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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李瓶儿病缠死孽 西门庆官作生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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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今天咱们接着唠《金瓶梅》,这一回是第六十回——“李瓶儿病缠死孽西门庆官作生涯”。光看回目就知道,这一回的剧情那叫一个“冰火两重天”,一边是李瓶儿痛失爱子后病得奄奄一息,日子过得凄凄惨惨;另一边是西门庆忙着开店、应酬,日子过得热热闹闹,这种强烈的对比,看了真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咱们先从李瓶儿这边说起,她的遭遇,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悲情女主剧本”。

话说潘金莲自从李瓶儿的孩子没了之后,那叫一个得意,天天跟打了胜仗似的,精神头十足,还指着丫头故意骂给李瓶儿听:“你这个小贱人!我还以为你能一直风光下去,没想到今天也有栽跟头的时候!你这就是斑鸠跌了蛋——没了指望,春凳折了靠背儿——没了依靠,王婆子卖了磨——推不动了,老鸨子死了粉头——没了盼头!现在不也跟我一样,成了没人疼的主儿!”

李瓶儿在自己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可她现在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背地里偷偷掉眼泪。本来就因为丧子之痛愁得不行,再加上潘金莲这明里暗里的气,她的精神越来越差,整天恍恍惚惚的,连饭都吃不下几口。自从官哥儿下葬后的第二天,吴银儿就回家了,老冯倒是领了个十三岁的丫头来,五两银子卖给孙雪娥当使唤丫头,还改名叫翠儿,不过这都是些小插曲,咱们暂且先放一放。

李瓶儿这边,一来是太想念孩子,二来是气闷攻心,以前的老毛病又犯了,下身的经血一直止不住。西门庆赶紧请了任医官来给她看病,开了药吃下去,结果跟往石头上浇水似的,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越来越严重。也就半个月的功夫,李瓶儿就瘦得脱了形,脸色蜡黄,以前那股子漂亮劲儿,一点都没剩了,真是应了那句“肌骨大都无一把,如何禁架许多愁”。

到了九月初,天气越来越凉,秋风一吹,更显得凄凉。有天晚上,李瓶儿一个人睡在房里,床上冷冰冰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她又想起了官哥儿,忍不住唉声叹气。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有人在敲窗户,她喊丫头,可丫头们都睡得太沉,没人答应。李瓶儿没办法,只好自己下床,穿上鞋子,披好衣服,打开房门出去看。

这一看可把她吓坏了,她好像看见花子虚抱着官哥儿,还叫她一起走,说已经找好了新房子,要跟她一起住。李瓶儿心里还惦记着西门庆,不愿意走,伸手就想去抱官哥儿,结果被花子虚一把推倒在地上。她“啊”的一声惊醒,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身上全是冷汗,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到天亮。这可真是“有情岂不等,着相自家迷”,心里太在意,才会做这样的梦。

咱们再把镜头转向西门庆,他这边可跟李瓶儿那边完全是两个画风。来保从南京运货的船到了,还派了个叫王显的后生上来要交车税的银子。西门庆赶紧写了信,派荣海带了一百两银子,还有羊、酒、绸缎这些礼物去感谢主事,特意嘱咐:“你跟主事说,这次的货过税,还请他多关照关照。”

家里的铺面也收拾好了,西门庆选了九月初四这天开张,刚好那天卸货,连行李一共装了二十大车。开张那天,来送果盒、挂红祝贺的亲戚朋友有三十多个,夏提刑还派人送了礼物和花红来。乔大户更夸张,直接叫了十二个吹打的乐工,还有耍杂耍的来热闹。西门庆这边,也让李铭、吴惠、郑春这三个小优儿弹唱助兴。

甘伙计和韩伙计在柜上负责卖货,一个管收钱,一个管跟客人讲价钱,崔本专门负责收要修的东西。西门庆穿着大红的衣服,戴好帽子,祭拜完之后,亲戚朋友们递上果盒、敬了酒,后面的大厅里摆了十五桌酒席,有五样水果、五样菜,还有三汤五割,大家重新入席喝酒,现场鼓乐喧天,热闹得不行。

来的客人里有乔大户、吴大舅、吴二舅、花大舅、沈姨夫、韩姨夫、吴道官、倪秀才、温葵轩、应伯爵、谢希大、常峙节,还有李智、黄四、傅自新这些伙计、主管,连街坊邻居都坐满了。三个小优儿在席前唱了一套《南吕?红衲袄》“混元初生太极”。喝了五轮酒,上了三道菜之后,杯换盏,气氛特别热烈。应伯爵和谢希大更是喝嗨了,拿着大酒杯到处敬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一直喝到太阳落山,客人们才陆续散去,西门庆只留下吴大舅、沈姨夫、韩姨夫、温葵轩、应伯爵、谢希大,又重新摆了一桌,准备再喝几杯。这天新店开张,伙计们算账,光当天就卖了五百多两银子,西门庆高兴得合不拢嘴。晚上关了店门,他又把甘伙计、韩伙计、傅伙计、崔本、贲四,连陈敬济都叫来一起喝酒。吹打乐工表演了一会儿也打发走了,只留下三个小优儿在席前弹唱。

应伯爵喝得醉醺醺的,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叫住李铭问:“那个梳着包髻、长得挺清秀的小优儿,是谁家的啊?”李铭说:“二爹您还不知道啊?他是郑奉的弟弟郑春,前几天爹在郑奉家喝酒,还请了他姐姐爱月儿呢。”应伯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前几天给官哥儿送殡的时候也有他。”

应伯爵回到酒席上,跟西门庆开玩笑:“哥,你可真有福气,又多了个小舅子啊!”西门庆笑着骂他:“你这狗东西,别在这胡说八道!”一边叫过王经:“给你应二爹斟一大杯酒。”应伯爵跟吴大舅撒娇:“老舅您评评理,这杯酒罚得我太冤了,我又没说错啥。”西门庆说:“我就罚你这狗东西乱说话!”

应伯爵低头想了想,突然笑了:“没事,不就是一杯酒嘛,我喝,喝了又死不了!”又接着说:“我可喝不了闷酒,你叫郑春上来给我唱首歌,我才肯喝。”当下三个小优儿一起上来准备弹唱,应伯爵却让李铭、吴惠下去:“不用你们俩,我只要郑春一个人弹着筝,唱首小曲儿给我下酒就行。”谢希大也在一旁起哄:“郑春你过来,听你应二爹的,赶紧唱一首。”西门庆说:“我跟你说好了,唱一首曲儿喝一杯酒。”叫玳安拿了两个大银杯放在应伯爵面前。

郑春调整好筝,轻声唱了首《清江引》:“一个姐儿十六七,见一对蝴蝶戏。香肩靠粉墙,春笋弹珠泪。唤梅香赶他去别处飞。”郑春唱完,应伯爵才把酒喝了,玳安赶紧又给他斟满。郑春又唱了一首:“转过雕栏正见他,斜倚定荼蘼架;佯羞整凤衩,不说昨宵话,笑吟吟掐将花片儿打。”

应伯爵喝完这杯,赶紧推给谢希大:“不行了不行了,这两大杯酒下肚,我可扛不住了,你替我喝了吧。”谢希大不乐意了:“你这傻花子,自己喝不了还想推给我,我又不是你家的仆人,凭啥替你喝?”应伯爵说:“傻兄弟,等我以后当了官,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西门庆笑着说:“你这狗东西,就算当官,最多也就当个韶武(古代的小官)。”应伯爵也不生气,笑着说:“傻小子,我要是当了韶武,就把大堂让给你坐。”西门庆笑着叫玳安:“拿磕瓜来打这个贼花子!”谢希大趁机在应伯爵头上打了一下,说:“你这花子,温老先生还在这儿呢,别在这胡说八道。”应伯爵满不在乎:“温老先儿是斯文人,才不管咱们这些闲事呢。”温秀才赶紧打圆场:“两位和我家东君关系这么好,酒席上热闹热闹也挺好的,心里高兴,才会这样手舞足蹈嘛。”

沈姨夫看大家喝得差不多了,跟西门庆说:“姨夫,咱们这么喝也不是办法,不如请大舅来行个酒令吧,要么掷骰子,要么猜枚,要么看牌,不管是诗词歌赋、顶真续麻,还是急口令,说不上来的就罚酒,这样大家都公平,也不会乱。”西门庆点头:“姨夫说得对。”先给吴大舅斟了一杯酒,请他起令。

吴大舅拿起骰盆说:“各位,我先来行令,咱们顺着来,掷出几点就要说个花名,花名后面要顶真,随便说一句诗词歌赋都行,说不上来的罚一大杯。我先开始——一掷一点红,红梅花对白梅花。”吴大舅掷了个二,多喝了一杯。喝完酒,该沈姨夫掷骰子。沈姨夫说:“二掷并头莲,莲漪戏彩鸳。”他也掷了个二,喝了两杯,然后把骰盆递给韩姨夫。

韩姨夫说:“三掷三春李,李下不整冠。”韩姨夫掷完,喝了酒,把骰盆给了温秀才。温秀才说:“我来试试——四掷状元红,红紫不以为亵服。”温秀才只掷了一点,喝了一杯,接下来该应伯爵行令。

应伯爵摆摆手:“我一个大字都不识,不会什么顶真,我来说个急口令吧:一个急急忙忙的老头,左手拿着一个装黄豆的巴斗,右手拿着一条棉花叉口,只顾着往前跑。有一只黄白花狗,咬着那棉花叉口,那个急急忙忙的老头,放下左手提的黄豆巴斗,走过去打那只黄白花狗。不知道是手打赢了狗,还是狗打赢了手。”

西门庆笑得直骂:“你这狗东西,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家会用手去逗狗啊,不怕被狗咬伤吗?”应伯爵说:“谁让他不拿根棍子呢!我现在就跟那老头一样,抄化子丢了拐棍——受狗的气!”谢希大在一旁打趣:“大官人你看,这花子自己说自己是花子,倒挺有自知之明。”西门庆说:“该罚他一杯,这哪算什么酒令。谢子纯,该你了!”

谢希大说:“我也说个急口令,比他的好多了:墙上有一片破瓦,墙下有一匹骡马。破瓦掉下来,打着骡马。不知道是破瓦打伤了骡马,还是骡马踏碎了破瓦。”应伯爵不服气:“你还笑话我的令不好,你这破瓦的令也不怎么样!你家娘子刘大姐就是那骡马,我就是那破瓦,咱们俩就是破磨对瘸驴,天生一对!”谢希大也不示弱:“你家那杜蛮婆老淫妇,撒把黑豆也就只能喂猪喂狗,我才不要跟你们比呢!”两个人吵了几句,各自喝了一杯酒,该韩伙计掷骰子了。

韩道国赶紧站起来:“老爹在上,小人怎么敢在您前面行令呢?”西门庆说:“顺着来就行,不用客气。”韩道国这才说:“五掷腊梅花,花里遇神仙。”韩道国掷完,轮到西门庆了。西门庆说:“我要掷个六:六掷满天星,星辰冷落碧潭水。”还真让他掷出个六来。应伯爵一看,赶紧拍马屁:“哥,你今年冬天肯定能加官进禄,有好事发生!”说着给西门庆斟了一大杯酒。这时李铭等三个小优儿又上来弹唱,大家一直玩到半夜才散。西门庆打发小优儿出门,安排好韩道国、甘伙计、崔本、来保四个人轮流在店里过夜,嘱咐他们看好门户,自己就去李瓶儿那边了。

第二天,应伯爵领着李智、黄四来交银子,说:“这次只关了一千四百五六十两银子,不够还别人的钱,先挪三百五十两给老爹您,等下次关了银子再把剩下的补上,肯定不会耽误。”应伯爵在一旁又帮着说了不少好话。西门庆叫陈敬济来把银子收好,打发他们走了。银子还摆在桌上,西门庆突然想起常峙节的事,问应伯爵:“常二哥说他找到房子了,前后四间,只要三十五两银子。他之前来跟我说的时候,正好赶上官哥儿病重,我心里乱糟糟的,就把他打发走了,不知道他跟你说了没有?”

应伯爵说:“他跟我说了,我还跟他说,你去的不是时候,哥正因为孩子的事心烦,哪有心思跟你谈房子的事?你先别跟房主说死,等我跟哥提了再说。”西门庆说:“行,你吃过饭,拿一封五十两银子去,今天是个好日子,帮他把房子定下来。剩下的银子,让常二哥开个小铺子,每个月赚几钱银子,也够他们两口子过日子了。”应伯爵说:“哥您可真是照顾他,他要是知道了,肯定特别感激您。”

不一会儿,下人摆上饭菜,西门庆陪着应伯爵吃了饭。西门庆说:“我就不留你了,你拿上银子,赶紧去帮他把这事办了吧。”应伯爵说:“您还是派个小厮跟我一起去吧。”西门庆纳闷:“这有什么好派小厮的,你自己把银子揣着去就行了。”应伯爵赶紧解释:“不是我多事,我今天还有别的事。实不相瞒,我家表弟杜三哥过生日,早上我送了些礼物去,他派小厮来请我晚上去吃饭。我怕办完事来不及回来跟您回话,派个小厮跟着,定了房子也好让他回来跟您说一声。”西门庆说:“既然这样,就让王经跟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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