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胡桃（2/2）

“你……你你……”胡桃指着陈御风，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举手之劳。”陈御风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片落叶，“此等微末业障，无需耗费时日。”

胡桃愣了半天，突然猛地一拍手，脸上的震惊变成了极度兴奋的好奇，围着陈御风转了两圈：“哇！厉害啊！你这本事，比本堂主的【幽蝶·安神法】还管用！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往生堂兼职？待遇从优，提成丰厚！保证比你当闲散游人赚得多！”

陈御风：“……”

他显然没料到这位堂主的思维如此跳脱。

见陈御风不为所动，胡桃也不气馁，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要不这样，你教我刚才那招，我教你怎么跟客户推销……不对，是怎么更好地引导亡魂，怎么样？等价交换，公平合理！”

陈御风看着眼前这位活力过剩、想法奇特的往生堂堂主，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的‘生意’，与我无缘。”说完，不再理会胡桃在后面“哎哎哎，别走啊，价格好商量！”的呼喊，转身离去。

回到临海客房，窗外已是夕阳西下，将海面染成一片金黄。陈御风刚坐下不久，房门便被轻轻敲响。

门外站着的是钟离。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神色一如既往的沉稳。

“听闻香菱新菜得了阁下赞誉，钟某特备了几样万民堂的寻常小菜，并一壶新沏的翘英庄岩茶，冒昧打扰，与阁下共酌。”钟离的语气自然，仿佛只是邻居间的寻常往来。

陈御风让他进来。钟离将食盒中的菜肴一一取出，杏仁豆腐、松茸酿肉卷、蟹黄豆腐……皆是璃月家常菜，但用料、火候都极为考究。他又取出茶具，娴熟地泡好茶，茶香与菜香混合，令人食指大动。

两人对坐，没有再多谈论高深的“契约”或“磨损”，只是静静地品尝美食，偶尔评论一句菜肴的火候或茶叶的产地。钟离学识渊博，对璃月风物如数家珍，言语间不经意便勾勒出千年璃月的变迁画卷。陈御风大多聆听，偶尔回应，气氛倒也平和。

“阁下觉得，这璃月港的夜色如何？”钟离饮尽杯中茶，望向窗外灯火通明的港口。

“喧嚣之中，自有生机。”陈御风淡淡道。

钟离闻言，嘴角微露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是啊，生机……这便是钟某愿意放手一看的原因。”他顿了顿，看向陈御风，“不过，如今有阁下留下的法则庇护，这‘生机’，或许能更安稳一些。”

陈御风不置可否。他知道，钟离此来，示好与观察兼而有之，但他并不在意。

夜色渐深，钟离告辞离去。陈御风独立窗边，看着璃月港的万家灯火。与蒙德不同，璃月的“尘嚣”更厚重，更复杂，但也更……真实。他解决了大的“杂音”，但这些细微的、充满烟火气的日常，依旧在此起彼伏地鸣响。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隐约能感应到，在璃月辽阔的土地之下，似乎还有几处更加古老、更加深沉的“不协”在沉睡。比如，层岩巨渊深处那被镇压的异物，又或者……轻策庄附近，那萦绕不散的、与某位古老龙王相关的哀伤与怨念。

璃月的“尘埃”，远未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