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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爆炸的余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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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趴在地上,手臂还紧紧搂着林夏的肩膀,手指因为用力太久,指节都泛白了。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贴在自己胸口,微弱得像一缕烟,几乎要散进空气里。可就是这丝若有若无的温热,让他知道——她还在。

她还没走。

刚才那场爆炸撕开了天空,也把他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炸得粉碎。

记忆像碎玻璃一样扎进脑海:研究所地下三层刺耳的警报声、林夏被光柱吸走时那一声绝望的尖叫、他自己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弹开……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内,却像刀子一样刻进了骨子里。

他曾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逃亡、背叛、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一个个消失在数据流中……他已经麻木了。可当林夏倒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他根本不会告别。

他没哭,只是把脸轻轻埋进她的发间,停了几秒,然后慢慢撑起身子。后背一阵阵剧痛,像是骨头裂了缝,肌肉被铁丝缠住,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神经。但他顾不上这些。

头顶不再是熟悉的天空,也不是虚数地带,而是一片漂浮的残骸平台。断裂的金属条、破碎的能量管在空中缓缓旋转,像被人随手丢进宇宙的垃圾堆。

这里不是现实,也不是梦。

是“间隙”——两个世界交错失败后留下的废墟,是系统重启前最后的缓冲区。老流浪者说过,在每一次轮回崩溃的瞬间,都会出现这样的地方。它不属于任何时间线,也不受物理法则支配,只由残存的记忆和意识拼凑而成。

而现在,这片废墟,成了他们唯一的落脚点。

就在这时,胸口猛地一震。

那块从小长在左胸下方的三角形胎记,突然开始跳动。不是发热,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敲打,一下比一下急,仿佛沉睡多年的机关被唤醒了。

他低头看去,胎记正一闪一闪地发出蓝光,微弱却稳定,节奏竟然和林夏手腕上的项链完全一致!那枚吊坠原本黯淡无光,此刻却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遥远的召唤。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在他发烧时握着他的手,轻声说:“这块胎记不普通,它是‘回响之痕’,只有遇到另一个共鸣体才会苏醒。”那时他只当是哄小孩的话,现在想来,也许……那根本不是谎言。

“你还活着……”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别睡太久,我一个人撑不住。”

话音刚落,空气忽然扭曲起来。

一道道细密的光线从四面八方浮现,像有人用笔在空中画线,迅速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蜂巢结构。每一格都是倒三角形状,层层叠叠,铺满整个视野,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那些线条不是静止的,而是在缓缓流动,像血液在血管里搏动,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生命感。

这不是幻觉。

他眨了眨眼,蜂巢还在,而且越来越清晰。远处的三角单元开始缓缓旋转,彼此咬合,像某种庞大的机器正在启动。耳边响起低沉的嗡鸣,频率恰好和心跳同步,让人头晕目眩。

“这到底是什么……”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摸上胸口的胎记。

答案很快就来了。

他扶着一块歪斜的钢板艰难站起,脚步踉跄,膝盖磕在碎片上也不觉得疼。他小心翼翼地把林夏放在相对平整的地面上,脱下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动作温柔得像怕惊醒一个梦。

他知道,一旦她彻底失去意识,项链就会熄灭——那意味着她的存在会被系统彻底抹除。不是死亡,而是从未存在过。

就在他直起身的一刹那,蜂巢中央裂开一道口子。

幽蓝色的核心缓缓浮现,表面布满裂纹,像一颗即将熄灭的恒星。紧接着,一个黑影从里面爬了出来——穿着白大褂,半边脸焦黑,另一只眼睛泛着冷光。

是所长。

十年前,他是“归零计划”的总负责人;五年前,他在一场实验事故中“死去”;而现在,他就站在那里,仿佛从未离开过这个世界。

“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那声音干涩难听,像是从生锈的铁桶里传出来的,“每一次都差一点。要么能量不够,要么意识不纯。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们把最后一个锚点送回来了。”

刘海盯着他,一句话也没问。他知道这种人不会说真话,只会告诉你结果。所长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终点是否符合他的逻辑。在他眼里,人类不过是数据节点,感情是多余的程序,记忆是可以删除的缓存文件。

可刘海知道,林夏不是锚点,她是坐标。

是连接所有轮回的唯一不变量。

“她是钥匙,也是祭品。”所长抬起手,指向林夏,“只要把她重新嵌入核心,地球就能压缩成奇点,诞生新的时空之主。这一次,不会再有轮回,不会再有失败。”

“你疯了。”刘海终于开口,嗓子里像塞满了沙子,“你说的‘主’,其实就是你自己吧?”

所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秩序。没有归零,就没有重启。你以为你们修好了裂缝?不,那只是系统的一次喘息。真正的修复,是彻底重置。”

他说完,手掌猛然一压。

整个蜂巢开始收缩!地面剧烈晃动,平台边缘崩塌,碎石和残骸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向中心。天空中的星辰扭曲变形,逐渐汇聚成一个黑洞般的漩涡。引力潮如海啸般席卷而来,连空气都被撕扯成丝状,缠绕在残破的建筑骨架上。

刘海踉跄几步,差点跪倒。他回头看了一眼林夏,她依旧闭着眼,但项链的光又暗了一分。

不能再等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平台最前端,面对那团不断膨胀的奇点漩涡,张开嘴,唱出了第一句倒歌。

“雨落在门边,板凳不往前——”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可每一个字吐出来,空气中就凝结出一枚金色齿轮。它们悬浮在他面前,边缘锋利,齿牙分明,随着旋律缓缓旋转。那是一种违背自然规律的存在——雨水逆流上升,板凳凭空后退,这些荒诞的画面竟化作了真实的力量。

第二句接上:“锅里煮着月,火苗往左斜。”

又一枚齿轮成型,与前一个咬合在一起。金光渐渐连成一片,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弧形屏障,勉强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引力潮。那些齿轮并不完美,有的缺齿,有的歪斜,可正是这份“错误”,才能对抗系统的“正确”。

刘海继续唱,一句接一句,把小时候在贫民窟听老人哼过的怪调全都翻了出来,加上自己改的词。每一段都不合逻辑,每一个音都反着来,可正是这种“错”的节奏,才能对抗系统的“正”。那是流浪者们的秘密语言,是被主流文明遗忘的噪音诗篇,是穷人在绝境中创造的反抗之歌。

“筷子夹云朵,碗底藏雷声!”“灯泡喝水,电线打呼噜!”

齿轮越来越多,排列成环,一层套一层,发出低沉的嗡鸣。它们不再是单纯的防御,而是开始反推,一点点把空间撕裂的趋势顶回去。蜂巢的收缩速度减缓,奇点的吞噬力被压制,连所长的脸色都变了。

可他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喉咙像是被刀割过,说话都带着血味。额角渗出血线,顺着脸颊流到下巴。胸前的胎记烫得吓人,皮肤底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像是快要承受不住能量反冲。双腿发抖,膝盖几次弯下去又被强行挺直。他知道这样下去会死——歌声一旦中断,齿轮就会崩解,林夏会被吸进奇点,一切努力都会变成笑话。

他扭头看了她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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