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新大陆的召唤（2/2）

可没等他们多感慨，树林里突然冲出一群人——皮肤是古铜色的，脸上画着红黑相间的纹饰，手里握着石斧和黑曜石刀，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话，眼神里满是警惕。

是当地的土着，阿兹特克帝国的边民。

士兵们立刻举起火铳，却被赵德胜喝住：“放下！陛下说了，先礼后兵！”他从怀里掏出一串玻璃珠——那珠子是特意选的，无色透明，在阳光下能折射出光。他慢慢往前走，把玻璃珠递过去。

土着们往后退了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走了出来——看他身上的纹饰，应该是酋长。他盯着赵德胜手里的玻璃珠，又看了看远处的巨舰，眼神里又怕又好奇。

赵德胜没敢再靠近，而是让士兵拿出一匹丝绸，展开来——那匹丝绸是天青色的，风一吹，像块流动的云。土着们发出“哇”的惊叹声，连酋长的眼神都亮了。

接下来的沟通，全靠手势和实物。赵德胜指着丝绸，又指着地上的石头，意思是“用丝绸换东西”；酋长指着树林，又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像是在说“可以给你们食物”。就这么比划了大半天，酋长终于点了点头，又让人去树林里抱了些野果和玉米——那玉米棒比大明的粟米粗多了，颗粒金黄，看得农学家眼睛都直了。

最后，赵德胜让士兵拿出两把铁制的小刀——这在土着眼里，可是比石斧厉害多了。酋长接过小刀，试着砍了下树枝，树枝“咔嚓”就断了。他立刻对赵德胜行了个礼，又指了指河口附近的一小块空地，意思是“你们可以在这扎营”。

当天下午，临时营地就搭起来了。大明的日月龙旗插在营地中央，风吹得旗面猎猎响。东洋拓殖公司的人忙着画图纸，规划据点的位置；农学家和勘探师则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树林。

第一个惊喜来得很快。农学家李老栓刚走到营地后面的山坡，就看到一丛丛绿色的藤蔓——藤蔓上结着红褐色的块根，不是红薯是什么？“老天爷！是金薯！”李老栓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挖起一块，那红薯比他的拳头还大，表皮光滑，一点虫眼都没有。他又往旁边走了走，居然看到了玉米——几株野生玉米长在草丛里，玉米棒垂着，颗粒饱满。李老栓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赶紧让人把这些作物移栽到营地旁边，又小心地收集种子。

更让人震撼的还在后面。勘探师王铁匠带着两个人沿着金山河往上走，走到一处浅滩时，他弯腰摸了摸河里的沙砾——指尖一凉，居然摸到了细小的银粒！“快！拿筛子来！”王铁匠的声音都在抖。几个人用筛子筛了半天，居然筛出了小半捧银沙。

他们顺着河流往上游走，越走越心惊——河边的石头上，居然有银灰色的矿脉裸露着，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是……银矿！是大银矿！”王铁匠扑到矿脉前，用锤子敲下一块矿石，掂量了掂量，这块矿石里的银含量，比大明最好的银矿还高！

消息传到赵德胜耳朵里时，他正在看营地的防御工事。接过那块矿石，他的手都在抖——矿石沉甸甸的，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到心里。“陛下……陛下说得没错！这里真的有金山银山！”赵德胜仰起头，看着新金陵湾的天空，突然觉得这五个月的苦难，都值了。

当天晚上，赵德胜就下了令：加固营地，在营地周围挖战壕；派两艘小艇沿海岸线勘探，绘制详细的海图；最重要的是，选一艘最快的巡洋舰，装上红薯、玉米的种子和银矿石样本，立刻返航——这消息，必须尽快送到陛下手里！

那艘巡洋舰出发时，新金陵湾的天刚蒙蒙亮。船员们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的营地，眼神里满是期待——他们知道，这一趟回去，整个大明都会变。

近一年后，天津卫的港口来了一艘陌生的巡洋舰。船身布满了风浪的痕迹，船帆也破了好几处，可当它缓缓驶入港口时，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船头上，插着一面小小的日月龙旗，船尾的舱门打开，几个船员抬着箱子走了下来。

“是‘金乌’舰队的船！是‘金乌’舰队回来了！”有人认出了船的样式，大喊起来。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快地传到了皇宫。

朱允炆正在批阅奏折，听到消息时，手里的笔“啪”地掉在了纸上。他没顾上擦纸上的墨迹，起身就往外走，连龙袍的带子松了都没注意——他等这一天，等了快两年了。

当他看到箱子里的红薯、玉米种子，看到那块沉甸甸的银矿石时，突然笑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也照在那些来自新大陆的“神物”上。朱允炆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新大陆的门户已经叩开，来自东方的文明，即将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写下全新的篇章。

而大明的变革，也将随着这些种子和矿石，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