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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烽烟再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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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奠基会议后,整个艾萨拉联盟的管辖范围,从最西边的大纳土纳岛到最东边的米里,迎来了一段发展的黄金时期,各个区域均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进入了飞速而有序的发展阶段。

那些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奠基会议上公布的措施,在我、周博望、陈闯门等一众核心头领的亲自督办之下,一项项地,从蓝图变成了现实。海国银行崛地而起,成为城市的新亮点,二个月后开出第一张“信用证”,而信用证的应用让那些往来的大商行,第一次感受到了无需携带万贯现银便可通行南洋的便捷;随之而来的“小额贷款”,则让无数新来到这片土地的联盟子民,第一次拥有了靠自己双手开创一番事业的希望。

我们的联盟,不再仅仅依靠武力来征服,而是开始用一种超越了这个时代的、名为“文明”的力量,去吸引和同化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灵魂。

龙牙港和海鹰城是整个联盟中发展日新月异的两座城市。海鹰城凭着类似自由港、免税港的概念,成为婆罗洲北岸最璀璨的明珠,海国银行,大灯塔,大清真寺,关帝庙、海鹰神像这些新建的地标,让海鹰城充满了近代城市的魅力。它正在成为事实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和很多王国的城市不一样的是,它充满了各民族融合的痕迹,也带着有趣的海盗文化痕迹。由于海鹰城人口的增长和贸易的发达,海鹰城的区域也在膨胀,连片的居民区从海鹰城沿岸向香山洲扩展过去,逐渐连成一片。

龙牙港自从实行严格管理后,几个月来发展有序而迅猛。凭着优越的航道位置,迅速成为南洋地区的万国津梁,几乎整个东亚和东南亚的货物集散,都在龙牙港进行。阮贵近期最大的苦恼是龙牙港的码头和船坞的不足,扩建了不下五期,来往的船只却不断上升。幸好后来陈闯门出了个点子,直接在码头区船对船交易,大大加快了货物的流转和减少了船坞的占用时间。由于有了荷兰人和英国人的委任状背书,西洋人的货船成为近期增长最快,行水收入贡献最多的势力。

海鹰城和龙牙港之间的航线成为艾萨拉联盟内最繁忙的航线,每日从海鹰城将马兰诺王国和婆罗洲北岸内陆种植园的烟草,香料,西米,木材源源不断运往龙牙港交易,而龙牙港则将大清国的货物运往海鹰城中转,输送往婆罗洲的东岸和吕宋。

在龙牙港的大局已定之后,我便带着我的新婚妻子缇娜,以及一支由顶尖的工匠和规划师组成的团队,来到了我们联盟疆域西南端的、最具战略潜力的城市——诗巫。

当我们的旗舰“巨鲸号”,缓缓驶入那宽阔而平静的拉让江河口之时,我与并肩立于船头的缇娜,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和只有我们两人才能读懂的、甜蜜又惆怅的复杂情绪。

“还记得吗?”我看着她,声音轻柔,“几个月前,你拒绝和我共同开发诗巫,但又在我在龙牙港建设的时候,自己跑到诗巫来开荒,那时候,是铁了心不想理我了对吧。”

“哼,”缇娜的俏脸之上,飞起一抹动人的红霞,她佯作不悦地白了我一眼,“谁……谁在乎你了?我只是觉得你人特别讨厌,不想见到你而已!”

“是吗?”我笑着,将她那只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那不知当时的缇娜公主,在诗巫的时候,心中可有半分,是在想着某个不解风情的、远在龙牙港的笨蛋?”

她的脸,更红了。她没有再说话,靠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当我们踏上诗巫的土地之时,就连我也忍不住,为眼前这幅景象,而感到深深的震撼。

这里,虽然没有海鹰城和龙牙港的繁华,,但却充满了秩序!

一座足以容纳五千人驻守的、由巨大的坤甸铁木和三合土混合构筑的环形堡垒,已然拔地而起,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扼守着整条拉让江的入海口。

堡垒之外,数千亩本是荒芜一片的原始雨林,已被尽数砍伐、焚烧干净,变成了一块块规划得整整齐齐的、肥沃的黑色土地。一座座由马兰诺族和沙猊部落的战士与家眷共同组成的、崭新的村落,如同棋子般,星罗棋布地,散落在那些黑色的土地之上。

在村落之间,还有几条由碎石铺就的、虽然简陋、却也足以让两辆牛车并行的道路!

缇娜和差山荷,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竟真的将这座蛮荒的前哨站,打理得井井有条,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我带着缇娜,以及洪定芳与卡尔等人,登上了堡垒旁边一座最高的山丘。

“诸位请看。”我指着脚下这片广阔的、一望无际的巨大冲积平原,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对未来的无尽期盼。

“这里,地势平坦,水土丰饶,拉让江,更是为我们带来了取之不尽的淡水。更重要的,是它的地理位置,”我的手指,在地图之上,从诗巫,一路划向了我们联盟的所有据点,“它的地理位置和海鹰城类似,既是河港,又是海港(距离入海口不过数十里)”

“所以,海鹰城,是我们的‘脸面’,是行政的中心。龙牙港,是我们的‘钱袋子’,是贸易和交通的核心。”

“而诗巫,”我看着缇娜,也看着所有跟随我来到此地的弟兄,“将是我们艾萨拉联盟,稳固富饶的‘粮仓’!”

“从今日起,”我转过身,对着洪定芳和卡尔,下达了新的命令,“工部,要在这里,建立起我们联盟最大规模的农具锻造厂和水利工程队!”

“我要你们,为这片土地,规划出完善的灌溉系统!同时避免海水和河水的泛滥,让沃野千里,只要诗巫这片土地丰收了,我们整个联盟就不愁口粮了。”

在诗巫的日子,我们用“军屯”之法,将数千名改造完成的伊班俘虏和新招募的本地土着,编入“开拓营”。他们,用原始、坚韧的力量,将那一片片被茂密的原始雨林所覆盖的肥沃土地,共同耕耘下一点一点地变成了纵横交错、阡陌相连的万顷良田!

那段时间,是我来到南洋之后,最平静,也最幸福的时光。

白日里,我与弟兄们一同,在田间地头挥洒汗水。夜晚,则与缇娜,依偎在那座由我们亲手搭建的、可以俯瞰整片拉让江的木屋门前,看星辰,听水声。

然而,这份宁静安逸,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的、令人心悸的死寂,很快,便被一阵阵从东北岸传来的、充满了血腥与挑衅意味的不和谐之音,彻底撕碎!

在我们和洪苦讴势力的前线交错处,连续发生了两起事件。

第一起,是一艘从米里装载着我们第一批烟草和香料、准备运往吕宋岛的商船,在米里附近海域,遭到了一股神出鬼没的苏禄海盗的洗劫!船上的货物被抢掠一空,三名负责押运的红旗帮弟兄,身负重伤!幸好船只并未被击沉,人员也没事。

而另一件事,则更加恶劣。

一艘属于我们盟友沙猊部落的马来人渔船,在近海打渔的时候,毫无征兆地,被一艘伪装成海盗的、文莱苏丹国的卫兵船劫掠!

船上十多人,全部被以最残忍的方式斩首!他们的头颅,被高高地挂在了那艘卫兵船的船头,示威般地,在我们米里的外海,游弋了整整一夜!

这,已经是一个再也明确不过的信号。

洪苦讴,在经历了长达近两年的蛰伏之后,终于再次亮出了他那早已饥渴难耐的、致命的獠牙!

果然,在1815年的农历春节一过,当春季那潮湿的气流,为整个婆罗洲北岸引起了连日的暴雨之后,那场我们早已预料到、却又比我们想象中来得更加迅猛和疯狂的战争,骤然爆发!

尽管莎华两次预警,尽管我内心也知道洪苦讴卷土重来的脚步日近,但迷醉在建设乐趣中的我,还是被雨季那日日的暴雨放松了警惕。我认为在这个雨季,洪苦讴不可能发起大规模的进攻。特别是在那全是泥泞的米里附近的内陆。

事实证明我的失策。冒着连绵的暴雨,数百艘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小船,借着那暴雨倾盆、足以让任何了望哨都彻底失效的恶劣天气掩护,从婆罗洲东部的鲁东海岸登陆,如同黑色的蝗群,对我们东部的桥头堡——米里,发起了毁灭性的进攻!

“敌袭——!!!!”

凄厉的警钟声,在暴雨之中,响彻整个米里港!

阮福,这位如今已是我们米里总管的儒将(阮舜朝回到海鹰城负责礼部),在接到警报的第一时间,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当机立断,召开军事会议,将那片天然迷宫般的米里红树林作为锁定敌人的第一道防线,展开城外的狙击战!

随即,他亲自登上旗舰,率领着我们部署在米里的、那二十艘如同水中死神般的“水蝮蛇”炮艇,潜入了红树林。

从鲁东登陆的海盗,从他们身上的纹身和衣着,很可能是混杂了伊班海盗,苏禄海盗和达雅克人。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的乌合之众!他们踏着整齐划一的、如同地狱心跳般的鼓点,在泥泞的沼泽之中高速奔跑,那声势之浩大,远非我们过去遇到的任何敌人可比!他们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贪婪和恐惧,只剩下一种如被某种邪异力量所操控的、对死亡毫无畏惧的狂热!他们的战斗力,无论是阵型的配合,还是冲锋的速度,都比过去更强大了数倍不止,仿佛一群被注入了魔鬼之血的战争机器!

一场充满了血与火的、残酷的“绞肉机”之战,在泥泞的、充满了盘根错节的红树根系的沼泽之中,骤然爆发!

“开火!!”

阮福的声音,在暴雨和雷鸣之中,显得格外清晰和冰冷!

二十艘“水蝮蛇”炮艇,如凶猛的食人鱼群,在那些狭窄的、只有它们才能通行的秘密水道之中,来回穿梭!它们那足以在近距离将任何血肉之躯都彻底撕成碎片的“蜂巢”炮,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令人惊骇的恐怖威力!

“轰——!!!!!”

无数的铁珠和碎钉,组成了一片无可阻挡的金属风暴,将那些还在泥泞的沼泽之中艰难跋涉的、赤裸着上身的苏禄海盗,成片成片地,扫倒在地!

那些海盗,甚至连我们的船在哪里都还没看清楚,便已在暴雨之中,化作了一滩滩模糊的、被雨水迅速冲刷干净的血肉!

然而,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前面的倒下,对他们仿佛没有任何警示的意义。

他们,如同悍不畏死的蚂蚁,踩着同伴的尸体,咆哮着,怒吼着,从四面八方,朝着我们那数量并不占优的防线,疯狂地涌了上来!

而暴雨天的劣势暴露出来,火药被淋湿,点火需要用蓑衣和雨棚保护,大大减慢了我们炮击的频率。而冲破我们密集的炮击后,一波波的敌人冲到了阮福他们的脸前。

“跟我上,跟他们拼了!”阮福身先士卒,带领着兄弟们在泥泞的湿地森林和洪苦讴的这帮先头部队展开了白刃战。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了黄昏。

阮福,和他麾下那不足三千的守军,硬生生地,用血肉之躯和那二十艘神出鬼没的“水蝮蛇”,顶住了数倍于己的、敌人的轮番猛攻!

当黄昏降临,当那最后一丝血色的残阳,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

敌人的攻势,终于弱了下去。

他们,留下了数以千计的尸体,如同退潮般,缓缓地,向后撤去。

胜利的欢呼声,在我们那早已疲惫不堪的阵地之上,零星地响起。

然而,阮福,看着眼前那片正在缓缓退去的黑色洪流,他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温和笑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喜悦。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如同暴风雨来临前般的巨大压迫感!

他脸上露出惊讶和痛苦的神色,他的瞳孔在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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