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回声伞下燃七色，远方海里收四方（1/2）

“咚——咚——咚——”

鼓点像早起的梆子，敲的不是更锣，是你心口那只“外后天”的小鼓。外后天的心跳还在耳廓里打旋，碗沿的锅巴扣却已被晨手轻轻掰开——“咔嚓”，一声脆响，第二十二把柴伸着懒腰喊：添柴啦！

屋外天才蒙蒙亮，窗纸却先被灶火映得通红，像有人提前在里面点了一盏大灯笼。奶奶不知啥时候已起身，旧棉袄外又套了条“锅巴围裙”——围裙是用碎锅巴片缀成，一走就响，像披了串大铜钱。她见你们睁眼，笑眯眯把锅盖掀起一条缝，白雾“噗”地扑出来，雾里头竟裹着七颗“雾星”，星子各带一味：葱、糖、鱼、芝麻、椒盐、奶酥、酱香，风车似的围着你们转。

“外后天的早饭香不香？”奶奶眨眼。

你们齐吸溜鼻子，嘴里却像含了块热豆腐，烫得直点头。

香！香得想就地打滚。

奶奶递来一只“空柴筒”——筒子比先前的“后天柴”还长一截，筒口盖着“薄锅巴膜”，膜上戳个“二十二”小眼，像等你们塞故事。“今儿个不种籽，不炒味，”奶奶说，“要装就装‘回声’。”

“回声？”丫头挠挠鸟窝头。

“对，回声。”奶奶抬手往远处指。

雾帘被风掀开，院外那条“锅巴路”不知啥时候已自己爬到门口，路面一层新霜，霜里嵌着“脚印坑”——都是你们前几次来回踩的：糖粥印、鱼饺印、饭团印，坑坑相连，像一串漏了底的“故事筛子”。路尽头立着一棵“回声树”，树不高，却七枝分叉，每根枝梢挂着一只“空锅巴壳”，壳里各嵌一枚“回音贝”，贝嘴开合，像等人对它们说话。

奶奶把你们推到路中央：“对着脚印喊，把最想听的‘回声’喊回来，喊满一壳，第二十二把柴就长壳里。”

丫头最懂“喊”，她双手罩嘴，冲着“糖粥脚印”先嚷：“我还要更甜！”——

“更甜——更甜——”

回声蹦回来，却不止甜，还带回“糖炒桂花香”，香里夹着“叮叮当当”的铜铃响，像有人把整条糖巷拎起来抖。挂在枝头的“糖壳”立刻“啪”地合上贝嘴，壳肚鼓成“糖心泡”，泡里浮出一粒“回声籽”，籽儿通体晶亮，像块会唱歌的冰糖。

猫不甘示弱，对准“鱼饺脚印”尖声：“喵——要更鲜！”——

“更鲜——更鲜——”

回声滚回来，带着“河风腥、姜丝辣、葱花香”，三味拧成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鱼身一摆，“嗖”地钻进“鱼壳”，壳鼓成“鱼泡”，泡里凝出一粒“回声籽”，像颗银豆。

你站在“饭团脚印”前，深吸一口气，喊得不高，却满含惦记：“我要把‘家’喊回来！”——

“回来——回来——”

回声最调皮，它不只是“家”，还捎来“奶奶笑、猫呼噜、丫头闹、锅巴脆、炊烟弯”，五味杂陈，像把整座老屋装进风箱，一股脑推到你面前。“家壳”合嘴，鼓成“家泡”，泡里卧一粒“回声籽”，像小金豆，暖得发烫。

三粒回声籽到齐，“回声树”开始打节拍——“咔嚓咔嚓”，树枝像掰苞米，七只锅巴壳一起张嘴，“叮叮当当”互相碰，碰成一支“锅巴锣鼓队”。鼓点里树枝下垂，合成一把“回声伞”，伞面是“锅巴壳”，伞骨是“回音贝”，伞心空着，像等你们递“回声火”。

奶奶把伞往你们头顶一罩：“举好了，回声要点火！”她随手折来一段“外后天”的晨光线，线头在灶口一撩，火苗“嗖”地顺着线爬，爬到伞心，“轰”地燃起“回声火”。火不是红，是“七色”：糖的红、鱼的银、家的金、葱的绿、芝麻的褐、椒盐的麻、奶酥的奶——七色火舌舔着锅巴壳，壳里回声籽被烤得“噼里啪啦”跳，像炒豆子。

跳到最后，“砰”一声齐响，三粒籽同时裂壳，爆出“第二十二把柴”——那是一根“回声柴”，柴身是“空竹”，竹节里塞满“回声膜”，膜薄如蝉翼，却韧如橡皮。每一节都录着一句回声：

第一节——“更甜！”

第二节——“更鲜！”

第三节——“回家！”

三节并一排，像三根小手指，齐刷刷指向“外后天”的天边。

奶奶把回声柴塞进灶膛，火舌“噗”地围上去，像听戏的人围住说书台。竹节受热，“噼啪”开合，回声冲出来，在灶膛里撞来撞去，撞成一首“回声歌”：

“更甜更鲜回家家，

锅巴路上开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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