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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庸医误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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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心中一痛,艰难地开口:“彪叔…情况很不好…邪气…好像更凶了…”

陈伯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充满了无力感和深切的悲哀。他剧烈地喘息着,仿佛随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就在这时,前屋传来一阵喧哗和急促的脚步声,似乎又有人闯了进来!

“让开!都让开!大夫来了!镇上请来的王神医到了!”一个带着几分讨好和急切的声音响起。

林玄心头猛地一跳!王神医?镇上什么时候请大夫了?他立刻起身,和铁牛一起冲向前屋。

只见药庐门口,几个镇民簇拥着一个身穿绸缎长衫、头戴员外帽、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约莫四十多岁,面色红润,保养得宜,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红木药箱。他昂着头,迈着方步,脸上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矜持和…毫不掩饰的嫌弃。他皱着眉头,用手帕捂着鼻子,显然受不了药庐里浓重的血腥味、药味和那股被压抑的邪气腐臭。

“王神医!您可算来了!快!快看看张猎户吧!”一个镇民点头哈腰地引路,指着门板上盖着破棉袄、依旧在微弱抽搐的张大彪。

这位“王神医”——王仁德,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门板上那盖着破棉袄的“人形”,慢悠悠地踱步过去。他并未立刻查看伤势,而是先环顾了一下破败的药庐,又看了看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林玄和手臂焦黑、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铁牛,还有墙角那些惊恐未定的猎户,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哼,乌烟瘴气!”他用手帕在鼻子前用力扇了扇,仿佛驱赶着无形的秽气,“这陈老倌的破药庐,还是这般腌臜!难怪治不好人!”

这话如同刀子,狠狠扎在药庐内每一个人的心上!尤其是那些亲眼目睹陈伯拼死救人、油尽灯枯的猎户们,脸上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铁牛更是握紧了拳头,赤红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林玄强压着怒火,上前一步,沉声道:“王大夫,彪叔的伤…很古怪,不是普通的…”

“闭嘴!”王仁德猛地打断了林玄的话,眼皮一翻,带着浓浓的训斥口吻,“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懂什么医术?也配在老夫面前聒噪?滚一边去!”他看也不看林玄,径直走到门板前,脸上带着一种“屈尊降贵”的表情,用两根保养得白白胖胖的手指,极其嫌弃地、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在张大彪胸口的那件破棉袄。

当张大彪胸口那道狰狞翻卷、乌黑腐烂、邪气翻涌、上方还凝聚着模糊兽头虚影的恐怖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时——

“嘶——!”王仁德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矜持和嫌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他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连退两步,差点撞到身后的药架!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王仁德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惊惶,“这…这哪里是伤?分明是…是中了邪!是恶鬼缠身!”他指着张大彪伤口上方那不断扭曲的灰黑兽头虚影,手指都在颤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王神医!您…您想想办法啊!”引他来的镇民也吓坏了,带着哭腔哀求。

“办法?”王仁德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矜持,只是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惊惧。他强作镇定,捋了捋山羊胡,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叹息道:“唉!此等恶症,邪气入髓,已非药石可医!陈老倌那点微末伎俩,误人性命啊!”

他这话一出,药庐内瞬间一片死寂!猎户们绝望地看着他。林玄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陈伯拼了命才吊住张大彪一口气,在这庸医嘴里,竟成了误人性命!

王仁德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红木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带着辛辣刺鼻气味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压过了药庐里其他的气味。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王仁德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救世主般的口吻,“老夫行医多年,悬壶济世,最见不得百姓受苦!此乃老夫家传秘制的‘九转还阳续命丹’!取百年老参、天山雪莲等九九八十一种名贵药材,经三昧真火淬炼七七四十九日而成!有起死回生、祛除百邪之神效!正对此症!”他晃了晃手中的白玉小瓶,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自信。

“只是…”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此丹炼制极难,耗资巨万…老夫也是看在此地民风淳朴,又是人命关天,才忍痛割爱…不过,这药资…”

他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过药庐内简陋的陈设,又扫过林玄和猎户们身上破旧的衣衫,意思不言而喻。

引他来的镇民立刻会意,连忙点头哈腰:“王神医慈悲!药资好说!好说!只要能救彪哥的命!我们…我们凑!砸锅卖铁也凑!”

“对!凑钱!”其他几个猎户也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纷纷附和。绝望之下,王仁德那“九转还阳续命丹”的名头和他那笃定的神态,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林玄看着王仁德手中那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玉瓶,又看了看张大彪伤口处那不断翻涌的灰黑邪气和狰狞的兽头虚影,心中警铃大作!陈伯昏迷前严厉警告过,邪气已入心脉,结成“煞”,赤阳酒都只能激怒它!这庸医拿出的药,光闻那霸道刺鼻的气味就知道是虎狼之药!给彪叔用,无异于火上浇油!

“不行!”林玄猛地站了出来,挡在门板前,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彪叔的伤不是普通邪气!不能乱用虎狼之药!陈伯说过…”

“放肆!”王仁德勃然大怒,山羊胡气得直翘,指着林玄的鼻子厉声呵斥,“黄口小儿!竟敢质疑老夫的医术?你懂什么?陈老倌自己都治得半死不活,还有脸说?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装神弄鬼,耽误了张猎户的性命!再敢阻拦,老夫立刻就走!张猎户要是死了,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他这话极其恶毒,瞬间将林玄推到了所有猎户的对立面!那些原本对林玄和陈伯心存感激的猎户,此刻看向林玄的眼神也带上了怀疑和不满。在死亡的恐惧和对“神医”的盲目信任下,林玄的阻拦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林玄!你让开!”一个心急的猎户忍不住吼道,“王神医是镇上请来的名医!你懂什么?难道你要看着彪哥死吗?”

“就是!陈郎中自己也倒下了!他的法子根本没用!”另一个猎户也帮腔道。

“吼!”铁牛怒吼一声,挡在林玄身前,怒视着那些猎户和王仁德。但他那焦黑的手臂和虚弱的身体,此刻也显得威慑力不足。

王仁德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冷笑。他不再理会林玄,对着引他来的镇民道:“取一碗温水来!老夫这就为张猎户用药!药到病除!”

很快,一碗温水端了过来。王仁德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从白玉小瓶中倒出一颗龙眼大小、通体赤红、散发着浓郁辛辣气味、表面还隐隐有流光闪烁的药丸。那药丸一出瓶,刺鼻的药味更加浓烈,甚至盖过了张大彪伤口的腐臭!

“张猎户!你有救了!”王仁德朗声道,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捏开张大彪紧咬的牙关,将那枚赤红色的“九转还阳续命丹”塞了进去,又灌了几口温水送服。

药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大彪身上,充满了紧张和期盼。

林玄的心却沉到了谷底,他死死地盯着张大彪,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

时间仿佛被拉长。一秒…两秒…

突然!

张大彪紫黑色的身体猛地一挺!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拉扯,剧烈地弓了起来!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不再是涣散,而是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眼白上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几乎要爆裂开来!

“嗬…嗬嗬…”非人的、如同破风箱拉扯般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一股肉眼可见的、浓郁到极致的灰黑色邪气,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他七窍中疯狂涌出!他胸口那道被破棉袄短暂遮盖的伤口处,覆盖的忍冬藤泥瞬间被冲开!那道狰狞的伤口如同活了过来,皮肉疯狂地蠕动、翻卷!之前被压制的、由邪气和怨念凝聚的兽头虚影瞬间暴涨数倍!变得无比清晰、无比狰狞!它无声地咆哮着,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无尽的暴虐和贪婪!疯狂地汲取着张大彪体内被那霸道药力彻底激发的最后生机!

“噗!”张大彪口中猛地喷出一大口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恶臭的黑血!那黑血如同墨汁,溅射在冰冷的地面上,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腾起缕缕黑烟!

紧接着,更加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张大彪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迅速失去光泽,变得如同枯树皮般灰败褶皱!伤口周围的皮肉更是如同被抽干了水分和精血,迅速腐烂、碳化!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和尸臭味混合着那霸道药味,瞬间充斥了整个药庐!

而那由邪气凝聚的兽头虚影,却在这惨烈的献祭中,变得更加凝实、更加庞大、更加凶戾!它悬浮在张大彪干瘪的尸身上方,无声地咆哮着,仿佛在庆祝自己的新生!

“啊——!!!”目睹这恐怖景象的猎户们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向后缩去,吓得魂飞魄散!

“彪…彪哥!”引王仁德来的镇民瘫软在地,失声痛哭。

王仁德脸上的得意和自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如同见了鬼一般,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手中的白玉小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指着张大彪身上那恐怖的兽头虚影,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鬼…鬼啊!恶鬼!是恶鬼!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他尖叫着,再也顾不上什么神医风范,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口冲去,连他那精致的红木药箱都顾不上拿!

然而,他刚冲到门口——

“吼——!!!”

一声充满了无尽暴虐、痛苦和贪婪的无声咆哮,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猛地从那凝实的邪气兽头中爆发出来!

刚刚跑到门口的王仁德,身体猛地一僵!他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后背,整个人向前猛地扑倒!他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双眼瞬间充血凸出,脸上布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恐!一股灰黑色的气息如同毒蛇般,顺着他惊恐张大的口鼻,疯狂地钻了进去!

“呃…呃呃…”王仁德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烈地抽搐着、翻滚着,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他的脸色迅速变得青黑,口中涌出带着黑色絮状物的白沫,发出非人的嗬嗬声。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抽搐就停止了。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僵在地上,双目圆睁,瞳孔涣散,脸上凝固着临死前那极致恐惧和痛苦的表情。

死了!

这位“妙手回春”的王神医,被他自己亲手“救”活的邪煞,瞬间吞噬了生机!

药庐内,死寂得如同坟墓。只有那悬浮在张大彪干瘪尸身上方的、凝实而狰狞的邪气兽头虚影,无声地扭动着,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恶意,空洞的眼眶缓缓扫过屋内每一个如同石化般的身影。

最终,那充满无尽恶意的“目光”,停留在了距离最近的林玄身上。

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林玄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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