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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王杏庵义恤贫儿 金道士娈情少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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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赶紧进去报信,任道士忙整理衣服出来迎接。王杏庵让陈敬济和礼物在外面等着,自己跟任道士进了方丈“松鹤轩”。任道士客气:“王老居士,您咋好久没来庙里玩了?今天咋有空过来?”王杏庵说:“家里事儿多,一直没来。今天来是有个事求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任道士说:“居士您尽管说,我肯定帮。”

王杏庵说:“我有个故人之子,叫陈敬济,二十四岁,长得清秀伶俐,就是父母死得早,没人管,家当也没了,没地方去。我念着他爹跟我的交情,想送他来你这儿做徒弟,学些本事,你看行不?”任道士有点犹豫:“居士您推荐的人,我肯定信,可我手下那几个徒弟,都不省事,我怕他也……”王杏庵赶紧说:“你放心,这孩子老实本分,胆儿小,还伶俐,肯定听话。”任道士问:“人呢?”王杏庵说:“在山门外等着,还有点薄礼,你别嫌弃。”

任道士赶紧说:“居士您咋不早说!快请进来!”小厮把礼物抬进来,任道士看见帖子上写着“谨具粗段一端,鲁酒一樽,豚蹄一副,烧鸭二只,树果二盒,白金五两。知生王宣顿首拜”,赶紧道谢:“居士您太客气了,这么重的礼,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陈敬济这时候走进来,头戴金梁道髻,身穿青绢道衣,脚踩云履净袜,腰系丝绦,长得眉清目秀,跟个“小鲜肉道士”似的,给任道士磕了四个头。任道士问他多大,陈敬济说:“属马,二十四岁了。”任道士见他确实伶俐,给他取了个法名“陈宗美”——任道士手下有两个徒弟,大徒弟金宗明,二徒弟徐宗顺,陈敬济排第三。

王杏庵把两个徒弟叫出来见了礼,任道士摆上酒菜,陪王杏庵喝酒。王杏庵喝不多,徒弟们轮番劝了几杯,就告辞休息了。第二天早上,洗漱完,又吃了早饭,喂饱了牲口,给了抬礼物的人钱,王杏庵临走前,把陈敬济叫过来嘱咐:“在这里好好学本事,听师父的话,我会来看你,按季给你送衣服鞋袜。”又跟任道士说:“他要是不听话,你该打就打,别护着。”任道士赶紧答应,王杏庵这才骑马回家。

陈敬济自此就在晏公庙当了道士。任道士年纪大了,鼻子有点红,身材魁梧,声音洪亮,留着一把大胡子,能说会道,还能喝酒,天天就负责迎宾送客,庙里的大小事都归大徒弟金宗明管。那时候朝廷刚开了运河,临清设了两个水闸,不管是当官的还是老百姓,船到闸上,都来晏公庙求神拜佛、做做法事,所以庙里特别有钱——任道士还让徒弟在马头上开了家钱米铺,把庙里用不完的钱换成银子,自己攒起来,跟现在的“寺庙cEo搞副业”似的。

可这金宗明不是个好东西,三十多岁,天天往妓院里跑,是个“酒色之徒”,还跟手下两个年轻徒弟搞同性恋。他见陈敬济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跟个“小鲜肉”似的,就想勾搭他,让陈敬济跟自己同房住。晚上跟陈敬济喝了半夜酒,把他灌醉了,就跟他睡一铺。

刚开始还两头睡,金宗明嫌陈敬济脚臭,让他跟自己睡一个枕头;没一会儿又说陈敬济口气重,让他转过身,屁股对着自己的肚子。陈敬济假装睡着了,不理他。

陈敬济心里骂娘,表面却不动声色,还故意叫了一声。金宗明怕被任道士听见,赶紧捂住他的嘴:“好兄弟,别出声!你要啥我都给你!”陈敬济趁机提条件:“你想勾搭我,得依我三件事:第一,不许再跟那两个徒弟睡;第二,庙里的大小房门钥匙都归我管;第三,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别管。你答应了,我就依你。”金宗明赶紧说:“别说三件,十件我都答应!”

当晚两个人折腾了半夜,陈敬济在风月场里混过,啥花样都懂,把金宗明哄得团团转。第二天,金宗明确实把钥匙都交给了陈敬济,也不跟那两个徒弟睡了,天天跟陈敬济黏在一起。金宗明还在任道士面前夸陈敬济老实,任道士信了,还花钱给陈敬济买了张度牒——这度牒搁现在就是“道士资格证”,有了这个,陈敬济才算正式的道士。

从那以后,任道士对陈敬济完全不设防,陈敬济经常拿着银子去马头上玩。有一天,他遇见以前认识的架儿陈三儿,陈三儿说:“冯金宝他鸨子死了,现在被卖到郑家,改叫郑金宝儿了,就在大酒楼上卖唱呢,你不去看看?”陈敬济这“旧情难忘”的毛病又犯了,拿着银子,跟着陈三儿就往马头的大酒楼去——这一去,真是“旧爱重逢,麻烦上门”,有诗为证:“人生莫惜金缕衣,人生莫负少年时。有花欲折须当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可惜陈敬济折的不是好花,是给自己惹麻烦的花。

这座酒楼是临清最有名的“谢家酒楼”,相当于现在的“cbd网红餐厅”,里面有上百个包间,周围都是绿栏杆,靠着山冈,前临官河,来往的都是公子王孙、富商大贾,还有歌女舞女,热闹得很。门口停满了马车,楼上吹拉弹唱,跟现在的“音乐餐厅”似的,门口的对联都写着“雕檐映日,面栋飞云”,气派得不行。

陈三儿领着陈敬济上了楼,找了个包间坐下,叫店小二摆上酒菜,就去叫冯金宝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楼梯响,冯金宝手里拿着个厮锣儿,看见陈敬济,赶紧跪下磕头,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跟“久别重逢的前任”似的,真是“数声娇语如莺啭,一串珍珠落线来”。

陈敬济赶紧拉她坐下,问:“姐姐,你这阵子在哪儿啊?我找你好久了。”冯金宝擦着眼泪说:“自从在县里被打出来,我妈受了惊吓,没多久就死了,把我卖到郑五妈家。这阵子客人少,我只能来马头上的酒楼卖唱。昨天听陈三儿说你在这儿开钱铺,我还不信,没想到真能见到你,想死我了!”说着又哭了。

陈敬济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姐姐别难过,我现在好了,虽然没以前有钱,但在晏公庙当道士,师父挺信任我,以后我常来看你。”又问:“你现在住哪儿啊?”冯金宝说:“我住在桥西的洒家店刘二那儿,那儿有好多妓女住,白天就来酒楼卖唱,晚上回去住。”

两个人挨在一起喝酒,陈三儿烫完酒就走了,冯金宝拿出琵琶,弹唱了首《普天乐》:“泪双垂,垂双泪。三杯别酒,别酒三杯。鸾凤对拆开,折开鸾凤对。岭外斜晖看看坠,看看坠,岭外晖。天昏地暗,徘徊不舍,不舍徘徊”——唱的全是离别相思的苦,听得陈敬济心里酸酸的。

喝到酒酣耳热,两个人就在一起睡了——陈敬济好久没碰女人,跟饿狼似的,折腾了半天才停。穿好衣服,陈敬济见天晚了,就跟冯金宝告别,给了她一两银子,给了陈三儿一百文铜钱,嘱咐冯金宝:“姐姐,我以后常来看你,你想我了就让陈三儿叫我。”下楼又给了店主人谢三郎三钱银子酒钱,才回庙去了。冯金宝送到桥边,看着他走远了才回去,真是“盼穿秋水因钱钞,哭损花容为邓通”——说白了,还是得有钱,才能续旧情。

陈敬济回了晏公庙,还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既能当道士混饭吃,又能跟旧相好私会,日子过得美滋滋。可他哪儿知道,金宗明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任道士也不是真的信任他,这晏公庙的日子,没他想的那么安稳;而冯金宝那边,也不是真心跟他好,不过是想找个靠山混口饭吃。陈敬济这“逆袭梦”,还没做几天,就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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