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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再增强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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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群安南猴子,是活腻歪了吗?!”小霸狠狠地啐了一口,一把抄起了身边那柄长刀!

我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传令!”我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所有战船!打开炮窗!将炮口,对准来船!”

“只要他们再敢靠近半里!就给老子……不用请示,直接开火!!”

“嘎吱——嘎吱——”

数十艘红旗帮战船的侧舷之上,上百个黑洞洞的炮窗,如巨兽睁开的眼睛,缓缓开启!一门门早已擦得锃亮、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加农炮和回旋炮,被缓缓地推出,黑洞洞的炮口,无声地,对准了那支不知死活的追击者!

然而!

更加让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在我方那足以将他们瞬间轰成碎片的绝对火力威慑之下,那支安南船队,竟……竟齐刷刷地,降下了他们自己的旗帜!

随即,一面巨大的、用不知是什么布料拼接而成的白旗,在他们的旗舰主桅之上,缓缓地,升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

打不过就投降?可……我们连一炮都还没开啊!

我再次举起千里-镜,死死地锁定着对方的旗舰!

我看到,在对方的船头之上,有数个身影,正拼命地,朝着我们这边,手舞足蹈,似乎在……呼喊着什么!他们甚至还朝着我们的方向,跪了下来,不断地磕头!那姿态,不像是投降,更像是在迎接神明!

“帮主,”陈添官同样皱起了眉头,“此事……太过蹊跷。”

我点了点头。

我看着远处那支行为举止,充满了诡异和不解的敌船,沉默了片刻。

最终,还是那份强烈的好奇心,压下了心中的警惕。

“传令下去,”我的声音,沉稳而又充满了决断,“保持警戒!”

“让他们的旗舰,独自再靠近一点。”

“我倒要看看,他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那艘孤零零的安南旗舰,在得到我们的“许可”之后,小心翼翼地,再次朝着我们缓缓靠近。

当船靠近到不足百步的距离之时,一阵混杂在海风中的、充满了激动与期盼的嘶哑呐喊,终于……顺着风,传了过来!

对方在甲板上齐声大喊,这回听清楚了!

“是……是张大当家吗?!”

“是红旗帮的船吗?!”

“是张保仔帮主吗?!帮主!我们是红旗帮的老兄弟啊!”

那声音,那称呼,那带着浓重广东口音的乡音……

我的心,猛地一颤!

我再次举起千里镜,死死地锁定着对方的甲板!

我们仔细一看,这一次,我看清楚了!

竟然是阮舜朝和阮福他们!还有……还有很多当初在大屿山一别之后,便再无音讯的熟悉脸孔!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晒得黝黑,瘦得脱了相,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换成了安南人特有的短褂。但他们那刻在骨子里的、属于我们红旗帮的悍勇与此刻那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狂喜的眼神,我……绝不会认错!

“是……阿朝!是福仔他们!!”我身旁的小霸,第一个失声叫了出来,他那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我心中的那份狂喜,瞬间之后,被一丝冰冷的理智所取代。

接近半年不见,我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乘坐着安南人的船?

“传令下去,“让他们……放下所有武器!坐小船过来!”

片刻之后,一艘小小的舢板,从那艘安南旗舰之上,缓缓放下。阮舜朝和阮福,以及另外七八名我们红旗帮的老弟兄,奋力地,朝着我们这艘巨大的“巨鲸号”,划了过来。

当他们顺着缆绳,颤颤巍巍地爬上我们的甲板,当他们的双脚,再次踏上这片悬挂着“血色巨鲸”旗的巨舰之时……

“噗通!”

以阮舜朝为首的所有人,竟齐刷刷地,朝着我,双膝跪地!

“帮主——!!!!”

阮舜朝,这个曾经与我一同在南海多次浴血奋战的铁血汉子,此刻,再也抑制不住,他抱着我的腿,如同一个在外受了天大委屈、终于找到家的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啊!!”

“阿朝!”

“福仔!”

小霸、亚猜、添官……所有甲板之上的红旗帮弟兄,在看到眼前这幅景象之后,也再也忍不住了!他们大喊着,冲了上来,将这些失散了数月之久、都以为早已葬身鱼腹的生死兄弟,死死地,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整个“巨鲸号”的甲板之上,处于一阵充满了泪水、欢笑与无尽感伤的氛围之中。

等大家那充满了泪水与欢笑的宣泄,稍微平复下来,我亲自将阮舜朝和阮福,扶到了船舱之内。

“坐。”我为他们倒上了一碗辛辣的朗姆酒,“慢慢说。”

我问阮舜朝和阮福,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舜朝端起酒碗,那双本该充满了悍勇之气的虎目,此刻却早已布满了血丝和一种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深入骨髓的疲惫与沧桑。

他看着碗中那琥珀色的酒液,仿佛在看着他们过去那半年不堪回首的岁月。

他猛地闷了一口,缓缓地,说了起来。

“帮主,”他声音沙哑,“我们……我们都以为,您真的……不理我们而去了。”

“当初,您在虎门招安时决绝而去,夫人她……还是带领我们,完成了招安的最后安排。张百龄倒也信守承诺,没有为难我们这些弟兄。”

“他按照约定,安排了大量无主之地给我们耕种。虽然也不是什么肥田,但总好过没有。我们在夫人的分配和自愿下,去了东京湾沿岸,钦州防城港一带的一片滩涂地。”

“我们……是真的想过,就此解甲归田,当个安安分分的良民。”阮福在一旁,红着眼圈补充道,“我们把刀枪都封存了起来,拿起了锄头和渔网。弟兄们……都以为,好日子,要来了。”

然而,阮舜朝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充满了无尽自嘲的苦笑。

“好日子?”他摇了摇头,“帮主,您是没看到啊。当时的广西,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极其贫困!张百龄给我们的,是贫瘠的盐碱滩涂!种啥啥不成,只能长出一片片的红树林!”

“那数千跟着我们来到东京湾这边的兄弟,别无他法,只能没日没夜地开垦滩涂,白天在滩涂上挖蚝、捕鱼,晚上……就睡在那用茅草和烂泥搭建的、四处漏风的窝棚里!既种田又出海,就这样,才好不容易,勉强生存下来。”

“可老天爷……也不开眼啊!”阮舜朝的声音,带上了浓浓的恨意!“忽然一场场台风刮过!我们好不容易才开垦出来的那点薄田,好不容易才搭建起来的窝棚,一夜之间,就将他们打回原形!什么都没了!”

“而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天灾也就罢了,人祸……才更要命!”

“广西当地,土客之争的武斗,天天发生!我们这些外地人,被朝廷安排到这里,就像是一群被扔进狼群里的肥羊!官府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没有任何保护力量,自生自灭!”

“很快,我们便和当地的土民,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他们看我们人少,又没了船炮,便三番五次地来抢我们的渔获,烧我们的窝棚,甚至欺辱我们的家眷!”

“几场打斗下来,”阮舜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彪悍的红旗帮老兄弟,自然打得那些土民落花流水,哭爹喊娘!我们重新拿起了刀,将那些敢于挑衅的杂种的头,挂在了村口!”

“但是,”他话锋一转,那份骄傲,再次被无尽的疲惫所取代,“紧张的族群关系,让不少兄弟无心耕种。我们赢了打斗,却输了安宁。我们走到哪里,都被人当成‘贼’一样防着、盯着。连去镇上买一袋米,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终于,”阮舜朝抬起头,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弟兄们……熬不住了。”

“他们找到了我,跪在我的面前。”

“他们说,与其在这片烂泥地里,像条狗一样,窝囊地活着,被官府当猴耍,被土民当贼防……”

“不如……”

“……重操旧业!”

“他们要求我,带领他们,在这东京湾之上,重新……升起我们红旗帮的……大旗!!”

我看着阮舜朝,看着他那双布满了血丝的、充满了无尽疲惫的眼睛,我的心中,五味杂陈。

“那后来呢?”我沉声问道,“你们……真的又竖起了反旗?”

阮舜朝的脸上,露出了更加深沉的苦涩。

他摇了摇头,“在大清的沿海,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红旗帮这一被招安,那些之前被我们打得龟缩在港口里不敢冒头的朝廷水师,又一个个耀武扬威地重新出来了。我们手里的船,早就被张百龄那个老狐狸收缴得一干二净。我们就算想反,又能拿什么去跟他们斗?”

“我们就算要当海盗,也只能……往安南这边走了。”

“于是,”阮舜朝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我带着三百个信得过、也最不想再过那种窝囊日子的老弟兄,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悄悄地离开了钦州。我们没有船,只能靠着几条破旧的渔船,一路向南。”

“我们就抢了几艘安南海盗的船,那些不长眼的、以为我们是落难商船的杂碎。开始,也做点小生意,学着那些安南人,在海上贩卖私盐和鱼干。”

“但我们没枪,也没炮,”阮福在一旁,恨恨地补充道,“那些安南人,一个个狡猾得跟猴子似的!看我们是外来户,船又破,便三番五次地想黑吃黑!”

“幸亏,”阮舜朝的眼中,再次闪烁起骄傲,“我们兄弟们人不少,而且个个都是跟着您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伙计,战斗力超强!”

“第一次,有伙不开眼的安南海盗,想抢我们的货。我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弟兄们跳帮!我们手里只有鱼叉和砍柴刀,他们有弯刀和火铳!”

“但那一仗,我们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便将他们那两艘船上近百号人,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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