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皇甫残党的窥视(1/2)
马车碾过京城繁华街道的青石板,发出沉闷而有规律的声响,却压不住车厢内沉重的气氛。腰间的“杏林待诏”和“金针待诏”素银腰牌冰凉光滑,上面的云纹和药鼎印记仿佛烙印在皮肤上,时刻提醒着林玄与秦越人这份“嘉许”背后无形的枷锁。车窗外,市井的喧嚣、店铺的招幌、行人的面孔如流水般掠过,却无法驱散心头那层阴霾——以及车后如影随形、若即若离的几道隐晦气息。
皇帝的监视,如同悬顶之剑。这在意料之中。
然而,当马车驶入相对僻静的、通往隐竹苑的巷弄时,秦越人的眉头猛地一蹙!心口处,那块龙蚕帛传来的灼痛感骤然加剧,不再是之前靠近严世蕃时那种阴冷的牵引,而是一种尖锐、怨毒、带着刻骨仇恨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淬了剧毒的针,正隔着虚空狠狠扎向他!
这感觉……异常熟悉!是那种源自血脉深处、不死不休的仇怨!
“秦兄?”林玄立刻察觉到他气息的异常波动,低声询问。他的灵觉也敏锐地捕捉到,除了官家那些训练有素的监视者,巷子深处几处阴影里,还蛰伏着几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更加阴狠、更加躁动,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杀机,目标明确地锁定着他们的马车,尤其是锁定着秦越人!
秦越人没有回答林玄,只是猛地掀开了马车侧窗的布帘一角,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向巷子深处那几处阴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金针囊上,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凛冽寒意。
“停车!”秦越人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驾车的护卫是萧景琰的心腹,闻令立刻勒紧缰绳。马车在巷子中段戛然而止。跟在后面的陈锋和护卫也立刻警觉地停下,手按刀柄,迅速散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巷子里一片死寂。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将两侧高墙的阴影拉得老长。几片枯叶被风卷起,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出来。”秦越人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巷弄中,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和压抑的杀意,“藏头露尾的鼠辈,也配窥视于我?”
话音落下,巷子深处那几处阴影微微晃动。片刻之后,三个身影缓缓从墙角的阴暗处踱了出来。
为首一人,身形高瘦,穿着一身价值不菲却略显陈旧的锦缎长衫,面容与已下狱的皇甫嵩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更加年轻,也更加阴鸷。他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影,一双眼睛却如同饿狼般死死盯着掀开车帘的秦越人,里面燃烧着滔天的怨毒与仇恨,几乎要喷出火来!正是皇甫嵩的独子——皇甫明!
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人身材魁梧,面容粗犷,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凶悍,腰间挎着一柄厚背鬼头刀,气息剽悍,显然是个外家功夫高手。另一人则身形矮小,动作轻捷,眼神飘忽不定,如同暗夜中的狸猫,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暗器毒药之流。
“秦——越——人!”皇甫明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丝扭曲的快意,“果然是你!你这欺师灭祖、构陷忠良的叛逆!害得我家破人亡!今日,我看你还往哪里逃!”他每说一个字,眼中的怨毒就加深一分,身体也因为极致的恨意而微微颤抖。
秦越人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漠然的冰寒,仿佛在看一具死物:“皇甫明。丧家之犬,也敢狺狺狂吠?你父亲皇甫嵩,勾结邪修,垄断药材,草菅人命,罪证如山!落得今日下场,是咎由自取!我不过是替天行道,为那些枉死在他手中的冤魂讨个公道罢了。”
“住口!”皇甫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尖叫,“公道?狗屁的公道!没有我父亲,没有皇甫家,他萧景琰算什么东西?你这丧门星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背主求荣、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今日我皇甫明在此立誓,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祭我父在天之灵!”
他身后的魁梧大汉发出一声低沉的狞笑,手已经握住了鬼头刀的刀柄。那矮小汉子则眼神更加飘忽,手指悄无声息地探向腰间。
陈锋脸色铁青,手一挥,太子府的护卫立刻上前一步,刀剑出鞘半寸,寒光闪烁,将马车牢牢护在中间,与皇甫明三人对峙。巷子里的空气瞬间充满了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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