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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把他从无尽的深渊拉出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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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都怪你!都怪你!”他把刀架得更紧了,“如果不是你不肯跟我走,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蔡年!你醒醒!”蔡念书试图唤醒他,“你这样是没有用的!”

“没用?那我就拉着你一起下地狱!”蔡年嘶吼着,就要挥刀。

“蔡年!你拿你儿子当人质,你他妈还是人吗?”舒局下了车枪口指着蔡年“你逃到天南海北都没用!躲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又说。

“我只是想回家!”蔡年干号出来“我有什么错!”

“回家当然没有错,可杀了人就是你的错!”李局也在一边喊。

“都怪那个女人!不然我也不会犯下弥天大错!”蔡念还在据理力争。

“蔡年,你冷静一点,你儿子还在你手上”水果刀的距离与蔡念书的脖颈越来越近,舒局不禁有些担心。

“爸,听我的,自首吧”蔡念书语气恳求。

他第二次这么濒临死亡。

没想到是被亲生父亲拿着刀架在脖子上。

这一声爸叫进了蔡年的心里。

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纤动了。

“别犯傻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我会回看你,尽管当年说了很过分的话,可我爱你…”

咣。

水果刀掉落的声音格外刺耳。

蔡年的手搭上了蔡念书的肩膀。

他把他从无尽的深渊拉出来。

“李局,趁现在。”

“好。”

蔡年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时,他突然回头,对着蔡念书声嘶力竭地喊道:“阿念!爸爸对不起你!但爸爸是爱你的!”

“爸…我在外面等你出来…”蔡念书不禁落下一滴眼泪。

蔡念书站在原地,看着警车消失在街角,久久没有动弹。

蔡念书拿出手机,在贴吧上搜索,杀人会判多少年。

“故意杀人,情节恶劣,至少二十年。”

蔡念书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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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行动多亏了李局的帮忙”舒局伸手微微笑着。

“我也没想到离我的管辖区这么近,不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李局礼貌的回应着“话又说回来,这次最大的功劳应该是江少。”

舒局神情困惑了一些,不过几秒钟,门外站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初次见面,舒局”陈江漓伸手,舒展起笑颜。

毫不怯场的做派倒是令舒局惊讶。

“听李局长教你江少?”他点到为止。

“失意集团,想必你应该知道”陈江漓说的简单。

舒局一下精神起来,伸出两只手去握“幸会幸会。”

“举手之劳”陈江漓收回手“蔡年判了多少年?”

“二十年”舒局回答“挺惨的,孩子不是他的,不然他也不会痛下杀手”

“命有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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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的钨丝灯在天花板上晃着昏黄的光,空气中弥漫着廉价啤酒和烟蒂混合的味道。

陈江漓皱着眉,把蔡念书面前那只空了大半的啤酒瓶往桌沿挪了挪,金属椅腿在油腻的地板上划出“吱呀”一声响,他沉声道:“怎么还喝上酒了?”

蔡念书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啤酒罐的拉环,声音发涩:“我不知道怎么办……”他猛地抬眼,眼神里满是挣扎的迷离,“我不敢和初欹说,说我爸进了监狱,本来她和我在一起就够掉价了,现在我更配不上她……”

陈江漓沉默地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指尖叩了叩桌面,木质纹理硌得他指腹发麻。

他看着蔡念书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微微颤抖,像只被暴雨打湿了翅膀的鸟。

“你知不知道爱情的定义?”陈江漓把蔡念书面前的酒杯往旁边推了推,拧开一瓶橙汁,琥珀色的液体“咕嘟”涌入玻璃杯,气泡在杯壁上炸开又消失。

蔡念书盯着那杯橙汁,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去碰。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碎的自嘲:“我不太相信爱情,我爸妈的例子就摆在眼前,把爱耗成了一地鸡毛,更别谈定义?”说完,他仰头将橙汁一饮而尽,酸甜的汁水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口的灼痛。

“其实,我也不太懂。”陈江漓的声音在暖黄的光里被揉得很软,“爱情是个扑朔迷离的东西,谁也说不清它到底存不存在,但我觉得,叶初欹既然选了你,不就恰恰说明她爱你?”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她愿意和你经历柴米油盐,克服生活中的困难,一屋,两人,三餐,四季,这本身就不是身份能衡量的不是吗?”

他抬眼,目光落在蔡念书紧绷的侧脸上:“他喜欢了你四年,你觉得她在乎的是这些吗?”后半句他没说出口——她在乎的从来只有你。

蔡念书闷头扒拉着盘子里的牛肉,叉子戳得瓷盘“咔嗒”响。

他习惯了用沉默包裹自己,就像习惯了让自卑在骨缝里疯长。

陈江漓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底。

自己这些话,到底是帮他松了绑,还是把他往更拧巴的角落里推?

他斟酌着开口:“蔡念书,你觉得你现在幸福吗?或者说,这段感情里,你有没有一刻是不后悔的?是开心的?”

“开心……大概是有的。”蔡念书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和她在一起很轻松,轻松到我不敢想,我这种人怎么配。”他忽然把脸埋进手掌,声音闷闷的,

他抬起头,眼眶泛红:“江漓,你肯定有真的喜欢过一个人吧?我喜欢叶初欹,可自卑像张网,时时刻刻勒着我。她那么好,请我吃饭,带我尝试没见过的新鲜事,可我呢?除了拖累她,好像一无是处。”他用力抓了抓头发,“配得感在锋芒毕露的作祟,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陈江漓沉默地抿了抿唇。

他也许和叶初欹是另一类人,喜欢杨慕心的时候不论什么都想给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想出尽风头,本质上这并没有问题,蔡念书的理论貌似无懈可击,于是他沉默着夹了一块牛肉。

可蔡念书的纠结,他不是不能理解——那是把自己困在名为“自卑”的囚笼里,拿别人的光,照见了自己的阴影。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叶初欹的消息跳了出来:“到家了吗?”

蔡念书盯着那行字,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才回了句:“刚到,洗漱完就睡。”发送成功的瞬间,他紧绷的下颌线竟柔和了些,嘴角偷偷爬上一丝极浅的笑意。

陈江漓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你看到了,她很关心你。”

蔡念书没说话,只是低头喝了口橙汁,这次,眉眼间的郁结散了不少。

“早点回去吧,她肯定也不希望你对她撒谎。”陈江漓拍了拍他的肩。

“我……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她了。”蔡念书把空了的橙汁罐捏扁,金属的褶皱声里,是他没说出口的忐忑。

但此刻,有个人肯听他把这些“不堪”倒出来,好像心里那团乱麻,也没那么缠人了。

陈江漓看着他,轻声说:“原谅我不太会说宽慰人的话,但你如果相信我,那就别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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