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暴君之噬（2/2）
科沃斯的身影如同鬼魅，在高台的阴影和残骸间闪烁，每一次现身，都有一名试图远程攻击或包抄的枪虫或刀爪虫无声倒地。
凯尔在释放出那一击后，感觉一阵强烈的虚弱和灵魂撕裂般的剧痛传来，强行瓦解一个虫巢暴君的灵能防御，对他而言也是巨大的负担。但他没有停顿，紧随卡修斯和拉格纳之后，从高台跃下！
他的目标，是暴君那失去了灵能保护、相对脆弱的头颅和胸腔！
虫巢暴君从短暂的僵直中恢复，但灵能屏障的破碎让它陷入了真正的愤怒和……一丝本能恐惧！它挥舞着四只手臂，巨大的骨刃砍向卡修斯，触须则如同毒蛇般卷向拉格纳！
卡修斯灵活地闪避着骨刃的劈砍，动力剑与骨刃碰撞，爆发出刺眼的火花！拉格纳则用链斧格开触须，狼一般的咆哮声中，动力拳套狠狠砸在暴君的关节上，传来令人心悸的骨裂声！
但暴君的力量依旧恐怖，它的反击狂暴而致命！
就在这时，凯尔到了！
他没有使用武器，而是直接扑向了暴君！暗紫色的左臂如同最致命的毒牙，避开了挥舞的骨刃，精准地刺入了暴君因抬头嘶吼而暴露出的脖颈与胸腔连接处的甲壳缝隙！
吞噬！全力吞噬！
比吞噬武士时强烈百倍、千倍的生物能量、基因信息、以及那属于虫巢意志一丝微末意识的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涌入凯尔的体内！
“呃啊啊啊——！”凯尔和暴君同时发出了嘶吼！凯尔是承受着能量冲击的痛苦与快感，而暴君则是生命与力量被强行掠夺的绝望哀鸣！
暴君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起来，攻击变得混乱无力。卡修斯的动力剑趁机刺入了它的眼眶！拉格纳的链斧也狠狠劈入了它的胸腔！
博杜安的弹雨持续倾泻，压制着其他虫族武士。科沃斯如同死亡的阴影，确保着战场的“干净”。
凯尔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在重组！暴君那庞大的生物质和独特的指挥节点基因，正在被他疯狂吸收、同化！他右腿的反关节结构似乎在优化，变得更加稳定有力；共生的左臂上，那暗紫色的光泽流动得更加顺畅，甚至隐约浮现出类似虫族甲壳的纹路；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的灵能抗性以及对虫族单位的微弱心灵感应，得到了质的提升！
当他猛地将手臂抽出时，虫巢暴君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本能的抽搐。
周围的虫族武士和低级单位，在暴君死亡的瞬间，如同失去了信号指引，动作瞬间变得迟滞、混乱，发出了无意义的嘶鸣。
斩首行动，成功了！
凯尔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感受着体内那澎湃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力量。他看了一眼地上暴君的尸体，又看了看周围逐渐陷入混乱的虫群。
“任务完成。”卡修斯收剑入鞘，血红色的目镜看向凯尔，眼神复杂，“我们该撤离了。”
拉格纳甩了甩链斧上的虫血，低吼道：“干得不错，吞噬者。虽然你还是闻起来像一锅炖坏了的杂烩汤。”
博杜安停止了射击，科沃斯的身影也重新凝聚在小队旁边。
凯尔点了点头，压下继续吞噬周围虫族的冲动。现在不是时候。
“沃特斯，通知大厅，准备接应。我们按原路返回。”凯尔通过频道下令。
“收到。干扰已解除，路线安全。大厅压力减轻，虫群开始陷入无序状态。”沃特斯-7冷静地回应。
斩首小队迅速沿着原路撤回。当他们回到中央大厅时，留守的战士们发出了一阵压抑的欢呼。虫群因为失去指挥节点，进攻的强度和协调性大减，外面的压力明显缓解。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卡修斯对众人说道，“虫群虽然暂时混乱，但很快会有新的节点产生，或者被更远处的虫巢意志直接控制。”
“跟我来。”凯尔走向大厅另一侧，那里有一条通往堡垒下层备用机库的通道，这是沃特斯-7早就扫描好的。“我知道哪里可能有能用的飞船。”
幸存下来的死亡守望战士们，包括圣血天使、太空野狼、钢铁之蛇、暗鸦守卫以及其他战团的成员，总计不到二十人，跟随着凯尔和沃特斯-7，快速向下层机库转移。
途中，他们只遭遇了零星失去指挥的虫族单位，都被轻松解决。
下层机库的情况比上层稍好，虽然也遭受了攻击，但还有几艘小型运输船和雷鹰炮艇保持相对完整。沃特斯-7迅速检查后，确定了一艘型号较新、受损最轻的“角鹰”级运输船可以启动。
众人迅速登船。技术神甫和沃特斯-7联手，很快启动了引擎和导航系统。
当“角鹰”运输船挣脱堡垒的束缚，冲入虚空时，从舷窗可以看到，下方那颗破碎行星轨道上的死亡守望堡垒，已经被紫红色的虫潮彻底淹没，只有零星的能量爆炸光芒还在闪烁。
运输船内，气氛依旧沉重。他们成功逃离了绝境，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死亡守望堡垒陷落，大量兄弟战死。
幸存的战士们或坐或站，默默处理着伤口，检查着装备。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站在舷窗前的凯尔身上。
凯尔看着窗外逐渐远去的战场，感受着体内因吞噬虫巢暴君而获得的庞大力量，以及那份变得更加清晰的、源自“统御者”石板的坐标指引。
他转过身，面对着一众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的死亡守望战士。
“我们活下来了。”凯尔的声音在寂静的船舱内响起，“但危机远未结束。虫群还在，而我们的敌人，远不止虫群。”
他停顿了一下，异色的瞳孔扫过众人：“我知道一个地方，一个可能蕴含着希望，也可能藏着更大危险的地方。一个被称为‘升华之径’实验室的坐标。那里，或许有我们需要的答案，无论是关于未来的出路，还是关于……我这样的存在。”
他坦然地说道：“我需要前往那里。而你们，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这艘船可以带你们前往最近的帝国哨站。”
卡修斯走上前，与凯尔对视：“你的力量，你的存在，依旧充满谜团和风险，凯尔·法伦。但不可否认，你救了我们的命，并且拥有着对抗大敌的独特能力。”他看了一眼其他战士，从他们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想法——好奇、警惕，但也不再是纯粹的敌意。
“死亡守望的职责是监视和对抗一切异形威胁。”卡修斯缓缓说道，“而你，以及你所说的那个实验室，无疑属于‘需要监视’的范畴。所以，在向上级汇报并接到新的指令之前，我认为，跟随你，弄清真相，是符合死亡守望职责的选择。”
拉格纳咧嘴笑了笑，露出尖牙：“反正回哨站也是写报告，不如跟着你去看看更有趣的东西。而且，我还没搞清楚你这一身‘杂烩’到底是怎么回事。”
博杜安点了点头：“我们需要更多的火力点和情报。”科沃斯在阴影中微微颔首。
其他战士也大多表示了同意。经历了生死与共，他们对凯尔的信任虽然依旧有限，但至少愿意暂时同行。
凯尔看着这些来自不同战团、因帝皇的意志和生存的本能而暂时凝聚在一起的战士们，心中第一次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不再是孤独的逃亡，而是一支小小的、成分复杂的队伍。
“那么，”凯尔的目光投向星海深处，那个坐标正在导航仪上闪烁，“目标，‘破碎星环’，‘升华之径’实验室。”
“角鹰”运输船调整航向，引擎喷射出稳定的光流，载着吞噬者、死亡守望、机械神甫，驶向了那片未知而危险的星域。新的征途，伴随着内部的不信任与外部的无尽威胁，正式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