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昏迷不醒,众人担忧(2/2)
真正的奇迹发生在黎明。
第一缕阳光照进来,落在那把断律刀上。刀插在土里,映着光,轻轻颤了一下。然后,一道细小的金光从刀尖升起,顺着刀身往上走,最后停在刀柄上的“律”字。
那个原本暗淡的字,缓缓亮起,像睁开的眼睛。
紧接着,刘斌的手指动了。
很小的一颤,像梦里抓不住的东西。
但所有人都看见了。
甲哥扑上前,颤抖着握住他的手:“刘斌!你能听见吗?”
没有回答。但他胸口起伏变得规律了些,呼吸虽浅,但一直在继续。
医生激动得声音发抖:“识海里的金线……变粗了!他在回来!”
那一刻,整个营地安静下来。没人哭,也没人吵。他们静静守着,像守着一颗快要发芽的种子。
太阳升起来,金光照进帐篷,落在刘斌脸上。他的睫毛轻轻抖了抖,嘴唇微动,说出两个模糊的字:
“……诗……还在?”
甲哥眼泪直流,用力点头:“在!我们都替你记着!”
刘斌嘴角微微扬了扬,像是想笑,又没力气。然后,他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不是昏迷,而是安心地睡着了。
他知道,自己回来了。
而他们也知道,只要诗还在,他就永远不会真正倒下。
接下来的日子,营地成了临时疗养地。每天早上,都有人轮流为刘斌读他的旧诗,或者别人新写的诗。有人说《破阵子》应该补全;有人提议把这一战写进《诗纪》,叫“断律封渊”。但更多的人只是坐在他身边,陪他度过每一刻艰难的呼吸。
第七天夜里,月光明亮,四周很静。刘斌忽然睁开了眼。
那一瞬,整个帐篷好像亮了。他眼神虽然弱,但很清醒,看了一圈每个人的面孔,最后落在那把还插在地上的断律刀上。
他伸手,动作很慢,很轻。
甲哥立刻把刀取来,双手递给他。刀身轻轻颤动,好像认出了主人。
刘斌用尽力气,把刀放在膝盖上,低声说:“我走了太远……差点忘了回来的路。”
“你回来了。”乙哥哽咽。
“因为我听见了。”他闭上眼,“你们写的诗。”
没人说话,只有眼泪在闪。
十天后,刘斌能坐起来。二十天后,他第一次拿起笔,写下四个字:“诗火不熄”。
三个月后,他站在山顶,身后是重新立起的诗盟旗帜,迎风飘扬。他举起断律刀,面对太阳,大声念:
“吾志如刀,断律不折;
吾心如火,焚尽邪浊。
纵使身陨,魂亦不灭;
诗在人间,永世长歌!”
声音传遍山谷,久久回荡。
那天,七座诗塔再次齐鸣。
而在地底深处,那道曾吞没无数生命的深渊,已被永久封住。石碑上刻着一行大字:
“此门已闭,唯诗可开。”
多年以后,人们说起那段岁月,总会提起那个倒在碎石中的男人,和那首由同伴为他写的诗。
他们说,有些信念,生死都不能断;
有些人,哪怕魂散,也能回来。
那把插在泥中的断律刀,至今仍立在原地,刀锋映日,光华流转,仿佛在无声宣告:
只要诗还在,英雄就永不落幕。
后来,诗盟在原址建了一座碑亭。四根石柱撑起青瓦屋顶,中间立着一块无字碑。人们说,这块碑不该写字,因为刘斌的事迹早已刻在每个诗修心里。
每年春分,各地诗修都会来祭拜。他们不烧香,不献花,只是围坐在碑前,一人一句,读刘斌的诗,或即兴作一首。声音汇在一起,像河流在山谷流淌,仿佛天地也在听。
丙七后来成了诗盟护法。他不再稚嫩,眼神坚定,常对新人说:“别怕死,怕的是活着的时候,忘了为什么而战。”
甲哥一直留着那本旧诗稿。每逢雨夜,他会坐在灯下翻看,有时念出声,有时只是看着。他说,那些字里有温度,是兄弟之间的信任。
乙哥把那条“安归”布条重新缝进自己的战袍里。他说:“我不怕死,只怕走得不够远,没能把他的诗带到更远的地方。”
有一天,一个孩子问:“刘斌真的能听见我们的诗吗?”
老人笑着点头:“当然能。诗不是声音,是心。只要有人记得,他就一直活着。”
风吹过山岗,掠过树梢,好像在回应。
断律刀静静立在那里,经历风雨,从未生锈。刀身上偶尔会浮现淡淡文字,一闪而逝,像是某种回应。
有人说,那是刘斌的魂还在守护诗道。
也有人说,那是诗本身在低语。
但不管真相如何,有一点谁都清楚——
当黑暗再来,当深渊再动,总会有人捡起那把刀,站出来,以诗为剑,以命为誓。
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英雄,从不曾倒下。
他只是歇一会儿。
等着下一个需要他的时代。
而那时,诗火一定会再燃,照亮所有迷路的人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