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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蓝星重炼,锋芒添三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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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院的铜钟刚敲过卯时。

晨雾还没散尽,李月就被丹房的热浪掀得后退半步。

发间的银铃被震得叮当作响,像串被惊扰的露珠。

丹房中央的熔炉泛着橘红的光。

黄老正举着把紫铜小锤,对着块蓝莹莹的矿石敲打。

锤声“当当”脆响,在晨雾里荡开涟漪,像在敲碎挂在檐角的冰棱。

这是“蓝星石”,比玄铁硬三分,却脆得像冻住的冰。

上次李子想把它炼进剑里,一锤下去碎成七瓣。

蓝汪汪的碎块溅得满地都是,害得紫老笑了他半个月。

说“李子劈石的本事不如劈柴,柴还能劈成两半,这石头倒好,直接成了碎石子”。

“小丫头片子踮脚看啥?”黄老的络腮胡上沾着火星。

像撒了把碎金,随着他说话的动作簌簌往下掉。

他把蓝星石扔进通红的坩埚,火苗“轰”地蹿起半尺。

映得矿石上的冰裂纹都发亮,像冻住的河流突然解冻:“连淬火都怕,还想学重炼?”

“想当年老夫在冰火潭炼剑,岩浆里淬三遍,寒冰里冻三遍。”

“剑身在冰火里滚得像团蓝火,你这点胆子,怕是连张婆婆的菜刀都不敢碰。”

“还好意思说要给李子重炼七曜剑?到时候剑没炼成,先把自己炼哭了!”

红老的火气顺着炉口涌出来。

像条赤练蛇缠上坩埚,撞在锅壁上爆出金芒,溅在地上像撒了把麦粒:“老东西别拿矿石当幌子!”

“她的星辉能裹住蓝星煞,比你的紫铜锤管用!上次你炼‘破邪锥’,被蓝星石的煞气冲得手肿了三天。”

“活像只紫茄子,还是月丫头用星辉裹住煞气才没让你变成红烧茄子。”

“现在倒摆起谱了,脸皮比绿老的藤条还厚,缠起来能当绳子用,捆柴都嫌勒得慌!”

青老的冰灵力裹着白雾漫进来。

冻得炉边的水缸结了层薄冰,缸沿的冰碴像串小牙齿:“蠢货!这是在试韧劲!”

“你看她的星辉正顺着炉壁爬,像条怕冷的小蛇往热处钻,知道哪里有真东西。”

“上次张松学炼石,刚碰蓝星石就被煞气燎了袖口,现在还留着个黑洞,像被老鼠啃过似的。”

“比这差远了——黄老这是在给她搭灶台呢,就你看不出来,眼里全是火星子,烧得你分不清好坏!”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黄老突然把紫铜锤往铁砧上一磕,火星溅到李月脚边,烫得青砖“滋滋”响。

她赶紧凝出星辉护住鞋面。

银辉撞上火星竟“啵”地开出朵小蓝花,花瓣薄得像蝉翼,在晨光里闪着微光。

惹得黄老直点头,紫铜锤在手里转了个圈:“还行还行,比你哥强!”

“他当年炼蓝星石,把锤子当成剑耍,结果矿石没碎,锤柄先断了。”

“木碴子溅了紫老满脸,现在那道疤还在,像贴了片黑胡子。”

“紫老每天照镜子都得骂两句‘李子这混小子’!”

李月蹲在炉边。

看着蓝星石在火里慢慢变软,像块被烤化的蓝糖。

表面的冰裂纹渐渐舒展,露出内里更纯粹的蓝。

她刚想伸手用星辉去裹,就被黄老用锤柄挡住。

锤柄上的热气烫得她指尖发麻:“急啥?”

“炼石得像揉满月的毛团,该紧时得攥出指印,该松时得漏进风去!”

“你这星辉裹得比张婆婆的蒸笼还严实,是想把煞气焖成毒气吗?”

“上次紫老炼蓝星符,把矿石裹得密不透风,结果符纸炸成了纸灰,飘得满丹房都是。”

“现在见了蓝星石就绕道走,比见了绿老的藤蛇还怕,生怕再被炸成灰!”

张松扛着玄铁斧凑过来。

斧刃上还沾着矿砂,显然是刚帮黄老砸过矿石。

裤脚沾着的蓝星石粉末像撒了把蓝盐。

他蹲在铁砧边直咋舌,眼睛瞪得像铜铃:“这石头比我劈过的铁母还硬!”

“上次我用沉星劲劈蓝星石,震得虎口发麻,石头却只裂了道缝,像被蚊子叮了口。”

“被三长老笑‘张松的劲比蚊子叮还轻,不如去给花松土’。”

“黄老,您看我能学吗?我保证不用斧头劈矿石。”

“顶多……顶多帮您拉风箱,拉得比赵六扫地还卖力,让火苗窜得比房梁还高!”

黄老突然往坩埚里撒了把“淬星砂”。

砂粒刚碰到火就“噼啪”作响,蓝星石顿时泛出层银雾。

像裹了层云,把蓝光遮得朦朦胧胧。

他指着雾气对李月说:“看好了!”

“重炼不是硬砸,得让煞气会喘气!火候够了要泼冰泉,像给满月热了要喂凉水,得凉热适中。”

“煞气泄了要添烈火,像张松冷了要喝烈酒,得猛劲提气。”

“你试试用星辉裹住这团银雾,别让它散了,也别让它聚了。”

“散了成飞灰,聚了炸成雷,比紫老的爆符还吓人,能把丹房顶掀了!”

李月赶紧凝出一缕星辉,像块软布往银雾上盖。

银雾刚碰到银辉就开始翻腾,像锅刚烧开的蓝粥。

烫得她指尖发麻,星辉都差点溃散。

她正想收紧,突然听见“嗤”的一声。

原来星辉裹得太松,银雾竟从指缝溜了半缕,像条小鱼游进空气里。

吓得她赶紧攥紧,却又把雾气捏成了团蓝冰。

硬邦邦的像块冻住的蓝颜料,惹得黄老笑出声,紫铜锤敲着铁砧当伴奏:“傻丫头!”

“是裹雾不是包糖!你这力道,能把蓝星石炼成名堂才怪!”

“紫老上次炼蓝星丹,把雾气捏成了冰疙瘩,结果丹炉炸了个洞。”

“现在那窟窿还用铁皮补着,像贴了块膏药,风一吹就‘呜呜’响,像在哭!”

张松突然拍了下大腿。

玄铁斧在地上磕出“哐当”响,震得铁砧都跳了跳。

上面的小铁屑像受惊的蚂蚁四处乱窜:“我知道了!”

“得像我用沉星劲钉钉子,松时留三分气,紧时用七分力!上次钉绿老的阵眼石,太松被阵气顶出来,像个调皮的孩子总往外跑。”

“太紧嵌进石缝拔不出,像生了根似的,最后找了个巧劲才刚好。”

“月丫头你试试松松手指,就像摸满月的尾巴,太轻它不给摸,还用尾巴扫你脸。”

“太重它要咬人,能把你手咬出个红印子,好几天消不了!”

李月试着松了松星辉。

银雾果然舒展开来,像朵刚被吹开的蓝菊,花瓣上还沾着星点,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她正想欢呼,坩埚里突然爆出串蓝火星,像放了串小烟花。

吓得她赶紧用星辉兜住,银辉与蓝光相碰,竟凝成颗米粒大的蓝珠。

滚落在铁砧上“当啷”响,像颗会发光的泪珠,在砧面滚出道蓝痕。

黄老突然用锤柄敲了敲铁砧,声音里带着笑意:“成了!”

“这就叫‘煞气化珠’,比紫老画的‘镇煞符’灵多了!”

“他那符上次镇蓝星煞,结果被煞气啃出个洞,像张破渔网。”

“现在还挂在丹房当笑话,被老鼠当成窝了,里面还垫着紫老的符纸渣!”

紫老举着张“聚煞符”从门外探进头。

符纸上的朱砂像团凝固的血,边角卷得像只烤焦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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