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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暗访民间,民生之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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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没再问。他知道秦法严苛,逃役者“断手示众”是常事。可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当法成了压人的工具,就该改。

他转身回马,韩谈低声问:“还去下个村?”

“去。”陈砚翻身上马,“往东。”

行至午时,天阴下来。风卷着沙土打在脸上。前方路口,一个少年拦在道中,衣衫破旧,但头戴一顶旧冠,显然是士人装扮。

“可是县吏大人?”少年拱手,“学生有策献上。”

韩谈皱眉,伸手拦:“布衣不得干政,让开。”

陈砚抬手止住韩谈:“本县听策,何罪之有?”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双手奉上:“学生姓李,名承业,家在咸阳东郊。苦读十年,无门入仕。今见民生凋敝,斗胆献《均田疏》。”

陈砚接过,展开略看。竹简上字迹工整,开篇便写:“田不抑兼并,则赋必竭小农;赋竭,则民反;民反,则国危。”

他继续往下读:“今豪强吞并,良田万亩,税反轻;小农三亩,税重如山。非天灾,实人祸也。若欲安民,先均田亩,限田以制兼并,依产定税,免无地之赋……”

陈砚看完,没说话,只将竹简卷好,收入袖中。

“你这书,谁教的?”

“自学。”少年抬头,“《孟子》《商君书》《管子》,能借的都读了。”

“为何不考?”

“考要‘保举’,我家无官无势。去年去县学应试,主考说‘冠歪’,逐出考场。”

陈砚盯着他。这双眼睛有光,不是求赏的光,是憋着一口气的光。

“你可知献策是杀头的罪?”

“知道。”少年没躲,“可总得有人说话。”

陈砚沉默片刻,把竹简往怀里一塞:“书收了。”

少年一愣:“大人不问学生去处?”

“人记下了。”陈砚翻身上马,“走。”

韩谈跟上,低声问:“真要留他?”

“不留。”陈砚策马前行,“但得知道他在哪儿。”

风越来越大,吹得斗笠边缘拍打脸颊。远处咸阳城楼隐约可见,城内炊烟袅袅,而城外村落,死寂如墓。

入夜前,他们在一处坡地歇马。陈砚坐在石上,从袖中取出那卷《均田疏》,又摸出一片空白竹简。他拔出匕首,在竹简上刻了三个字:税、田、人。

刻完,他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很久。

韩谈递来水囊,问:“明日回城?”

“回。”陈砚收起竹简,“但不是为了歇着。”

“您想做什么?”

陈砚没答。他望着咸阳方向。城头灯火已亮,像一串钉在夜幕上的铜钉。

他知道,那些灯下的人,吃的是白米,睡的是暖榻。而城外,有人用野菜刮锅底,有人为一斗粟卖儿卖女。

他摸了摸袖中的竹简。那上面有老农的哭,有少年的策,还有他自己刻下的三个字。

风掀动他的粗布衣角,像一把刀在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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