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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刑场老者显真容,影密残党露狰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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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话音未落,陈砚已转身走向主营帐内。灯火微动,他从袖中取出两封密函,放在案上摊开。一封来自渭南战后清查,另一封是影密卫刚呈上的刑场急报。火漆印信一致,笔迹出自韩谈亲署。

他盯着那张残图的摹本看了片刻,指尖轻轻敲了三下案几。

“将人押来。”他说。

半个时辰后,瘸腿老者被带入咸阳宫暗牢。麻衣破旧,拄着一根木杖,右腿自膝下截断,裹着粗布。他低着头,呼吸平稳,像是早已认命。可当铁门关闭,烛光映出他的侧脸时,陈砚注意到,那人眼皮微微颤了一下。

韩谈站在陈砚身侧,手按剑柄。四名影密卫甲士分立角落,手中长戟斜指地面。

“你叫什么名字?”陈砚问。

老者不答,只是缓缓抬头。目光直视陈砚,没有惧意,也没有愤怒,像是一口深井。

“你在刑场看我。”陈砚说,“不是偶然。”

老者嘴角抽动了一下,仍不开口。

韩谈低声提醒:“他身上搜出的残图,只画了铜雀台东翼机关,西面空白。可能是记在脑子里。”

陈砚点头,示意继续审问。

就在此刻,老者突然抬手,口中喷出一团灰雾。同时右手一甩,三点寒光直取陈砚面门。

韩谈反应极快,袖中机括弹出,三支短箭迎空击去。叮、叮、两声,两枚飞钉落地。第三枚偏了一寸,擦过陈砚耳侧,在墙上钉入半寸。

毒雾扑到韩谈胸前,肩甲表面立刻泛起细泡,冒出白烟。他退后一步,左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块油布,甩开罩住头顶。

陈砚未动,只轻敲案几三下。

四角铜铃响动,影密卫冲入,铁链横锁四肢,将老者压在地上。一人捏开他下巴,灌入一碗黑褐色药汤。片刻后,老者身体抽搐,双眼翻白,却仍未昏死。

“解他外衣。”陈砚下令。

影密卫撕开麻衣,露出干瘦胸膛。再拆开假肢夹层,从中取出一卷黄绢。展开一看,竟是完整的骊山地宫第三层机关图——铜雀台全貌。

图纸以古篆标注,辅以墨家密符。中央为一座九层高台,四周环列十二具青铜人俑,每具手持不同器械。台底有七道暗槽,分别标着“风”“火”“水”“雷”“机”“血”“枢”。

陈砚接过图纸,手指划过“血引槽”三字。

“这东西,谁给你的?”

老者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嘶哑声音:“……你不会懂。”

“我是不懂。”陈砚平静地说,“但我知道赵高当年掌控影密卫,一共设了七个千户。你身上这副假肢,用的是千户级机关术。你是第七千户的后人。”

老者瞳孔骤缩。

“你母亲姓冯。”陈砚继续说,“冯劫之女,因父罪流放骊山为役。你十岁入影密卫训练营,十七岁成千户副使。始皇死后,赵高清洗异己,你重伤坠崖,靠一口怨气活下来。”

老者嘴唇颤抖,终于开口:“你知道这么多……为何还装糊涂?”

“我不是装。”陈砚收起图纸,“我只是想确认,你今天出现在刑场,是为了传递消息,还是为了杀人。”

“两者皆是。”老者冷笑,“若能杀你,最好。不能,也要让你看到这张图。”

“为什么?”

“因为有人比你还想毁掉它。”老者喘了口气,“赵高没死透,他的根还在宫里。铜雀台一旦启动,不只是陷阱,更是钥匙。”

陈砚沉默片刻,将图纸卷好,交给韩谈。

“带回宫中内殿。”

韩谈包扎完肩伤,抱拳领命。

深夜,咸阳宫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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