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墨有危险了（1/2）
日子就在每天的忙碌中悄然滑过，转眼又是半个月。距离寒潮不到一个月，空气中已浸透着刺骨的凉意，清晨的石桌上甚至会凝结一层薄薄的白霜。
部落里的景象却一派热火朝天。在全员的不懈努力下，粮仓堆得满满的，新扩建的仓库和地窖里，饱满的麦米（这个世界特有的麦米，类似于我们世界的荞麦，但是更容易获得）散发着谷物特有的清香。林苹果站在仓库门口望着这一切，指尖划过粗糙的木架，心头涌上阵阵暖意——至少这个冬天，大家不用再为饿肚子发愁了。
“下一步该解决保暖的事了。”她轻声自语，转身往石屋走。
部落里的服饰向来简单：雌性们穿兽皮裙或麻线裙，雄性则是兽皮马甲配厚重的围腰。听首领说，往年冬天不算难熬，雄性能兽化抵御严寒，雌性和幼崽待在屋里烤火就能过冬。可这次寒潮来得又早又猛，连比较耐寒的动物都开始迁徙，光靠篝火和旧衣肯定扛不住。
回到石屋，林苹果坐在石桌前，炭笔在石板上沙沙划过。前世为了省钱，她跟着社区老人学过裁衣做鞋，那些被生活逼迫出的手艺，在这个世界，竟然也派上了用场。她画了又改，长衣要宽松方便活动，裤脚得收紧防灌风，披风要够大能裹住全身，连袖口的系带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苹果，在忙什么？”苍推门进来，拿着一碗热水，身后跟着子夜，子夜手里还捧着处理好的厚毛兽皮。
林苹果眼睛一亮，指着石板上的图样：“我想教大家做长衣长裤，还有这种披风。你们看，这里用系带收腰，既保暖又不妨碍干活。”
苍凑近看了看，粗糙的指尖轻轻点在“披风”的图样上，有些看不懂：“这个是带在头上的吗？”
子夜则盯着“长裤”的款式，若有所思道：“这个，穿在腿上吗？”
“没错，”林苹果笑着解释，“而且可以做两种，日常穿的紧些，这可比兽皮裙暖和多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林苹果的认可。子夜把兽皮往桌上一放：“需要我们做什么？”
“先教大家裁出样子来！你们去通知一下大家，来我们院子里集合。”
消息很快传遍部落，雌性们抱着家里的兽皮和麻线涌到林苹果家附近的空地上，连不少雄性都好奇地围过来看。林苹果先拿起一张厚实的野狼皮，用炭笔在上面画出轮廓，再教大家用磨锋利的石片沿着线条裁剪。
“这里要留三寸的边，缝的时候好收针脚。”她边示范边讲解，指尖用骨针灵巧地穿引着麻线，“针脚尽量密一些，可以更保暖。”
雌性们学她的针法学得认真，一开始很不熟练林苹果的手法，缝几针就扎到手指，后来渐渐熟练起来。有个叫阿珠的小雌性，学着林苹果的样子在袖口绣了朵简单的花，引得大家纷纷效仿。雄性们看在眼里，也忍不住上手帮忙裁兽皮，力气大的还主动去劈木柴，给大家不停的往篝火里添柴取暖。
最麻烦的是做长靴。林苹果教大家用韧性好的藤条编鞋底，再铺上软乎乎的兔毛垫，最后用厚兽皮做鞋身，脚踝处缝上系带，能牢牢裹住小腿。第一批靴子做好时，苍试着穿了穿，在雪地上走了几步，惊喜地说：“脚一点都不冷！比以前裹兽皮方便多了！也不怕被尖锐的东西刺伤了！”
没过几天，部落里的人都换上了新衣服。雌性们的长衣长裤绣着简单的花纹，配上及膝的靴子，显得利落又精神；雄性们的披风在肩头随风微动，长裤衬得他们身姿更挺拔。连最调皮的幼崽都穿着小小的兽皮袄，追着彼此的影子跑，笑声比以往响亮了不少。
“苹果懂得真多啊。”
“可不是嘛，这衣服又好看又暖和，比以前的兽皮裙强太多了！”
“有苹果在，这个冬天肯定能过去。”
赞美声不绝于耳，大家看林苹果的眼神里，除了感激，更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爱戴。老首领看着部落里焕然一新的景象，捋着胡须欣慰地笑，对身边的苍和子夜说：“苹果儿这孩子，越来越有首领的样子了。”
苍和子夜站在不远处，望着被众人围住、耐心指导大家缝补衣服的林苹果，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夕阳的金光落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她笑着比划着什么，引得周围人一阵轻笑。
“她本来就很厉害。”苍低声说，语气里满是骄傲。子夜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林苹果为他做的披风，心底一阵柔软——他们的雌性，正在用她的智慧和双手，一点点让这个部落变得更好。
她就是这样，看似脆弱，却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林苹果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抬头望过来，对着两人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夜晚，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沉淀，只有偶尔几声兽吼从远处传来，又被呼啸的寒风吞没。石屋里燃着小篝火，跳动的火光给粗糙的石壁镀上一层暖黄，林苹果裹着厚实的狼皮披风，独自坐在窗边的石凳上。
她轻轻推开一条石窗缝，冷冽的空气钻进来，拂在脸上有些刺痛。目光越过攒动的屋顶，望向东南方——那是灵雾谷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脖颈处，浅金色蛇鳞状的印记，这是与墨结契的印记，林苹果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墨的身影，还有他那看向她时温柔似水的琥珀色眸子。
墨去灵雾谷蜕皮，已经一个多月了。
苍说他以前也会阶段性的离开，去寻找安静的地方度过蜕皮期，但从未像这次这般久。眼看着寒潮的脚步越来越近，风里的寒意一天比一天重，林苹果的心就像被浸在冰水里，沉甸甸的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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