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娃娃机碎尸案番外（1/2）

窗外的雨敲打着立县大学教师公寓的玻璃窗，发出细密而持续的声响。林姝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的是明代小品文的教案，娟秀的字迹工整地排列在备课本上，但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平安扣，这是苏晴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苏晴当时挽着她的胳膊，笑得没心没肺：“姝姝，愿你岁岁平安，我们一辈子都要这么好！”

一辈子，林姝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曾几何时，她也坚信她们会是一辈子的姐妹，比亲姐妹还亲。从大学新生报到时那个迷糊的、拖着巨大行李箱差点绊倒的女孩，怯生生地问她“学姐，文学院报到处在哪里”开始，她们的命运就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十年了，她照顾她，引导她，分享她所有的喜怒哀乐，苏晴就像一株依赖她生长的藤蔓，而她，享受着这种被需要、被全然信赖的感觉。

苏晴的心，应该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这种占有欲，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友谊，成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执念。林姝自己或许都未曾清晰界定过这份感情，她只是本能地觉得，苏晴的世界应该以她为中心，就像她的世界，也早已习惯了苏晴的存在。

直到赵铭的出现。

赵铭，那个她原本以为可以共度一生、用来向世俗证明自己“正常”的男人。他家世良好，职业体面，英俊得体，是父母眼中理想的女婿人选。和他在一起，她可以拥有一段被社会认可的关系，一个看似完美的家庭外壳，而内心深处，她最珍贵的情感寄托，依然在苏晴那里。

她甚至幻想过，结婚后，她和苏晴依然可以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苏晴会是他们家的常客，是她孩子的干妈，是她永远的灵魂伴侣。

多么天真，又多么愚蠢的幻想。

裂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苏晴来她公寓的次数渐渐变少？还是她提起赵铭时，苏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的光彩？抑或是赵铭手机里那条被他迅速划掉、署名为“晴”的、语气亲昵的问候信息？

林姝不是粗心的人，相反，她极其敏感，善于观察。只是她不愿意相信，或者说，不愿意那么早去面对那个令人作呕的可能性。

她给过苏晴机会。

就在一周前，她约苏晴在她常去的那家僻静咖啡馆见面。她特意选了个靠窗的角落，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她们大学时代一起泡图书馆的午后。

“晴晴，最近怎么样？看你气色不错，是不是有情况了？”林姝搅拌着杯中的拿铁，语气温柔得像是在聊最寻常的闺蜜私房话，眼神却像最精细的扫描仪，捕捉着苏晴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苏晴穿着一条新买的淡黄色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她闻言，脸颊飞起两抹淡淡的红晕，眼神有些闪烁，低下头用小勺戳着蛋糕：“哪有什么情况……姝姝你别瞎说。”

“跟我还保密？”林姝轻笑，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并不存在的乱发，动作亲昵自然，“是不是谈恋爱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你好吗？”

苏晴的耳根都红了，她抬起头，眼神里有一种陷入热恋的女人才有的、混合着甜蜜和心虚的光：“他……他很好，很成熟，很照顾我，就是，就是有时候觉得有点配不上他……”

“傻丫头，你这么好，谁配不上谁啊。”林姝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如同浸入冰水，但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温和，“如果真的喜欢，就要勇敢去争取。有时候……感情是需要一点冲动和手段的。”她顿了顿，状似无意地引导，“比如……如果有了孩子，关系可能就更稳固了，男人嘛，总是会对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多一份责任。”

她说这话时，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口提及的一个世俗观点。然而，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冷笑。

她知道赵铭的事业正在上升期，极其忌讳任何不稳定因素，尤其是意外到来的孩子。她也深知，苏晴外表开朗，内心却缺乏安全感，极易被这种“母凭子贵”的古老逻辑所诱惑。

苏晴果然愣住了，眼神有些茫然，又似乎被这句话触动，喃喃道：“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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