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越级战（2/2）
黑湮城的轮廓再次于地平线上浮现，相较于离开时，莫离周身的气息愈发内敛深沉，仿佛一口古井，波澜不惊下却潜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蛇沼鬼林的杀戮并未在莫离心中留下多少痕迹，唯有对力量的渴望愈发清晰。
拍卖会尚有时日，但筹集灵石的计划却迫在眉睫。六十颗阴煞丹换来的两千灵石，在这鱼龙混杂的黑湮城，对于竞拍那可能引起争抢的上古体修洞府残图而言，恐怕远远不够。
莫离并未再回之前那间客栈，而是在城西贫民窟般混乱的区域，另寻了一处更为隐蔽、也更为破旧的石屋住下。此地龙蛇混杂，气息污浊，反而更适合隐藏。
接下来数日，莫离如同最耐心的猎手，悄然游走在黑市的各个角落，并非购买，而是出售。
莫离将得自赵魑、幽冥道修士以及其他一些反杀所得、自己用不上的法器、材料，分批次、换不同的店铺，悄然售出。这些物品或多或少都带着原主人的印记，一次性大量出手极易引来麻烦。莫离不得不小心谨慎，甚至不惜压低价格，以求快速脱手。
即便如此，数日下来，也堪堪凑足了近五千下品灵石。加上之前剩余，总额接近七千。
七千灵石，对于普通炼气修士已是巨富，但对于志在必得的残图，莫离心中依旧没底。
需要更多。
这一日，莫离改变策略，不再出售物品，而是来到了黑市中心区域，一处人头攒动、气氛狂热的场所——黑湮斗兽场。
这里与其说是斗兽，不如说是修士搏命之地。巨大的圆形场地内，血迹斑斑，煞气冲天。周围的看台上，挤满了双眼赤红、疯狂呐喊下注的修士。场中，两名炼气后期的修士正在殊死搏杀，法术光芒与鲜血交织，引得看台上阵阵狂呼。
血腥，野蛮，却也是最直接、最快速的赚取灵石之地。
莫离冷漠地看了一眼场中的厮杀，径直走向斗兽场后方负责登记报名的地方。
一个满脸横肉、修为在炼气大圆满的管事斜眼看着莫离：“报名？什么修为？想打什么级别的场？”
“炼气九层。越级场。”莫离平静道，将气息维持在炼气九层巅峰。
那管事挑了挑眉，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哦？越级场？对手可是筑基初期，生死不论，赢了可得一千灵石。小子，想清楚了吗？”
“清楚。”莫离语气毫无波动。“主人，莫离尽量以最短的时间干扰对手，你尽量做到一击必杀！”器灵传音给莫离，莫离暗自点头。
“好！有胆色！签了这份生死状，下一场就是你！”管事扔过来一张兽皮，上面散发着血腥味。
莫离看也不看，直接用神识刻下名字。
半个时辰后，在一片喧嚣和质疑声中，莫离缓步走入斗兽场中央。
对面的铁闸升起，一个身材高壮、满脸疤痕、气息凶悍的筑基初期体修，狞笑着走了出来。他浑身肌肉虬结，散发着土黄色的灵光，显然修炼了某种不俗的炼体功法。
“又来个送死的炼气小崽子！”他舔了舔嘴唇，眼神残忍，“老子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看台上响起一片下注和呐喊声，几乎所有人都买他胜。
莫离面无表情，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对他勾了勾手指。
这轻蔑的动作瞬间激怒了壮汉！
“找死！”他怒吼一声，脚下地面炸裂，身形如同炮弹般冲来，砂钵大的拳头带着恐怖的罡风，直轰莫离的面门！筑基初期的力量展露无遗！
看台上响起兴奋的尖叫，仿佛已经看到莫离脑袋爆开的场景。
然而，就在那拳头即将临体的瞬间——
莫离动了！
后发先至！简单直接的一拳迎上！
没有灵光闪耀，没有法术波动，只有纯粹的、爆炸性的肉身力量！
嘭！！！！
双拳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以及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筑基初期的体修壮汉，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整条右臂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森白的骨头茬子刺破皮肉，鲜血淋漓！
他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眼中充满了惊骇和恐惧！
而莫离，站在原地，寸步未移，缓缓收回了拳头。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斗兽场！
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仿佛见了鬼一样！
炼气九层，一拳废掉筑基初期体修？！这怎么可能？！
莫离冷漠地扫了一眼在地上哀嚎的对手，转身看向那同样目瞪口呆的管事。
管事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连忙宣布：“胜……胜者，墨辰！”
看台上顿时炸开了锅，咒骂声、惊呼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响成一片。
莫离走到管事面前，伸出手。
管事脸色变幻，最终还是拿出一袋灵石，数出一千块给莫离，眼神复杂地看着莫离：“小子，你隐藏了实力？”
莫离没有回答，收起灵石，转身就走。
“等等！”管事忽然叫住莫离，“有没有兴趣打‘连胜场’？连赢三场，五千灵石！连赢五场，一万五！连赢十场……五万灵石！外加一件极品法器！”
莫离脚步顿住。
五万灵石！极品法器！
足够莫离拍下残图，甚至还有富余！
风险无疑巨大，连胜场意味着对手会越来越强，甚至可能遇到筑基中期，乃至更诡异难缠的对手。而且，表现得越扎眼，越容易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
但……
莫离看向那管事，声音依旧平静：“规矩。”
管事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签更高级的生死状，对手由斗兽场安排，一场比一场强，中途不得退出，直至战败或完成连胜。”
“可以。”莫离没有丝毫犹豫，“给莫离安排。”
为了灵石，为了那体修洞府，值得一搏！而且，这种生死搏杀，本身也是锤炼战力、熟悉自身力量的绝佳机会！
很快，莫离的第二场对手登场。是一个擅长使用毒蛊的筑基初期邪修。
战斗毫无悬念。他的毒蛊甚至无法突破莫离肉身的防御，被莫离一掌拍碎护体灵光，震断心脉而亡。
第三场，是一名身法诡异的筑基初期剑修。剑光凌厉，却依旧跟不上莫离《幽影血煞步》和强悍肉身的结合，被近身后一拳解决。
五千灵石到手！
看台上的气氛彻底被点燃！所有人都在疯狂呼喊莫离的化名“墨辰”！
第四场，对手修炼的是火系功法，法术狂暴无比！
这一战，莫离不得不动用更多的混沌灵珠的力量化解对方的核心法术，并凭借肉身硬抗余波，最终抓住机会，以伤换命，一指洞穿其咽喉！
胜得艰难，但也让莫离对筑基中期修士的实力有了清晰认知。
一万五千灵石！
第五场……第六场……
在混沌灵珠的配合下，莫离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战斗机器，在斗兽场中一次次上演着以弱胜强、血腥残酷的搏杀。身上的伤口逐渐增多，黑袍被鲜血浸透，但莫离的眼神始终冰冷如初，体内的战意却愈发高昂！
混沌灵珠在每一次战斗后都悄然运转，吞噬着对手散逸的气血魂力，反哺自身，让莫离能持续战斗下去。《九煞焚身锻骨诀》也在这种极致的压力下，被催发运转，肉身潜移默化地继续强化着。
当莫离最终拖着疲惫却锐利的身躯，一拳将第七名对手——一名筑基初期巅峰的强悍体修的头颅轰爆时，整个斗兽场陷入了疯狂的海洋！
七连胜！史无前例的炼气期七连胜！