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碎的信标（2/2）

“破！”

指尖那凝聚到极致的光芒，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精准地点在了那面污秽的铜镜中心！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碎裂的声响。

铜镜镜面上，那由无数眼睛构成的邪异图案，从中心点开始，蔓延出无数道裂痕。紧接着，整个铜镜如同被阳光直射的冰雪，瞬间消融、崩解，化作一缕缕精纯的黑气，随即又被【纯净之泪】的光芒彻底净化、湮灭！

“不——！！！”

镜中存在的意志发出一声充满不甘和愤怒的、非人的咆哮，随即如同潮水般退去。捧镜人眼中的冰冷瞬间消失，身体一软，瘫倒在镜中空间，而那面巨大的镜子，也“哗啦”一声，彻底碎裂，化作一地齑粉。

与此同时，中央水池底部的污秽图案也失去了光泽，迅速干涸、剥落，再也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动。四周其他镜子中被困的灵魂，发出一阵解脱般的叹息，身影渐渐淡化、消失，去往他们该去的地方。

镜厅，恢复了死寂。只有满地的玻璃碎片和狼藉，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陈默单膝跪地，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抬起头，看向镜厅入口。

林砚站在那里，手中捏着一张正在缓缓燃烧殆尽的赤色符箓，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她身后跟着几名全副武装、神情紧张的警察。

“林警官……”陈默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林砚收起残留的符箓灰烬，走到陈默面前，看了一眼破碎的东北角镜面和昏迷在碎片中的那个年轻男子（他的身体在镜子破碎后竟然出现在了现实世界），语气复杂：

“我说过，不要擅自行动。”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次算你运气好。收尾工作，交给我们。”

她似乎不打算深究陈默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并战斗的，目光却在他胸口那枚微微发光的怀表上停留了一瞬。

陈默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看向满地碎片。信标被摧毁了，仪式被阻止了。但他们与“阈界”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也以此宣告开始。

这个隐藏在现实阴影下的组织，比想象的更危险，也更……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