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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自力更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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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长!”户部总管陈闯门,这位掌管着联盟钱袋子的“财神爷”,为了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找到了我。

“不行啊!总长!那些新来的弟兄和家眷,他们他们从小就是吃咸鱼、喝鱼粥长大的!这几日,为了几条发臭的鱼干,好几个安置点,都……都快打起来了!”

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盐,在现代,或许只是调味品。但在这个时代,特别是在这湿热的南洋,它是生存的必需品!是保存食物、维持体力的命脉所在!

没有盐,渔业的丰收,便毫无意义!没有盐,我们那些习惯了腌制海产的南方弟兄,便会军心动摇!

“我们的盐库还能撑多久?”我沉声问道。

“最多半月。”陈闯门语调沉重,“而且,那是军用储备。是为了战时腌制肉干、补充体力的。若动用了后果不堪设想。”

“为何不早说?!”

“属下……属下以为,只是小事……”,陈闯门嗫嚅道,“而且这南洋的盐业,向来被荷兰人和华商总会,死死掐在手里。我们,根本插不进手。”

又是华商总会!又是茜薇!

我心中的怒意再次被点燃!但我知道,此刻绝非发作之时。“闯门,”我强压下心中不快,“立刻备船!带上足够的银币和我们最好的肉豆蔻!”

“你亲自跑一趟!去暹罗!去安南!给联盟买回或换回足量的盐!”

“若是荷兰人不卖,就去找总会的人谈!告诉他们,我们艾萨拉联盟,愿意遵守她们的‘规矩’!”

这是屈辱的让步。但我别无选择。为了联盟的稳定,为了数万弟兄的口粮,我只能暂时低头。

然而,现实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

一个礼拜以后,陈闯门风尘仆仆地返回了海鹰城。他带回来的,并非是一船船雪白的海盐。而是一身的疲惫,满脸的屈辱,以及一封用娟秀的小楷写就的、散发着淡淡茉莉花香的信。信,是茜薇亲笔所写。

“总长……”,陈闯门不敢看我的眼睛,他将那封信,双手奉上,声音沙哑干涩,“属下无能。”

“暹罗的荷兰商馆,闭门不见。”

“安南的总会分舵,倒是见了。但……”他咬着牙,眼中喷射出屈辱的怒火,“他们,根本不是在谈生意!他们……他们是在羞辱我们!”

“他们说艾萨拉联盟?他们向来没有来往!”

“他们说想要盐?可以。叫你们总长亲自过来,求我们的国王先说!”

“砰——!!!!!”我猛地一拍桌案!“邱正序!你有找邱正序吗?”!

陈闯门急道:“我自然找了。但是邱老板本来就没有做盐,他已经答应我看看能不能私下给我们找两船。但是如今,安南的阮朝,对我们敌意甚浓,因为占婆岛如今正是被南洋华商总会所租借。安南的盐业一样在南洋华商总会控制之下!”

我咬着牙直接展开了那封来自茜薇的“亲笔”。

信的开头,是熟悉娟秀的笔迹,让人仿佛又回到了槟榔屿那个雨夜。“张总长,见字如晤”。然而,仅仅是这一句之后,笔锋骤然一转!变得冰冷,而又陌生。

“闻贵部近日于婆罗洲东岸拓土开疆,声势浩大,可喜可贺。”

“然南海自有南海之规矩。盐铁之利,关乎国本,向来由我华商总会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共掌。此乃百年不易之铁律。”

“艾萨拉联盟,虽为‘新兴’,然既欲在此海立足,便当恪守‘规矩’。”“若贵部,愿以‘盟友’之礼,尊总会为长,每年按例缴纳‘岁币’,并开放龙牙港,由总会派驻‘税官’”

“则,盐货之事,或可商榷。”

“旧日情谊,言尽于此。望好自为之。”

落款,不是“茜薇”。而是“陆氏谨上”。

一阵热血上涌,几乎让我眼冒金星!整个人倒退两步。

“总长!!”周博望和陈闯门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我!

我挥开了他们的手。我愤怒到极点。旧日情谊!好一个“旧日情谊”!好一个“陆氏谨上”!

她是真的要将我置于死地!她不仅要断我的粮草,断我的军备!她甚至要用这最有效的手段——盐!来逼迫我向她低头!向她称臣!

“总会竟然不卖盐给我们了!”这个消息,插上了翅膀瞬间便传遍了海鹰城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刚刚才从洪水与瘟疫的恐慌中挣脱出来的、因为缺盐而怨声载道的汉人移民和家眷,他们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连盐都吃不上!这算什么狗屁的新家园?!”

“还不如还不如回广东去!至少饿不死!”

“散伙吧!散伙吧!跟着这群海贼头子,早晚死路一条!”

压抑已久的怨气,终于爆发了!龙牙港,海鹰城,甚至连凤鸣城的安置点,都爆发了小规模的、因为食物分配不均(尤其是咸鱼的匮乏)而引起的骚乱!虽然,在鲨七和“黑鳞卫”的铁腕弹压之下,骚乱很快便被平息。但那一道道充满了失望、怨恨、乃至绝望的眼神,却如同一根根毒刺,深深地扎入了我的心!

我们打赢了官军,打赢了海盗,打赢了巫师,甚至打赢了洪水和瘟疫!难道,最终竟要被这小小的“一撮盐”,给活活憋死?!

“不……”,我看着窗外,那片在雨后初晴的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广阔无垠的大海。那份被绝望所淹没的死寂,渐渐地被疯狂、倔强的火焰所取代!

“她不给。那我们就自己造!”

“自己造?!”周博望和陈闯门面面相觑,“总长这……这南洋雨水充沛,湿气又重如何晒盐?”

“寻常法子,自然不行。”我冷笑一声,“但谁说晒盐,就一定要靠老天爷?”

“卡尔先生!定芳!请他们两位来。”

当那两位联盟的工部重臣匆匆赶来时。我已在那张巨大的海图之上,用红色的炭笔,圈出了两片区域!——米里!——仙本那!

“这两处,”我指着地图,声音斩钉截铁,“日照最足!海风最烈!”

“请两位,立刻!带领工部所有工匠!在这两处海岸线之上,给我……”“建!盐!田!”

“总长……”卡尔的脸上,露出了为难,“可是传统的平铺式盐田,效率太低,而且极易受到雨水……”

“谁说,要用传统法子了?”我打断了他,拿起炭笔,在那张空白的草图之上,飞快地勾勒着。一层迭着一层如同梯田!利用管道!利用水车!利用高低落差!将那浑浊的海水,引入最高层的“蒸发池”!让阳光与海风,将其初步浓缩!再,逐级,向下流淌!沉淀!过滤!结晶!“——梯田式晒盐场!”

我将那个颠覆这个时代制盐工艺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黑科技”,砸在了他们的面前!

卡尔和宋威,看着那张充满了奇思妙想、却又完美符合了工程学原理的设计图,他们的眼中爆发出惊喜炽热的光芒!“妙啊!总长!您……您这简直是向大海要盐啊!”

“光有盐,还不够!”我的目光,扫过那些依旧在为“咸鱼”而骚动的人群。“在等待新盐出产的空窗期,”我看着陈闯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们,必须先稳住民心。”“先生,”我压低了声音,“你去,将我们库存的所有那些在雨季时,因为无法及时晒干而略微有些‘发酵’的鱼虾,都给我收集起来。”

“发酵?”陈闯门一脸嫌弃,“总长那些……那些都快臭了”

“臭?”我笑了,“不。”

“那,不是臭。”

“那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另一种‘盐’!”

我抛出了那两个日后颠覆整个南洋饮食习惯的“秘密武器”!

“——鱼露!”

“——虾酱!”

我将那源自我故乡广东沿海的、古老的“以酵代盐”的智慧,传授给了那些出身渔家的红旗帮老伙计!用新鲜的、廉价的小鱼、小虾!加入少量的、我们仅存的粗盐!放入陶瓮!密封!发酵!让时间,和那些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去完成那“点石成金”的魔法!

起初,没人相信。当第一批“鱼露”和“虾酱”,那股浓烈、甚至有些刺鼻的“腥臭”,从发酵的陶瓮中散发出来时,引来的,只有质疑和嘲笑。

“这这也能吃?!”

“怕不是要吃死人吧?!”

但当第一碗用那琥珀色的、鲜美无比的“鱼露”,拌出的、香气四溢的白米饭;当第一块用那紫红色的、咸香浓郁的“虾酱”,炒出的、镬气十足的空心菜,摆在那些早已吃腻了淡水鱼和野菜的弟兄们面前时所有的质疑,都化作了狼吞虎咽的、满足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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