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期中考试（2/2）

视角转回帕洛斯。

帕洛斯一边按照紫堂真的指导，尝试将暗影之力更加圆融地收敛在体内，形成一个稳定的内循环，避免那新生的“吞噬”特性不经意间触发；一边分心听着赞德那边传来的、压抑不住的烦躁叹息和紫堂真越来越冷的讲解声。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位“老师”内心的崩溃。这让他觉得有些荒谬，又有点好笑。曾经高高在上、掌控秩序的天使，如今却被这个世界的基础教育难得抓耳挠腮。

“帕洛斯，收敛心神。”紫堂真冷淡的声音传来，显然察觉到了他那一丝外泄的笑意。

帕洛斯立刻正色，完美地控制住表情和能量波动：“是，老师。”

他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对着数学课本“龇牙咧嘴”、表演“学渣痛苦”的佩利，心中暗忖：看来，不仅是他们这些“学生”需要适应，连“老师”们也在艰难地恶补这个世界的规则。期中考试，对于特别班的所有人——包括老师——来说，恐怕都是一场不亚于元力对决的严峻挑战。

如果成绩太过惨不忍睹，引起普通学生的怀疑和老师的特别关注，那他们隐藏身份的计划就会平添许多麻烦。

帕洛斯轻轻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或许安安分分当个“普通”学霸，比在凹凸大赛里勾心斗角、生死搏杀还要考验演技和耐心。他拿起笔，看向黑板上那些复杂的公式，决定至少在文化课上，不能输得太难看——毕竟，他“骗徒”的名号，可不能砸在考试成绩上。

教室外，阳光正好，普通班级传来朗朗读书声。而特别班里，一群身负毁天灭地之能的“前参赛者”和他们的“前天使”老师，正共同面对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期中考试。

周六上午，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市中心一家格调安静的咖啡馆角落。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轻柔的背景音乐，本该是悠闲惬意的氛围，却被桌上摊开的几本数学练习册，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函数符号破坏殆尽。

雷狮海盗团四人，正围坐在一张长桌旁，进行一项在他们看来比对抗元力兽更令人头疼的活动——集体学习函数数学。

“所以……这个f(x)进去，绕一圈，出来就变成了另一个数？”佩利抓着一头金色的乱毛，眉头拧成了疙瘩，指着课本上的函数定义，金色眼眸里是货真价实的困惑——当然，这份困惑有多少是演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刻意让自己的问题听起来蠢蠢的。

卡米尔冷静地推了推眼镜，帽檐下的眼神专注，语气平稳无波：“可以这么简单理解，佩利。函数本质是一种映射关系。重点在于理解定义域、值域，以及对应法则。”他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工整地写满了公式和推导过程，逻辑清晰得如同他分析战局。

雷狮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四个大字。他面前的书本几乎没怎么翻动，紫罗兰色的眼眸放空地看着窗外，仿佛能从街景中看出泰勒展开式。

“啧。”他发出一声不耐的咂舌，收回目光，扫了一眼桌上令人头疼的课本，“学吧。”语气沉痛，带着一种壮士断腕般的决绝，仿佛说出的不是两个字，而是某种酷刑的名称。

自从他们因为“特殊原因”从那个需要小心翼翼伪装、成绩还必须维持在中上游以避人耳目的普通班，转到这个全员都是“老熟人”、对彼此底细心知肚明的特别班后，对于这个世界的文化课学习，他们就彻底松懈了下来。精力几乎全都放在了恢复元力、适应规则、以及内部“切磋”上，哪还管什么函数数列、古文诗词。

然而，期中考试这座大山不会因为他们是重生者就消失。特别班的身份能掩盖元力波动，却掩盖不了惨不忍睹的考试成绩。如果全科挂红灯，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甚至可能牵连出更深层的问题。

帕洛斯坐在佩利旁边，姿态倒是四人中最放松的一个。他面前也摊着课本和练习册，手里拿着一支笔，时不时在上面写画几下。他嘴角噙着一抹惯有的、略带戏谑的笑意，目光在愁云惨淡的雷狮、认真教学的卡米尔和努力扮演学渣的佩利之间流转。

“大哥，请看这道题。”卡米尔将一本练习册推到雷狮面前，指着一道复合函数求导的题目，“需要先分解外层函数和内层函数，然后分别求导再相乘。”

雷狮瞥了一眼那堆符号，眉头皱得更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麻烦。”话虽如此，他还是拿起笔，开始尝试解题。强大的逻辑能力和空间想象力让他对数学并非一窍不通，只是那份属于王者的耐心，极少愿意耗费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

佩利凑过去，指着雷狮写下的一个步骤，用夸张的语气说：“老大！这一步怎么就直接跳过去了？我都没看懂！”他暗地里却早已看出了关键，甚至能想到更简洁的解法，但表面依旧是一副“我是傻狗我啥也不会”的模样。

帕洛斯轻笑一声，用笔尾轻轻点了点佩利面前的草稿纸：“这里，佩利。把u看成元力输出的一个节点，函数变换就像是元力回路的重构，是不是就好理解多了？”他巧妙地用元力概念做类比，声音带着一种引导性的温和。

佩利眼睛瞬间一亮（这次不是装的），猛地一拍桌子（引得旁边卡座的人侧目）：“对啊！帕洛斯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他立刻埋头演算起来，速度飞快，答案正确，但嘴上还在嘟囔，“……不过还是好难啊，这些弯弯绕绕的……”

卡米尔看了一眼帕洛斯，微微颔首，表示认可这种教学方法。雷狮也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个角度确实稍微减轻了一点他的烦躁。

帕洛斯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掩饰住眼底的笑意。教导佩利“学习”对他来说，就像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他能清晰地看穿佩利所有的伪装，却乐于配合，甚至享受这种彼此心照不宣的互动。看着曾经只会用拳头思考的狂犬，如今为了在他面前维持“人设”而绞尽脑汁地装傻，也是一种别样的乐趣。

当然，他自己也没闲着。凭借着骗徒的头脑和快速学习能力，应付高中的数学课程并不算太难。他更多的是在利用这段时间，一边“辅导”佩利，一边在脑海中默默梳理和巩固自己新获得的那份“暗影吞噬”能力。解析函数需要逻辑，控制吞噬需要精准，两者在某些层面上，竟有种异曲同工的微妙感觉。

咖啡馆里，阳光静谧。四个曾经在宇宙中掀起风浪、手上沾染过无数鲜血与阴谋的“恶党”，此刻却像最普通的高中生一样，为了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而埋头苦读（或假装苦读）。

雷狮最终还是在卡米尔的“威逼”（平静注视）和帕洛斯的“利诱”下，不情不愿地继续与函数搏斗。

佩利则在“学渣”和“偶尔灵光一现”之间反复横跳，演技精湛，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