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殿下是觉得修为过人，不屑以剑与我交手吗？”伏念并未动怒，只等着出剑之后，赢零自会明白他的剑道境界。

但如此比试，终究不够公平。

“儒家向来以礼待人，望殿下也能以礼回应。

纵使殿下修为通天，也请佩剑再战，否则这一战便毫无意义。”

“既然伏念掌门坚持，那便为我折一柳枝吧。”

赢零望向广场两侧的垂柳，雨化田迅速取来一截青翠柳枝，嫩叶犹在。

“这便是我的剑。”

赢零神色淡然，眉宇间尽是自信，仿佛伏念根本不值一提。

“既如此，请殿下赐教。”

“此剑名为太阿，乃欧冶子与干将合力铸造，是一柄蕴含王侯威道的神兵。

出炉之时，天时地利人和相合，剑未成形，剑气却已充斥天地。”

伏念缓缓拔出太阿剑。

“第一剑，名为‘礼’。”

话音落下，伏念的气质骤然转变。

原本温文尔雅的中年儒士，此刻竟如教化众生的圣贤，举手投足间似在勾勒天地大道。

赢零依旧从容，伏念的气势变化在他眼中不过尘埃，轻轻一拂便可散去。

太阿剑凌空斩向赢零。

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却足以令世间九成剑客畏惧。

剑意已达道境，蕴含独特法则。

剑锋所过之处，虚空浮现无数秩序锁链，并非为取人性命，而是欲以礼法之道束缚赢零。

这正是伏念的剑道真意压制而非伤害，以免为小圣贤庄招致祸患。

如此精妙的剑境，唯有赢零能真正感知。

周围儒门弟子只见剑气纵横，却不解其中玄机。

“若仅止于此，那就不必出第二剑了。”赢零负手而立，微微摇头。

话音未落，那些礼法锁链尚未近身，便纷纷崩碎，化作点点微光消散于空中。

“怎么可能？！”伏念瞳孔骤缩，无法相信自己苦心构筑的剑意竟被如此轻易瓦解。

作为儒家第二人，他对剑道造诣一向自信，可此刻最得意的一剑竟未触敌身便已崩溃。

唯一的解释，便是对方的剑道境界远超自己。

“第二剑‘忠’，第三剑‘信’。”伏念凝神聚气，太阿剑划破长空，两道剑光如阴阳二气，分隔天地。

这两剑蕴含他毕生坚守的信念，威势更胜先前。

赢零随手挥动柳枝，轻轻一拂。

忠信法则瞬间破碎，所有剑意顷刻湮灭。

一道惊鸿掠过，空气骤然炽烈如焚，转瞬又归于死寂。

伏念眼前浮现末世之景江河干涸，白骨遍野，烽烟四起。

那道死亡剑意势不可挡，伏念心神震动。

就在剑光即将及体的刹那，虚空突然响起清越剑鸣，如曙光初现，死境竟现生机。

凝固的时空再度流动，绝处逢生。

河水漫涨，清泉涌流，荒芜的大地绽放繁花，绿意蔓延至远方。

欢笑声自地平线传来，炊烟袅袅升起，繁华都城映入眼帘，人间烟火重现生机。

这是生命的奇迹！

伏念浑身颤抖，双膝重重跪地，望着眼前复苏的天地，泪水夺眶而出。

小圣贤庄内哗然一片。

儒门弟子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师尊、小圣贤庄掌门伏念，竟向着赢零屈膝跪拜。

身为天象境大宗师，伏念的圣王剑道震慑诸子百家。

即便是道门与阴阳家的至高强者，也从未能让这位儒家宗师低下高傲的头颅。

这一战，他究竟悟到了什么？

一众弟子困惑不解，颜路与张良更是面露震撼。

他们深知伏念的实力这位师兄是儒家的中流砥柱，是儒家在诸子百家中屹立不倒的基石。

然而此刻，这位强大的伏念竟在赢零的剑道前屈膝而跪。

师兄，你这是张良察觉伏念眼中泛泪，疑心他被剑意震慑。

此剑足以令仙神俯首，我伏念岂敢不跪？

伏念缓缓起身，目光比往日更加清明，仿佛从赢零的剑道中窥见了新的天地。

他恭敬行礼道：殿下的剑道蕴含生死玄机，伏念自愧不如，甘愿认输。”

这番话引得众人哗然。

弟子们难以理解，那看似随意的一挥柳枝，究竟暗藏何等惊天动地的剑道奥义？

带我去见荀子。”

赢零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不值一提。

伏念虽强，却仍未登峰造极。

子房，你引殿下去见师叔。”伏念忽然叫住转身欲走的赢零，伏念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将这柳枝赠予小圣贤庄？其中的剑道真谛，望能流传后世。”

颜路与张良面面相觑。

向来不轻易开口的师兄，竟会为了一支柳枝恳求他人！

随行的内史腾暗自惊叹。

他深知小圣贤庄在东郡的分量，更明白伏念在儒门的地位。

赢零的剑道境界，恐怕已有资格问鼎剑神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