记忆中阿姨家所在的小区就在这片区域，当年他离开前，阿姨总是将饭菜送到楼上,并笑眯眯的看他吃完。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杨伟付了钱，推开车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油烟、草木和生活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地球独有的味道，是他在星际空气系统里，在异星荒漠的风沙中，无数次午夜梦回时思念的味道。

他站在小区门口的梧桐树下，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储物袋里，赤炎剑的剑灵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情绪，发出一声细微的嗡鸣。半年前他从这里出发时，还只是个刚突破筑基期的毛头小子，靠着混入火箭发射才勉强离开大气层；而现在，他已是金丹期修士，储物袋里有了灵石和星际旅行被赠予的不少金砖。

但这些都不重要。杨伟深吸一口气，将星际历险的惊心动魄、宇宙厮杀的血腥残酷，都暂时压回记忆深处。他现只是个久别归乡的普通人杨伟。

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角，他迈步走向小区深处。夕阳的余晖穿过梧桐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和广场舞的音乐声。这平凡琐碎的人间烟火，却让他紧绷了七年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弛。

深夜的老公房片区一片寂静，只有零星的窗户还亮着灯。杨伟落在顶楼天台，熟悉的水泥地面、生锈的水箱、角落里的杂草，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他走到天台边缘，下方就是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窗帘紧闭，阳台上却晾晒着几件男士衣物，那是李航的衣服。

神识透过墙壁探入房间，李航正趴在书桌上睡觉，旁边摊开着初中毕业照，照片上的少年们笑得灿烂，他的手指还停留在杨伟的头像上。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书桌上的仙人球长势喜人，墙角的储物箱里整齐地码放着杨伟留下的旧书。

“这小子……”杨伟的眼眶有些湿润。他能从房间的细节中感受到李航的用心，那些被精心保存的旧物，那些定期更换的窗帘，都在诉说着一个少年最纯粹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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