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李世民头戴冕旒，身着龙袍，端坐御座，受百官朝贺后简短致辞。

“今日乃秦唐结盟之喜，众卿不必多礼。”

向来威严的李世民此刻神色舒展，眉宇间透着愉悦。

为贺秦唐结盟，朕特请尚秀芳前来献艺。”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尚秀芳乃大唐第一才女，才艺双绝，名满天下。

其歌声清越动人，令人倾倒。

然她性情清高，不趋炎附势，更与皇家有着不为人知的牵连，故鲜少有人能邀其出山。

陛下竟能请动尚姑娘？

天子相召，岂容推辞？

听闻是她自愿前来。”

无论如何，能得见芳颜，聆听仙音，此生足矣！

连王勃、骆宾王这等才子亦难抑兴奋，足见尚秀芳声名之盛。

不过一介歌女，竟令满朝倾倒？蒙毅低声自语。

慎言，若被唐人听见，又要讥笑我等粗鄙。”赢零淡然道。

公子，属下实在不解唐人喜好。”蒙毅尴尬一笑。

然而当尚秀芳翩然而至时，蒙毅瞬间怔然。

她如九天仙子临凡，轻纱漫舞，眸似秋水，唇畔含笑。

殿中众人无论尊卑，皆为其风采所摄。

蒙毅身为将领，定力非凡，片刻失神后便恢复如常。

公子竟不为所动？他见赢零神色平静，不由心生敬佩。

见惯风月，自然淡然。”

蒙毅一时语塞。

赢零悄然打量尚秀芳，发觉她与李丽质容貌相似，却更添几分成熟风韵。

忽觉目光相触，抬眼望去

对面席间，李丽质已换上女装，一袭素裙清雅绝尘，引得无数贵族子弟注目。

她正挽着长孙皇后低语：

母后快看！他望向姐姐的目光清明坦荡，毫无杂念！

长孙皇后细细端详赢零，只见他仪态俊逸，气度从容，毫无秦人的粗犷之态，心下稍安。

赢零的表现同样引人注目。

当尚秀芳登台时，他目光澄澈如水，不见半点痴迷之态。

这与那些目露贪婪的王孙贵族形成鲜明对比，那些人丑态百出的模样着实令人不齿。

听闻这位大秦公子常出入风月之地，莫非是见惯美色，才未显失态？长孙皇后轻声猜测。

母后怎能如此揣测他人？李丽质原本雀跃的心情顿时低落。

好好好，是为娘多言了。”长孙皇后轻抚女儿发丝，含笑问道：这就开始维护外人了，莫非对那赢零心生情愫？

母后说笑了！李丽质双颊绯红，儿臣只是忧心秦唐盟约。”

长孙皇后微微摇头，眼中掠过一丝忧色。

她已察觉女儿对赢零的特殊情意，却不禁担忧：若李丽质远嫁大秦，即便心甘情愿，但以赢零在朝中毫无根基的处境，如何护她周全？

此时，席间一位世家权贵起身进言：陛下，久闻大秦九公子赢零才华横溢。

我大唐自太原起兵以来，广纳贤才方能战无不胜。

值此盛会，依我朝惯例，不如请九公子与大唐才子切磋文采，以增雅兴。”

这位进言者正是太原王氏家主王文泰，身居大唐司马要职，加封太子少保。

大秦使团远道而来，以比试助兴恐有不妥。”李世民面露难色，似在权衡利弊。

见父皇这般神情，李丽质暗自莞尔。

她心知肚明，李世民本就有意借世家之手试探赢零，只是碍于宾客身份不便主动提议。

况且大秦文风向来质朴，在各国间并不以文采见长。

李丽质猜想，父皇也担心世家做得过分，令大秦使团难堪。

陛下，今日比试本是助兴之举，旨在增进两国情谊，点到即止，不必计较输赢。”王文泰说罢，目光转向赢零，眼中暗含锋芒：九公子可还记得五日前擅闯使馆之事？

自然记得，擅闯者皆已伏法。”赢零语气平静。

好个秦国手段！擅闯使馆者竟无一幸免！王文泰话音未落，殿中百官纷纷变色。

众臣面面相觑，没想到赢零竟敢斩杀大唐勋贵子弟。

此事本被李世民严密封锁，如今被王文泰当众点破，众臣这才恍然：这是五姓七望在向赢零发难。

老臣赞同九公子处置。

擅闯使馆确实该当问斩！王文泰冷笑连连，但不知九公子可还记得当日承诺？

你曾说若大唐有人不服，尽可在雍和宫夜宴上向你讨教。”

今夜唐宫设宴，我大唐才俊济济一堂，大秦九公子号称秦国第一才子，可敢与我等切磋？

当然，若九公子看不上我大唐才子，大可直接推辞！

面对王文泰咄咄逼人的架势，李丽质娥眉轻蹙，纤纤玉指不自觉地纠缠在一起。

虽已知晓比试内容，她仍为赢零担忧。

王文泰表面客气，实则步步紧逼。

大秦使团席间，蒙毅目光凌厉，低声劝道：公子，此乃激将之法，切勿上当！

这些时日在长安城的见闻，让蒙毅深知大秦在文采方面确实不及大唐。

武斗尚可代劳，文比却关系国家颜面。

激将又如何？大秦何曾畏惧过天下风云！

赢零淡然一笑，从容起身，缓步走向殿中：

当日大秦使馆外，赢零虽诛杀闯入者，但承诺依然有效。

大唐若有不服，今夜尽可挑战。”

王司马，可是你要与我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