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秦风的第一条“扶贫路”（1/2）

京畿流民“以工代赈”的试点工程，在秦风被任命为“协理”后的第三天，便正式启动。首个项目，并非最初议定的疏浚永安渠，而是临时变更为修建一条从长安城通光门出发，向东南方向延伸，直至骊山脚下渭南县治所的水泥道路。

这个变更，源于秦风与那位主动投效的流民书吏姜恪的一番谈话。姜恪对京畿地理民情颇为熟悉，他向秦风进言：“大人，疏浚河道固然紧要，然时值春季，并非农闲，且工程见效慢，流民或难立即感受到实惠。卑职以为，不如先修路。”

“修路？”秦风挑眉。

“正是。”姜恪侃侃而谈，“渭南县距长安不过数十里，然官道年久失修，坑洼不平，每逢雨雪，泥泞难行，商旅苦之。县内多产山货、果蔬，却因运输艰难，难以运抵长安售卖，百姓困顿。若能修一条平坦坚固之路，则渭南至长安，朝发夕至，不仅便利商旅，更能盘活沿途村镇经济，此乃立竿见影之‘扶贫’良策。且修路所需人力众多，技术门槛相对较低，正适合流民壮丁。”

秦风闻言，深觉有理。要想让“以工代赈”迅速获得认可，就必须拿出一个效果显着、能让上下都看得见摸得着的成果。一条崭新的、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的道路，无疑是最好的广告。他立刻调整方案，绘制图纸，并上报李世民。李世民对“扶贫路”这个概念颇觉新奇，略一思忖便准奏，并将这条路由官方定性为“示范路”，要求秦风务必建成标杆。

于是，秦风的第一条“扶贫路”工程，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通光门外，渭水之滨，成了巨大的工地。数以千计的流民壮丁被编成若干大队、小队，由莫小贝带着秦府护卫和部分禁军士兵维持秩序，由姜恪等几位略通文墨的流民担任文书进行管理。秦风则成了整个工地的总设计师兼总工程师。

他首先要解决的，是标准问题。大唐的官道修筑，虽有规制，但执行起来往往因地因人而异。秦风直接拿出了现代道路施工的简化版标准。

“都看清楚了！”秦风站在一个临时堆起的土台上，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卷成的喇叭（他的又一“小发明”），对着反复碾压，标准就是，人走上去不留脚印，马车压过不变形！达不到标准，返工！工钱扣半！”

工头们大多是京兆府派来的老吏，或是流民中选出的有威望者，闻言都是咋舌。这位秦大人，要求也太严苛了。

“路宽，严格按照图纸，三丈六尺！一寸不能少！路拱，看到这个弧形模板没有？路面要有弧度，中间高，两边低，方便排水！谁把路给我修成平的，或者修反了，工钱全扣，还得给我重修！”

底下响起一片吸气声。

“还有材料配比！”秦风指着旁边堆成小山的水泥、砂石，“水泥、砂子、碎石，比例是1：2：3！加水要适量，拌和要均匀！我都让人做了标准桶和斗，谁要是敢偷工减料，胡乱配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虽然没有厉声威胁，但那平静眼神下的压力，却让所有人心中一凛，“莫统领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

站在一旁，正百无聊赖玩着石子儿的莫小贝闻言，立刻很配合地“哼”了一声，随手将一颗石子弹出，“噗”一声轻响，嵌入了远处一棵柳树的树干里。工头们脖子一缩，连连称是。

标准立下了，执行却是个大难题。这些流民，大多是农民，习惯了面朝黄土背朝天，对于这种要求精确、讲究流程的工程，一时难以适应。不是路基夯得不实，就是路面宽度量错，要么就是水泥砂浆拌得太稀或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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