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血战襄阳（三）（2/2）

“一切都按郭将军的方略来，如今能上战场的有五千人左右，还有五千人再过十天半月应该也差不多了。”金胜答道。

“好，将这五千人交给朱将军部署，另外五千人安排他们到城墙上巡夜。”秦戈道：“那几位公子哥表现如何？”

“朱栩表现最好，现已提拔为都尉；王励也不错，现在是一名什长；韩鹏嘛，有些吃力，但贵在能坚持，现在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都可能不认识他了。”金胜道：“只有郭知府的公子，身体吃不消，前两天还闹着回家。”

“该关禁闭关禁闭，该责军杖责军杖，不要让别人以为是某人的公子少爷，就能在襄阳军中享有特权。”秦戈冷冷地道：“责罚完后，你再通知郭府，如果郭大人不忍他儿子受苦，你就将郭公子驱逐出大营。”

“属下得令。”金胜道。

数日后的某个深夜，哨箭的尖啸声响彻寂静的夜空。蒙古人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点发动了突袭。

这段时间秦戈一直待在汉水岸边的各个营地内。只要有敌情，所有营地都会在听到警戒声后，类似烽火台般发射哨箭。

秦戈一时不知蒙古军突袭的地点在哪，但肯定是更上游。秦戈上马疾驰，沿路下令各营地按兵不动，以防有诈。

策马四十多里地后，秦戈才赶到蒙古军袭击的地方。

岸边的火把将河面照映的通红，数十条大船一字排开，上面的蒙古士卒正与岸上的魏军互相对射。

河面上还有一座可容五人并排通过的浮桥。秦戈仔细一瞧，原来是用厚实的木板将数百条小船用榫卯固定而成。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河水上涨，水流变急，而浮桥十分平稳，密密麻麻的蒙古士卒正通过它冲向对岸。

一定是用铁锚固定，没想到速不该居然能用此招，秦戈心道。

此时已有上百名蒙古士卒通过浮桥登岸，与驻守此地的陌刀营将士打得不可开交。

要尽快捣毁这座浮桥，否则登岸的蒙古人越来越多，陌刀营不一定能顶得住。秦戈迅速盘算了一番，甲胄都未脱便纵身跳入冰冷的河水中。

秦戈在水里快速地往浮桥游去，沿途见到不少浸泡在江水中的尸体。有蒙古兵，更多的是魏军水师将士。他们多是潜入河中，想戳穿敌军的船底，被蒙古人发现后，射杀于水中。

来到浮桥的船底相连。

如果是戳船的话，戳那么十几二十条还真不一定管用。秦戈不再犹豫，挥剑砍向铁锚的链条。

链条无声而断，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当砍到地八条时，上面传来了巨大的惊呼声和嘶吼声。浮桥开始摇摆，上面的士卒已有人落水。

当砍到一半时，浮桥终于支撑不住，开始顺着河水往下漂去。数百名蒙古兵“噗通”一声跌入河中。

“兄弟们，下水杀敌。”岸上的魏军水师都尉见状，忙大吼一声，带着两百余名剩下的属下跳入河中。

在湍急的河水中，一年澡都懒得洗一回的蒙古人成了待宰的羔羊。在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刺骨的冰水，正晕头转向时，一柄更冰冷的利刃轻轻划过他们的咽喉，便结束了他们的一生。

当浮桥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时候，秦戈才停手，浮出水面透了口气。

魏军的水师大船也已赶到。除了弓箭对射外，还有船与船之间的冲撞。魏军的船只明显更为结实，对撞几次后，就有蒙古人的新船被撞出一个大窟窿，河水瞬间就“哗啦哗啦”地往船里灌。

“乌力撒哈……”最大的一条蒙古船上传出愤怒的大喝声。船上的蒙古士卒听到指令后，纷纷往靠得最近的魏军船只跳去。

魏军水师统领及时发觉了敌军的企图，马上令所有船只拉开与敌船的距离。虽然多数蒙古士卒没有得逞，掉入河中，但还是有蒙古士卒跳上了三条靠得最近的魏军船只。

论水里功夫，魏军水师当然远高于蒙古军；但论刀剑功夫，他们则远不如敌军。

“弃船。”魏军水师统领见船上兄弟死伤一片，马上大声下令道。

“噗通”“噗通”，幸存的魏军水师纷纷跳船。

增援的机动襄阳军此时终于赶到。蒙古军首领见此次突袭已经再无可能成功，只得驾船往后撤去，完全不顾通过浮桥登岸的三百多名蒙古士卒。

魏军水师也不敢贸然追击，只是围住那残余敌军，不断射箭。又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激战，魏军才将这些蒙古残军全部剿灭。

双方的第一次水战两败俱伤。魏军损失了九百多名将士和三条大船，而蒙古军被撞沉六条船只，花费无数心力的浮桥被河水冲得七零八落，还有一千三百余名士卒溺毙或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