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回归（2/2）

慕容七七神色冷漠，不过还是换作抓住秦戈的衣领，将他拖地而行。

回到郑家，郑老实夫妇见一陌生漂亮女子拖着“崔老弟”而来，一时惊愕得愣在那里。

还是郑妻细心，那女子身上穿的还是“崔姑娘”出门时的服饰，于是小心翼翼道：“你是崔小姐吧？”

“嗯，这段时间有劳您二位了。我回来收拾一下，马上便要离开。”慕容七七将秦戈扔在堂屋，回房间收拾东西。

果然没猜错，我说折子戏里头的富家小姐个个貌美如花，哪像崔姑娘长得如此寒碜，原来是乔装打扮的啊。郑妻为自己的料事如神得意不已。

很快收拾完，慕容七七拿出二十余两碎银递给郑妻道：“我兄妹俩的行踪已经暴露，此地不宜久留。多谢郑伯、伯母这段时间的照顾，小小心意，聊表我兄妹俩的感激之情。”

郑老实夫妇连忙摇手拒绝：“上次的税银还未还，哪能要你这许多银子。”与秦戈二人相处月余，郑老实夫妇是真喜欢上了他们，干活勤快、待人温和不说，还排遣了他们二老思念亲儿子之苦。

慕容七七不再多言，提起秦戈的衣领出门而去。走出一段距离后，抬手一扬，“啪”，装有碎银的袋子准确地落在郑家门口。等到郑老实拿着袋子追出来，早已不见了两人的影子。

“哎，头是不胀了，可谁来治我心中的伤。”秦戈双脚拖地，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道。

“噗嗤”，慕容七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谁让你不知好歹，救了你一命还胡说八道。”

秦戈见慕容七七笑了，心里一松，道：“我哪里胡说八道了？”

慕容七七面容一肃，恢复了忧心忡忡的模样。

“好了好了，是我不该让你和慕容门主走。”秦戈道：“不过作杀手挺好的，只要能只杀坏的，不杀好的，不但能赚钱，还能为民除害。”

“哪那么容易辨别善恶？”慕容七七眺望远山，若有所思道：“就拿金鳞龙王来说，在世人眼里或许他滥杀无辜，十恶不赦，可在他家人眼里，他或许就是一个好儿子、好父亲、好……男人。”

慕容七七在市镇上买了一辆马车，将秦戈放入车中，赶着车往东北而行。

他们又回到了那处荒废的道观，那日篝火的余烬依然还在。秦戈身上的毒素已基本清除干净，内伤也好了大半。

将养了几日，秦戈已经基本痊愈，找寻自己的过往又萦绕上了心头。

这日晚饭后，两人围着火堆闲聊。“七七，要不，你随我一起去成都府吧。”秦戈忽然道。他发现他叫“慕容姑娘”或者“七七姑娘”，她都不怎么搭理，只有叫“七七”时，她才有问必答。

“不了，你自己去成都吧。找回了记忆后，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如果……如果你被其他事物羁绊住，回不来了，那我留在这里当一个道姑也不错。”说着说着，慕容七七的眼眶一红。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的。”秦戈信誓旦旦地道。一想到如此妙龄少女在这荒山野岭中，形单影只、青灯古殿，他就心里极不舒服。

翌日清晨，秦戈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整整齐齐收拾好放在他的身旁。可找遍了道观内外，却不见慕容七七的身影。

秦戈知道这是她故意避而不见，原因不得而知。他明明心底很喜欢她，可不知为何，总是不敢与她太过亲密；她对他也情意深重，同样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或许，等到他找回记忆，一切真相就会水落石出吧。

秦戈在殿门口刻上“很快就会，秦戈”几个字，背好行囊，一步三回头地踏上了回成都之路。

不远处的山头上，慕容七七孑然独立，望着秦戈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秦戈辨明方向，全力疾驰，很快便来到了成都府。秦戈没有通关文帖，他来到城西门，正要上前询问几句，只见一位军官快速走进，打量了秦戈两眼后，纳头便拜，口中高呼：“虎威军金戈营第三尉第七标标长莫有为参见秦将军。”

莫有为乃三秦人氏，虎威军一成立便是金戈营的士卒，虎威军所有的战役他都参与过。前一阵军中传言秦戈亡于蜀西南密林中，他不知道多少次借酒浇愁。如今见秦戈安然无恙归来，哪能不激动兴奋？

“莫兄弟请起。能否请莫兄弟带秦某入城？我想拜见一下虎威军的将领。”秦戈忙伸手扶起莫有为。他心想自己原来还是一个将军，慕容七七只是告诉他地宫援军是虎威军，驻扎在成都，可没告诉他原来的身份。

“你瞧我这脑袋，一时激动失了礼仪，秦将军莫怪。”莫有为一拍脑袋道：“将军这边请，顾将军、张将军都在城内，属下马上带您去见他们。”顿了顿后又道：“将军，您……您回来就好。”莫有为一个七尺的汉子，竟然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入城后，莫有为精神抖擞地走在秦戈身旁，一路上不少人走出人群上前拜见。

“虎威军陌刀营第一尉都尉董博参见秦将军。”

“虎威军破虏营破虏营第七尉第八标标长赵北海参见将军。”

“虎威军原横冲营士卒孙力拜见秦将军。”

……

秦戈对每个人都极为客气、和善，并一一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