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1/2）

仙路深处的景象愈发骇人。破碎的古界如同被无形巨力揉捏过的泥团，扭曲地拼接在一起，法则的冲突使得空间不断产生裂痕，又自行弥合，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曾经萦绕的祥和仙光早已被一种沉闷、压抑的宏大气息取代，仿佛一头蛰伏万古的巨兽正在前方沉睡，其呼吸便足以搅动万道。

叶凡与李默艰难前行。李默的状态极不稳定，超二形态的金色气焰时而炽盛，时而几乎熄灭，胸口的轮回道伤在那不朽物质气息与自身狂暴力量的反复冲击下，如同被反复撕开的伤口，恶化与某种诡异的僵持并存。他的意识在剧痛与战斗本能的拉锯中浮沉，但那双染血的金色瞳孔，始终死死盯着前方，那里有他渴望的答案，无论是生路，还是力量的终极。

沿途，他们看到了更多激战的痕迹。有至尊的皇血洒落，腐蚀了大片的虚空；有古老的仙灵残骸被恐怖的力量撕碎；光暗至尊与长生天尊甚至为了争夺一团凝聚了浓郁不朽物质的混沌源核而短暂交手，打得一片星骸地带彻底化为了虚无，最终那源核却被一道突兀出现的、由纯粹杀意组成的剑气斩中，崩散开来，引得两位至尊怒吼连连。

混乱、杀戮、争夺，构成了这条成仙路的主旋律。每一位至尊都杀红了眼，为了那近在咫尺的长生希望，不惜一切。

终于，在击退了几波被仙路气息吸引而来的、没有理智的法则生物后，叶凡和李默，连同其他几位从不同路径杀出的至尊，几乎同时抵达了这片仙路的“尽头”。

那并非想象中的南天门、凌霄殿，也不是完美无瑕的仙域世界。

眼前，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广阔的虚无。虚无的中心，悬浮着一个巨大无比、缓缓旋转的混沌漩涡。漩涡由无尽的法则碎片、破碎的星辰、乃至一些难以理解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巨大构件混合而成，散发出吞噬一切的光线与神识。

而在混沌漩涡的最深处，隐约可见一个极其微小、却散发着永恒与超脱气息的光点。那光点如同风暴眼中的灯塔，散发出真正纯净的、凌驾于皇道法则之上的仙道气息！正是这缕气息，引诱着所有至尊前赴后继！

“仙域！那是通往仙域的节点！”有至尊激动地大吼，声音带着颤抖，那是追求了一生的目标就在眼前的狂喜。

“没错！唯有通过这个节点，才能真正进入仙域！这就是正确的地点！我们等到了正确的时间！”长生天尊眸光炽盛，驾驭战车就要率先冲入那混沌漩涡。

然而，叶凡的眉头却紧紧皱起。他拥有源天师的法眼，更融合了万物母气根源，对天地大势和能量流动的感知远超常人。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混沌漩涡的结构极其不稳定，内部充斥着一种人为布置的、极其隐晦却又庞大到无法想象的阵法纹路！那纹路给他一种熟悉而又心悸的感觉。

而且，那漩涡深处的仙域光点，虽然气息纯粹，却总给人一种……无根之萍的感觉，仿佛并非连接着一个完整的世界，而更像是一个被强行固定在此地的……“坐标”或者“诱饵”？

“不对！”叶凡猛地大喝，“此地有诈！那不是真正的仙域入口！”

但他的警告，在已经被长生渴望冲昏头脑的至尊们耳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圣体小辈，休要胡言，妄想独占仙缘！”石皇冷笑，根本不信，与光暗至尊等人化作流光，迫不及待地冲向混沌漩涡。

就在第一批至尊（包括石皇、光暗至尊以及另外两位不知名的古老皇者）触及混沌漩涡边缘的刹那——

“嗡——！”

整片“尽头”之地，猛然剧震！那混沌漩涡的旋转速度陡然加快了千百倍！漩涡之中，那些原本看似杂乱的法则碎片与巨大构件，骤然亮起了无比繁复、无比古老的符文！

与此同时，在漩涡的四周虚空中，两道模糊却威压万古的身影，仿佛自时光长河中一步迈出，显化出他们的无上道痕！

一道身影，白衣绝世，独立云霄，身边有无数花瓣环绕，每一片花瓣都仿佛承载着一个大世界，一念花开，君临天下！狠人大帝！

另一道身影，背对众生，头顶一口混沌大钟虚影，钟波震荡间，万古青天似乎都在随之共鸣，有一种镇压诸天、横扫一切的无上气概！无始大帝！

这并非他们的真身，而是他们于万古前在此地留下的后手与道痕显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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